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轧钢厂笼罩在一片薄雾中,何雨柱骑着自行车穿过厂区,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路过的工人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见他经过便立刻噤声,待他走远后又开始窃窃私语。那些躲闪的眼神、欲言又止的表情,像一根根细小的刺,扎得他浑身不自在。
"奇了怪了..."何雨柱锁好自行车,抬头看了看后勤部的小平房。
后厨还没到上班时间,其他人他又不熟,索性先去办公室躲个清净。
钥匙刚掏出来,何雨柱的手就顿住了——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锁舌歪在一边。"什么情况?"他皱眉推开门,"我记得我锁门了啊!"
"你当然锁门了,傻柱!"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办公桌后传来。
何雨柱的脏话己经到了嘴边,却在看清来人时硬生生咽了回去。杨为民——杨厂长的亲侄子,此时正大喇喇地坐在他的办公椅上,两条腿嚣张地架在桌面上,皮鞋底沾着的泥巴在文件上留下清晰的印记。
"杨为民,"何雨柱强压怒火,"我不知道什么地方惹到你了,但请你把嘴放干净点。"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杨为民油光水滑的头发上,他眯着眼睛,像只慵懒的猫:"哟呵?"腿依然纹丝不动,"这才几天不见啊?搁这跟我装上象了?行啊!傻柱!"
"你!"何雨柱的拳头在身侧攥紧又松开,看在厂长的面子上,他再次忍了下来:"杨干事,有事就说事,没事就请你离开。"
"诶哟喂!称呼上职务了?"杨为民终于放下腿,慢悠悠地站起身。他比何雨柱矮了半个头,却故意踮起脚,用鼻孔对着人,"何部长这是点我呢么?"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何雨柱能闻到杨为民身上刺鼻的发胶味,混合着劣质香烟的气息。
墙上的挂钟"咔嗒咔嗒"响着,每一声都像在催促他爆发。
"啧!你到底要干什么?"何雨柱终于忍无可忍,声音陡然提高。他挺首腰板,居高临下地瞪着杨为民,眼神锐利如刀。
杨为民被这气势震得后退半步,随即恼羞成怒。
他伸了个夸张的懒腰,打了个哈欠,故作轻松道:"不干什么,就是来提醒何部长一下——"突然凑近,压低声音,"你能有今天,都是沾我叔叔的光。"
何雨柱的瞳孔猛地收缩。窗外,一只麻雀落在窗台上,又惊慌地飞走了。
"如果你安分守己,"杨为民继续道,手指戳着何雨柱的胸口,"那我就替你在叔叔面前美言几句。"他的笑容突然变得狰狞,"但如果你打于海棠的主意!我就让你滚回你的狗窝!"
原来如此!何雨柱心中豁然开朗,随即涌起一阵荒谬感。
这个二世祖竟然是来争风吃醋的!
他摇摇头,突然笑了:"我是怎么有的今天,这个我自己清楚。"向前一步,逼得杨为民不得不后退,"至于于海棠么?"他故意拖长声调,"我打不打她的主意,那是我的事。"
"什么!你敢这么跟我说话!"杨为民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额头上青筋暴起。
"我为什么不敢?"何雨柱故作惊讶,"你一个小小的人事科干事,我堂堂后勤部长,比你大了整整两级,"他学着杨为民刚才的样子,用手指戳对方的胸口,"我、凭、什、么、不、敢?"
这句话像点燃了炸药桶。杨为民怒吼一声,抡起胳膊就朝何雨柱脸上扇去!
何雨柱眼中精光一闪,心中暗喜,就等你动手呢。他左手轻抬一挡,右脚缓步一勾——只听"扑通"一声!
杨为民重重摔在地上,发出一声痛呼。
"诶哟!你他妈——"
不等杨为民爬起来,何雨柱己经一个箭步冲到走廊上:"快来人啊!杨为民要打人了!快来人啊!"他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
这招以退为进用得恰到好处。继续动手只会让事情闹大,现在这样既能教训对方,又站在了道德制高点。
杨为民狼狈地爬起来,西装上沾满了灰尘。他指着何雨柱,手指气得发抖:"你!你!你给我等着!这事咱俩没完!"说完,灰溜溜地夺门而出,差点撞上闻声赶来的几个工人。
何雨柱整理了下衣领,长舒一口气。
"希望这小子能知道我不是好惹的吧。"他望着杨为民仓皇逃窜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北京某看守所的探视室里,许大茂被管教带了进来。当他看到坐在对面的娄父时,那双浑浊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爸。"许大茂坐下来,手铐在桌面上磕出清脆的声响。他明知故问:"你怎么来了?晓娥呢?"
娄振华——这位曾经风光无限的资本家,如今也显出了老态。他穿着一件普通的深蓝色中山装,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大茂啊,念在咱翁婿之情的份上,"开门见山,"什么条件,你尽管开口。"
许大茂的笑容立刻消失了,换上一副市侩的嘴脸。他伸出两根脏兮兮的手指:"第一条!想办法给我弄出去!"
娄振华点点头,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可以,但是需要时间。"
"我给你时间,但是得尽快!"许大茂迫不及待地竖起第二根手指,"第二条,我要钱!"
"我会给你准备一些,"娄振华的声音不疾不徐,"但是不会太多。"
"哼!姓娄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多少钱!"许大茂突然压低声音,身子前倾,手铐哗啦作响,"最少也得十根,低于这个数,想都不要想!"
他说的"十根",是指十根标准规格的金条。
探视室的白炽灯在娄振华脸上投下冷硬的光影。这位经历过风浪的老人面不改色,缓缓伸出两根手指:"大茂啊,我有多少钱跟你没关系。就这个数。"
"不行!五根!"许大茂像菜市场讨价还价的小贩,唾沫星子飞溅。
娄振华的手指纹丝不动,依旧比着"二"。
"西根!"许大茂咬牙切齿,"这是我的底线!"
"既然如此,"娄振华作势要起身,"看来你还是没在监狱里待够。等你待够了再说吧。"
"你!"许大茂猛地拍桌而起,又被手铐拽回椅子上。他像只困兽般喘着粗气,终于妥协:"好好!算你狠!就两根!"眼珠一转,又补充道:"不过得等我出去我再跟娄晓娥签字离婚!"
娄振华的眼神陡然锐利起来。他太了解这个女婿了——出尔反尔、得寸进尺是本性,他根本就不会改。"大茂,"他慢慢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许大茂,"你知道的,这不可能。"
许大茂的脸扭曲了一瞬,随即垮了下来。
他像只斗败的公鸡,颓然道:"好好好!我签!现在就签!"
管教拿来纸笔,许大茂颤抖着手,在离婚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每一笔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字迹歪歪扭扭,像极了此刻他扭曲的内心。
娄振华仔细收好文件,转身离开时,许大茂突然叫住他:"等等!你答应我的事..."
"我会办到。"娄振华头也不回地说,声音冷得像冰,"但你记住,从今往后,你和我们娄家,再无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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