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在侍从的引领下,沿着蜿蜒曲折的青石小径,缓缓朝着青脉老三家的住处走去。
一路上,微风轻拂,两旁的花草摇曳生姿,还有专人养护,这新家倒是建得不粗糙。
可凌云的心思全然不在这怡人的景色上,神色间透着几分凝重。
终于,一座古朴典雅的宅院映入眼帘。踏入院内,穿过布置精巧的前庭,便来到了正堂。
堂中,一位身着素净的衣衫,端庄地坐在主位之上。
她面容秀丽,却透着憔悴,面上一副倦容,虽不施粉黛,却自有一股温婉的气质,眼睛里藏着一股悲伤。
只是此刻,她的眼神中透着几分疑惑与警惕,首首地看向凌云,开口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要见我?”
凌云并未立刻作答,而是微微眯起双眸,不动声色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屋内的布置简洁而不失雅致,桌椅摆放规整,墙壁上挂着几幅水墨字画,彰显出主人的品味。
然而,凌云的目光却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更为隐秘的线索,神色间透着一丝审视与思索。
见凌云不说话,心中的疑惑更甚,淡淡道:
“你在寻什么?再不说明来意,恕不奉陪!”
“凌瑶……可有移葬至此地?”
“你是瑶瑶的朋友?”眸中悲伤更甚,隐隐有珠光闪烁。
“瑶瑶不曾葬于此,她葬在老宅。”
三婶颤抖着嘴唇,缓缓说道:“老宅,那是瑶瑶最眷恋的地方。
小时候,她们一群兄弟姐妹在老宅的院子里嬉闹练武玩耍。春日一同在老宅花园中追逐纷飞的蝴蝶,盛夏在老树下乘凉吹嘘,秋夜你们庭院里赏月分享秘密,寒冬屋檐下堆雪人。
瑶瑶那清脆的笑声仿佛还在耳边……”
她哽咽不己,凌云也通红了眼眶。
“那些与兄弟姐妹们共度的时光,是瑶瑶生命中最美好的回忆。老宅的每一寸土地,都承载着她的欢乐。即便后来她遭遇不幸,我想,将她葬在老宅,那里的美好回忆或许能陪伴她,让她在另一个世界也不会孤单,能永远留住那份属于她的快乐。”
几个婢子也哭作一团,想来凌瑶是特招人喜欢。
“三婶,咱们可否单独叙话?”
“三婶?你……”很是疑惑,她不记得有这么一个貌美的侄女儿。
她转头看向身旁侍奉的婢子,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她们退下。婢子们会意,悄无声息地退出门外,顺手带上了房门。
待婢子们离去,屋内陷入一片寂静。凌云这才缓缓将目光收回到身上,嘴唇微微颤抖,轻声却又坚定地说道:
“三婶,我是凌云!”
听闻,像是被一道惊雷击中,噌的一声,猛地从座位上站起,动作之大,竟碰得桌案一阵剧烈摇晃,桌上的茶具也跟着叮当作响。
她瞪大了双眼,顾不上疼痛,急急来到凌云面前,抓住她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眼神中交织着震惊、欣喜与一丝不敢置信,嘴里喃喃自语:
“云儿?你怎会是凌云?你怎这般模样?”
凌云现在的成就可不一般,名剑山庄如今能有这地位,实际就是他的功劳。
贫乏的北境,日后武者领军人物,将会有他一席之地!
他,怎么会?
凌云轻轻握住三婶的手,眼眶微微泛红,缓缓说道:
“自陆嫣然表妹死去,我本己了无生趣,但我得了一门特殊的功法,据说这功法修至高深境界,或能——逆转生死!只是这功法极为奇特,修炼之后,我的身体便会渐渐发生变化,最终会变成女儿身。”
“逆转生死?你说逆转生死?”
三婶听闻,眼中升起一丝强烈的希望之光,她紧紧抓住凌云的手,声音颤抖地恳求道:“云儿,你是不是有办法复活你的嫣然表妹?!
既然如此,那你能不能也救救凌瑶?她也是你妹妹啊,婶子求你了……”
三婶当即就要给凌云跪下!
凌云心中满是苦涩,嫣然她残魂肉身皆在,或许能在这一界便复活。然而凌瑶她……她自己能不能顺利飞升上界犹未可知。
沉默片刻后,她面露坚定之色,缓缓说道:
“三婶,凌瑶是我妹妹,无论什么办法我都要尝试!若我真能修至成仙,或许借助那无上的仙力,还有一线生机。只是这希望太过渺茫,还望三婶莫要抱太大期望。”
“好!好!有希望就好,有希望就好……”
三婶眼中的光芒似乎熄灭不下去了。
凌云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
“再说回那日,婶子们追杀花间派众人离去,我却被花间派的长老李蓑衣追杀。
在与他周旋的过程中,我从他口中得知了一个惊人的真相。
原来,凌瑶身上的花间派雪花印记,都是李蓑衣在瑶瑶死后所中,他们不过是被人利用的替罪羔羊!”
三婶原本还强撑着的镇定瞬间瓦解,她双目圆睁,首勾勾地盯着凌云,呼吸陡然变得急促粗重,胸膛剧烈起伏,那眼神仿佛要将凌云看穿,急切又惶恐地等待着下文,仿佛只要不听,这残酷的一切就不会是真的。
凌云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犹如重锤般砸出:
“真正的罪魁祸首——是五婶!凌风他娘!”
“怎……怎会是她?”三婶的声音瞬间尖锐起来,带着无法置信的颤音,“你说……杀我女儿的,竟然是梦依人那个贱!”
三婶的身子剧烈摇晃,险些站立不稳,脸上满是震惊、痛苦与愤怒交织的复杂神情。
凌云神色凝重,语气坚定:
“那李蓑衣临死前吐露的之言,想来当不会骗我!
五婶此人,自从夫、子亡去,一心想要覆灭山庄。雪山如今这般风云变幻、热闹非凡,皆是她暗中传出消息,还与诸多帮派长老私会媾和!
瑶妹是无意间撞破,才惨遭残忍杀害!”
听闻此言,三婶浑身气得剧烈颤抖,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她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怒骂道:
“贱人!!!我定要她血债血偿!我要将她碎尸万段,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凌云!你可愿助我?”
“此行,便是来助三婶手刃仇敌!我要她身败名裂!三婶,需要您如此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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