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食堂里人声鼎沸，蒸腾的热气在玻璃窗上凝结成细密的水珠。秦淮茹排在队伍中间，不时踮起脚尖向前张望。
这是她每天来食堂的老习惯：观察打菜窗口的师傅面孔是否熟悉。
“今天是张师傅么....”秦淮茹嘴里念念有词。
“下一个！” 窗口传来吆喝声。
“来了来了。”秦淮茹快步上前，将铝制饭盒递过去。
“哦哟，是秦师傅啊！”打菜窗口后的张师傅眯着眼笑道，“今天还是老规矩？”
“老规矩！”秦淮茹把饭票递给张师傅。
“得嘞！”张师傅麻利的舀起一勺白菜炖粉条，呈的是满满登登，最后，又饶了一勺汤。
“秦师傅，你们工人忙，多吃点，不够再来。”他压低声音，眼神里带着几分意味深长。
秦淮茹抿嘴轻笑，眉眼弯弯，“那谢谢张师傅了啊。”
这就是她形成老习惯的原因，自从厂里传起她和何雨柱的绯闻，这些打菜师傅们像是约好了似的，总会多给她添些油水。
秦淮茹占着便宜，自然不会澄清这个传闻，她一个寡妇，比起名声，她更在乎的是那一勺饭菜的多与少。
“嗐！你跟我客气啥啊！”张师傅一指不远处：“秦师傅，那边是何部长今天亲自下厨做的特色菜，便宜还好吃，赶紧去打吧！等会晚了就没了。”
一听这话，秦淮茹也顾不上客气了，首奔张师傅所指的窗口而去。
“来一份特色菜。”秦淮茹低着头，嘴里轻声说道，同时手中不停地数着饭票。数好后，她将其中一部分饭票小心地放进衣兜，然后把另一个空饭盒递到了打饭窗口。
“好了。”打饭的人很快回应道。秦淮茹听到声音，连忙抬起头来，准备把饭票递过去。
然而，当她的目光落在饭盒里那少得可怜的麻婆豆腐上时，不禁心生疑惑，脱口而出：“怎么这么少啊？”
话音未落，秦淮茹突然觉得眼前的景象有些不对劲。她定睛一看，这才惊讶地发现，站在窗口里的人竟然是秦京茹！
她的表妹此刻正身着一件崭新的白色围裙，头发整齐地扎成一个马尾辫，显得格外利落。只见秦京茹给工人们打着菜，动作迅速而熟练。
"工友们！这可是何雨柱部长下厨做的麻婆豆腐，"秦京茹一边舀菜一边宣传，声音清脆得像铃铛，"何部长说了，以后他每天都会做一道特色菜！"她指了指旁边的小黑板，"素菜3分，肉菜8分，味美价廉！"
秦淮茹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饭盒在她手中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她深吸一口气："京茹？你怎么在这？"
秦京茹抬头看见表姐，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她咬了咬下唇，低声道："说来话长，等我回去跟你说吧。"
"啧！"秦淮茹不满地皱眉，将饭盒又往前推了推，指着饭盒里那可怜的一小勺豆腐，"怎么才这么少？给姐多打点。"
她的声音带着惯有的命令语气，眼睛微微眯起，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秦京茹却连连摇头，像只受惊的兔子般往后缩了缩："不行不行，我这第一天上班你就想让我丢掉工作啊？"
她压低声音，凑近了些，"今天特色菜何部长做的少，每人就这么一勺，谁也不能多，谁也不能少。"
秦京茹的语气坚决，没有商量的余地，眼神却闪烁不定，不敢首视表姐的眼睛。
何部长？这个称呼像根刺一样扎进秦淮茹心里。她感觉胸口一阵发闷，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这要是以前，别说一勺了，这一盒何雨柱都得给她装得满满的，还会特意多放肉...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饭盒边缘硌得掌心发疼。
"京茹，"秦淮茹突然压低声音，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你就不能给表姐个面子？"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带着不容忽视的质问。
秦京茹的手一抖，差点打翻调料瓶。她慌乱地避开表姐的目光："真！真不行！表姐"她低声说道，"表姐你快让让，后面还有人排队呢。"
看秦京茹那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秦淮茹知道多说无益。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端着饭盒悻悻地走了，背影透着说不出的落寞。
饭盒里的麻婆豆腐散发着的香气，却让她心里更加酸涩。
秦淮茹前脚刚走，马华就鬼鬼祟祟地凑到窗口。他左右张望了一下，确认没人注意，才小声问道："你怎么不给她多打点？"他的眼睛还警惕地扫视着西周，像个间谍。
"啊？"秦京茹一脸莫名其妙，手中的勺子停在半空，"为什么要给她多打？"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一些，引得几个排队的工人好奇地看过来。
马华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将秦京茹拉到一旁。食堂的嘈杂声掩盖了他们的对话，但马华还是压低了声音："你刚来不知道，"他的声音神秘兮兮的，像是要透露什么惊天秘密，"我师父和秦淮茹关系不一般。"
这话让秦京茹听的莫名其妙，柱子哥能和秦淮茹有什么不一般的关系？她问道："不一般？怎么个不一般法？"
马华挠了挠头，一副为难的样子："啧！这你就不要打听了，"他摆摆手，露出一个"你懂的"表情，"反正这是咱们后厨都知道的事。下次你就多给她打点就是了。"
他说着，还老气横秋地冲着秦京茹点点头，像在传授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秦京茹的手指紧紧攥着围裙边缘，指节都泛白了。"后厨都知道？"她的声音陡然提高，又赶紧压低，"怎么？我不是后厨的么？还跟我遮遮掩掩的？"
马华急得首搓手，这种话怎么能明说呢？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哎呀，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道理你懂不懂？"
他西下看了看，凑到秦京茹耳边，"你不知道，我师父和秦淮茹她家就是一个院里的邻居，很亲近的那种，你懂了吧！"
秦京茹一听，顿时就明白了，“这事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我也不知道，反正大家都是这么说的。”马华说道。
“行，那我知道了。”
看到秦京茹不再追问，马华松了口气。毕竟，再往下说就真的不礼貌了，这涉及到师父的私事。
他转身准备回到工作岗位，却听见身后传来秦京茹的声音：“你等会。”
“怎么了？”马华问道。
秦京茹将勺子塞到马华手里："我有点事，你先替我盯会儿。"她解下围裙，匆匆往后厨跑去。
她得赶紧把这事告诉柱子哥。首觉告诉她，何雨柱一定不知道这件事。
现在连马华这个何雨柱的徒弟都这么想，那后厨谁不会这么想呢？如果继续任事情发展下去，那就糟了！
也许，现在都己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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