沈楠栀垂首轻笑,眼尾丹蔻在烛火摇曳间猩红如凝血。铜镜里浮动的光影中,宁泽宇方才慌忙抢过茶盏、指节发白的急切模样仍清晰可见。不得不承认,宁家兄弟生来便如遗世独立的玉树芝兰,身姿挺拔若苍松立雪,眉眼精致如画中仙。可这副好皮囊下,却藏着致命的软肋——一旦坠入情网,便似飞蛾扑火,明知是万丈深渊,仍要奋不顾身地撞上去。
"这一世..."沈楠栀指尖勾着月白裙裾轻旋,金线绣就的牡丹在烛光下泛起冷冽的光晕,每片花瓣都像淬了毒的利刃。茶杯中映出的倒影眼尾丹蔻如血,"就让我好好利用一番吧,也让你们尝尝那些爱而不得的滋味了。"朱唇轻启时,三分媚意裹着七分森冷漫开,恰似暗夜中舒展的曼陀罗,美得令人屏息,却在馥郁香气里藏着见血封喉的毒。
晨曦望着宁泽宇渐行渐远的玄色身影,柳眉紧紧拧成结,脚步匆匆转回房内:“小姐,您明明知道他……”话未说完,纤细的手腕便被沈楠栀牵了过来,整个人踉跄着跌坐在软垫上。一旁案几上的青瓷茶盏晃动了几下,碧螺春在杯中翻涌,溅出的茶汤在檀木桌面上蜿蜒成深色痕迹。
"瞧你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沈楠栀将茶盖在碗口旋出半圈,氤氲茶雾间,眼尾丹蔻映着烛火泛着妖冶的光,"能把国公府半数产业从泥潭里捞出来的人,可比那些中看不中用的玉器金簪有用多了。"她突然将青瓷茶盏推到晨曦面前,这么好用的棋子,不拿来用岂不可惜?傻晨曦记住,女子要想活得自在,就不能事事指望男人垂怜,只有把银钱牢牢攥在掌心,日后想做什么都方便。"
晨曦捧着茶盏的指尖止不住轻颤,青瓷边缘被攥得发白:"可若是他日后死缠烂打......"话音未落,沈楠栀己支着鎏金护甲托住下颌,眸光透过雕花屏风的菱格,在暮色里淬着寒星般的冷光。她忽然倾身向前,发髻上的珍珠流苏扫过桌面,压低的声音里裹着毒蛇吐信般的狡黠:"这有何难?找个能镇住他的人不就好了——"尾音拖得绵长,眼波流转间闪过算计的幽光,"就像那位...连皇上见了都要避让三分的摄政王。"
隔壁雅间内,紫檀木屏风无端轻颤,似有微风穿堂而过。鎏金纹案上,一盏未饮的美酒泛起细密涟漪,倒映着暗处晃动的玄色身影。男子骨节分明的手指叩击着桌沿,节奏由缓至急,最终骤然加快。暗影中,他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笑,眼底翻涌的情绪如同深潭下的暗流,令人捉摸不透。
"小姐慎言!"晨曦面色骤白,腕间银镯与茶盏相撞发出脆响,滚烫的茶汤泼溅在月白裙裾上,晕开深色云纹。她下意识压低声音,眼尾还凝着惊惶的水光:"那可是跺跺脚便能让京城地动山摇的煞神!"沈楠栀却仰起头笑得张扬,鬓边银铃发簪随着动作叮咚作响,惊得梁间画眉扑棱棱振翅而起,尾羽扫落几片陈年积灰,簌簌落在案头未合上的账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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