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王的花园里中,阳光透过棚架,洒下斑驳的光影。齐璟修和裴昭相对而坐,两人不知为何,突然就沉默了,桌上的茶盏中,袅袅热气升腾,茶香无法舒缓两人的静默。
齐璟修不经意间抬眼,看到裴昭的脸色,不禁微微皱眉,关切地问道:“怎么,伤还没好?脸色那么差?”他的目光中满是担忧,仔细打量着裴昭略显苍白的面容。
裴昭微微叹了口气,轻轻点点头,神色疲惫地说道:“伤口一首不愈合,这几日愈发严重了,怕是那刀剑有问题。”说这话时,他下意识地抬手按了按伤口处,眉头紧蹙,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奈与烦躁。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仆人的声音:“殿下,侯爷,林姑娘来访。”
两人微微一怔,随即都面露喜色,还未等他们去迎接,林筱宁己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花园。看着昔日破败不堪的庭院,在短短几日,齐璟修便化腐朽为神奇,不禁叹为观止。果然工程的速度在于甲方打款的速度。
今天的林筱宁身着一袭淡蓝色长裙,裙摆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摇曳,宛如春日里随风飘舞的柳枝。她的面容带着几分关切,眼神在裴昭和齐璟修身上快速扫过。
林筱宁听到裴昭刚刚说的伤口不愈合还严重了,心中不禁一紧。她的职业习惯,当下便断定裴昭这是感染了,这感染可大可小,若是处理不当,后果不堪设想。
她微微皱眉,看向裴昭,神色认真地说道:“侯爷,我怀疑你这是感染了,情况有些棘手,我得检查一下伤口。”
裴昭微微一愣,下意识地看向齐璟修,又有些局促地看向林筱宁,面露难色:“这……男女授受不亲,恐怕不妥吧。”
林筱宁心急如焚,顾不上许多,着急地说道:“侯爷,命要紧还是名声要紧?你这伤口若不及时处理,万一恶化,后果不堪设想。”说这话时,她的眼神坚定而急切,透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裴昭心中有些犹豫,一方面是传统礼教的束缚,另一方面是自己伤口的隐患。他不禁想起才送出去的放妾书没几天,心中暗自苦笑,这放妾书似乎可惜了,如今竟要在这样尴尬的情境下,接受林筱宁的检查。
齐璟修在一旁微微思索后,开口说道:“裴兄,筱宁也是一片好意,况且事急从权,此刻还是以你的伤势为重,这里都是自己人,放心好了。”
裴昭听了齐璟修的话,又看了看林筱宁焦急的模样,终于缓缓点头:“那……那就有劳筱宁了。”
林筱宁轻轻舒了一口气,一行人来到客房。她小心翼翼地开始查看裴昭的伤口。这一刻,客房内安静极了,只有轻微的呼吸声和林筱宁偶尔的询问声……
林筱宁轻轻解开裴昭伤口处的绷带,动作极为轻柔,仿佛手中捧着的是一件无比珍贵又极易破碎的宝物,生怕弄疼了他。绷带被一层一层缓缓揭开,刹那间,一股刺鼻的腐臭味扑面而来,那味道犹如久未通风的阴暗角落中散发的腐朽气息,令人作呕。
伤口处的状况惨不忍睹,红肿溃烂的肌肤像是被烈火灼烧过一般,周围泛着不健康的紫黑色,仿佛隐藏着无尽的危险。脓血不断从伤口渗出,如同令人恐惧的黑色溪流,看上去触目惊心。
林筱宁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心中暗暗叫苦不迭。她原本就担心裴昭的伤势,可眼前这感染的严重程度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曾经的职业本能,林筱宁转过头,对齐璟修说道:“璟修哥,麻烦你派人准备些干净的棉布、烈酒,再找些止血消炎的草药,比如三七、紫珠草。”林筱宁转头吩咐站在一旁的齐璟修,齐璟修一个眼神,侍从孟青便重重地应了一声,急忙转身跑出去准备。
林筱宁继续对齐璟修说道:“璟修哥,我还需要一套干净的刀具,要锋利且尽量薄一些的,最好能再准备火盆,稍后我需要把刀具在火上烤一烤。”
齐璟修微微点头,目光中带着一丝赞赏,立刻起身去安排。此时的客房内,气氛紧张得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每个人都深知时间紧迫,关乎裴昭的伤势安危。
不一会儿,所需的东西都准备齐全。林筱宁先拿起烈酒,神色凝重地对着裴昭说道:“侯爷,这会有些疼,得忍一忍。”裴昭微微颔首,他的嘴唇因伤口的撕裂而微微泛白,但眼神中却透着将领的沉稳,示意自己做好了准备。
林筱宁考虑到这伤口面积有些大, 命翠儿回去取自己药箱过来,里面的针灸的银针,还有自己药物试验品,当然他不敢拿裴昭做试验。
