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讨公道说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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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讨公道说缘由

 

薛蟠被抬来的时候,众人都吓了一跳。原先薛姨妈还不想折腾薛蟠,可听说是贾政让去的。“妈,看着哥哥应该是皮肉伤,既然老爷让去定是有缘由的。”薛宝钗在一旁叹了一声,她知道自己这个哥哥的心性,许是真有什么隐情。

薛蟠叫唤着不去,“贾环那个畜生太狠了!”除了先前被柳湘莲打过一次,薛蟠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妈,我要弄死他!”

“孽障!这会儿了还不安生,”薛姨妈骂道:“你妹妹说得对,先去看看,毕竟咱们住在荣国府。”

听着贾兰一五一十地将事情说了一遍,尤其说到金荣说:“从了薛大爷,有你好日子过的,你和那宝玉是亲兄弟肯定都喜欢贴烧饼。”贾政和在场的人以及屏风后的妇人们都变了脸色。尤其是贾璜家的金太太,原本还想讨公道,这下子却是恨不得首接遁地。“环三叔对他们再三忍让,可他们却肆无忌惮,三叔最后没忍住才动手的。”说着看向一旁:“贾菌、贾芹也都能作证。”在一旁的贾菌和贾芹点了下头。原还想气焰嚣张嚣张的众人,一下子没了脾气。

在屏风后的薛姨妈和薛宝钗,一脸尴尬的看着贾母众人。姑娘们也都被贾兰的话给羞红了脸,贾宝玉则是低头不知在看什么。

一时间荣禧堂静寂无声,“好了,事情的原委都清楚了,”贾环揉了揉有些疼的脸,“珍大哥,”刚才贾兰说得时候,贾珍父子也赶了过来,“您是族长,这个公道您来断。”

“这,”贾珍突然被点名,一下子愣住了,不过片刻后他干笑两声,“二老爷,您看?”

“即便他们有错在先,孩子间打闹实属正常,你怎么能下死手?”有人不服的出声。

“怎么,我堂堂男儿,宁荣子孙就应该像伶人一般任由他们欺辱?”贾环大声喝道:“你是欺我荣国府无人吗?”他这话一出,众人都变了脸色。

“环哥儿,这话严重了!”贾珍赶紧出来打圆场,然后呵斥刚才出声的人,“你都说是孩子间打闹,那你大人出什么头,要我说,这事儿就到这,原是他们先欺负的环哥儿,让他们都给环哥儿认个错。”

贾政突然有些羞愧,为人父者不能为其出头,反倒令其为人所辱。贾琏则是不动声色的走到贾环身后。不管平时如何此刻贾环的话占了大义。

屏风后的贾母突然有些恍惚了,许久未见这场面了。林黛玉不时蹙眉,不时若有所思的看向薛姨妈母女二人。“这听起来,倒是环哥儿受了委屈了。”王熙凤突然出声,“只是他小小一人,是怎么独自一人将那些都比他大的给打伤了?”她环视了一圈那些刚才边哭边咒骂此刻不敢吭声的妇人。“没想到那小冻猫一样的人,竟有这般刚性,这都是随了老太太啊!”

“你这凤丫头!”贾母脸色缓了不少,可现场的人脸色可不好看,贾母这会儿没有继续与她说笑,“你去前头跟老爷说......”

贾母话未说完就听见外头又传来熟悉的话。“原先我还不想将事情闹大,想说家丑不可外扬,”贾环嘶了一声继续,“这会儿我却不这么想了,既然他们都不知错,那我们就上官府去,该打就打,该赔就赔。”

“政老爷......”

“族长......”

众人都慌了,这事儿要是没闹到台面上,兴许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贾环这会儿却首接闹了开来,说自己堂堂荣国子孙被人当成伶人一般调戏,若是没有一个交代那就会让人看了笑话去。

“老太太......”此刻甭管再怎么不愿,再怎么看不起一个庶子,她们都得服软了,希望贾母等人能制住贾环。

“老太太,姐姐,都是我那孽障的错,”薛姨妈一脸懊悔的,“按理说应该拉出去打死了事,可我膝下就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儿子......”

“姨妈,”说时迟那时快,王熙凤在薛姨妈要跪下的那一刹那赶紧过来将她扶了起来,“老太太。”王熙凤瞧向贾母。

“ 罢了,罢了!”贾母拄着手中的龙头拐杖叩击了两下地面,“子孙多了都是债!”说着起身往外走去。

“老太太......”众人见到贾母出来纷纷起身,这可是宁荣二府乃至是整个贾家族人的老祖宗,平日里怜贫惜弱,对族人多有照顾。

“都坐吧,”贾母由鸳鸯扶着在太师椅上坐下,众人待她落座之后才跟着坐下。“环哥儿,”贾母平日里对这个孙子不大待见,若不是那梦境,她此刻定然会叱他小题大做。

“老太太。”贾环上前见礼后,垂手侍立在一旁。

贾环鼻青脸肿的样子让贾母吓了一跳,再看不远处的金荣和薛蟠等人更是吓了一跳。“好孩子,你受委屈了。”贾母说着伸出手,贾环愣了片刻上前去,“你是怎么一个人打过那些人的?”

贾环不知为何鼻子有些发酸,事发至今,唯有赵姨娘真心实意在关心他。可这会儿贾母的形象有点儿像自己以前的祖母,“回老太太,”他鼻尖泛红,这让贾母的心更软了不少,“孙儿就想着,即便死也不能因为自己而辱了祖宗威名,让人说宁荣二公的子孙被人当伶人戏弄。”他的话让在场的人更臊一分。

屏风后的人这会儿都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贾环何时这般口才了得,尤其是贾探春,她先前一首觉得贾环连贾宝玉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王夫人则是面沉如水。

“好孩子,”贾母欣慰的拍了拍贾环的手,“鸳鸯,赶紧去催一下让太医来瞧瞧,”说罢扫了一下现场的人。“这里的人几乎都是你们贾家人,闹将出去不好看,你也将他们打个够呛,”她说着笑起来,许是许久没有看到这么血腥的场面,内心还有些刺激,“不说去公堂的话,你再说说怎样才能顺气,老太太今日给你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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