翠儿是被安王府马车接送的,很快就拎着箱子回来。一切准备就绪
林筱宁将烈酒缓缓倒在伤口上,刺鼻的酒精瞬间如无数根细小的针,狠狠地刺激着伤口。裴昭的身体猛地一僵,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击中,额头上瞬间冒出豆大的汗珠,一颗颗汗珠顺着他坚毅的脸庞滑落,浸湿了衣领。但他紧紧咬牙,牙关咬得咯咯作响,硬是一声不吭,这忍耐力,让在场所有人都敬佩。
酒精消毒后,林筱宁拿起经过火烧消毒的刀具。她深吸一口气,这口气仿佛给自己打气,毕竟这手术环境,都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冲动了。此刻的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要把裴昭的伤口处理好。
她小心翼翼地用刀具将伤口处溃烂的组织一点点切除,每一刀都精准而果断,仿佛她手中的不是一把普通的刀具,而是拯救生命的希望。裴昭的脸色愈发苍白,犹如冬日里的残雪,双手紧紧抓住椅子扶手,指关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手上的玉环似乎随时就被指节撑破。但他始终强忍着剧痛,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只是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
处理完溃烂组织,林筱宁将事先捣碎的三七和紫珠草敷在伤口上。草药的清香瞬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冲淡了些许令人作呕的腐臭味,仿佛给这压抑的空间带来了一丝清新的生机。
接着,她拿起干净的棉布,轻轻地为裴昭包扎伤口,动作娴熟而轻柔,宛如春风拂过大地。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关切与细心,仿佛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
“好了,侯爷。伤口己经处理好了,但后续还需精心调养,切不可再沾水,饮食也要清淡些。”林筱宁一边包扎,一边耐心地叮嘱裴昭。
裴昭看着认真专注的林筱宁,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从未想过,那个他认为要保护的妹妹竟能如此勇敢和果断,先不说在这关乎男女大防的礼教之下,为了救他毫不犹豫地出手。这份勇气和善良,让他心中满是感动与敬佩。还有有她的手起刀落的干脆和处理伤口的纯熟,竟让裴昭有一些陌生感。
“筱宁,今日实在感谢你了。”裴昭由衷地说道,声音虽然因为虚弱而有些沙哑,但却充满了真诚。
林筱宁抬头,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温暖而明媚:“侯爷客气了,不过是举手之劳。眼下最要紧的是安心养伤,相信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齐璟修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筱宁果然与众不同,今日见识了,实在令人钦佩。”齐璟修看着林筱宁行云流水一套操作下来,他是既错愕,又惊喜,然后是意外。
林筱宁微微欠身,谦逊地说道:“璟修哥过奖了,只是闲暇时看过一些医书,恰逢懂一些医术,见侯爷受伤,实在不能坐视不管。”
包扎完伤口,林筱宁又仔细叮嘱了墨风一些护理的注意事项,从换药的时间间隔到饮食的具体要求,事无巨细,一一交代清楚。首到看到墨风认真地点头表示明白,她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怎不知宁妹看了那么多医书,得空也借我瞧瞧。”裴昭开口道。
.....林筱宁尴尬,只好干笑两声,应道:“等侯爷身体好些,我亲自奉上。”
裴昭因为怕夫人担心,便让人传话,今日与安王畅谈,留宿安王府。
结果,自己带的仆人早就快马加鞭把王府的一切传回了侯府,传不要紧,这添油加醋的谣言差点把裴昭活活气死。
街头巷尾又一个茶余饭后的话题:那个离开侯府的姨娘,举刀报复醉酒侯爷,生剐...还是安王达的掩护。
翌日,听到各种妖化的三人
安王:竟不知,孤是这般的人
裴昭:这是有多恨我,要生剐
林筱宁:有酒,有刀,亲自动手,貌似也没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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