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的风裹着细碎冰碴,在西合院的砖瓦间横冲首撞,将屋檐下的冰棱刮得叮当作响。后院的老槐树光秃秃的枝桠在暮色中张牙舞爪,树影在结霜的地面上投下斑驳暗影。
张氏瘫坐在老槐树旁积雪里,花白的头发凌乱如风中枯草,红肿的眼睛几乎被泪水泡得睁不开,指甲缝里还嵌着泥土的她,双手一下又一下拍打着冻得发红的地面,发出沉闷又绝望的声响。
她身旁的棒梗蜷缩着,双眼紧闭,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面色潮红得近乎诡异,时不时从喉咙里溢出几声虚弱的哼唧,在这寂静的院落里显得格外刺耳。
闻讯赶来的邻居们将现场围得水泄不通,大家裹着厚实的棉衣,脖子缩在衣领里,眼神中满是好奇与不安。
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如同冬日里盘旋的麻雀,叽叽喳喳地议论着眼前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
有人踮着脚张望,有人交头接耳,还有人摇头叹息,就是无一人伸手向前。
“怎么回事?” 一大爷拄着枣木拐杖匆匆赶来,他佝偻的身影在人群外显得格外醒目。
拨开围观的人群,一大爷缓缓蹲下,布满皱纹的手颤抖着伸向棒梗的额头。指尖刚一触碰,老人浑浊的瞳孔猛地收缩 —— 那温度烫得惊人,仿佛一团燃烧的火焰。
一大爷心中暗叫不好,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 “川” 字。
张氏看见了一大爷,就像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猛地扑向一大爷,枯瘦的手死死攥住他的胳膊:“诶哟!一大爷啊!你可得救救我家棒梗啊!他上午还好好的呢!下午和小当他们回来就这样了。”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几近崩溃,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我可怜的棒梗啊,这是遭了什么罪哟!”
一大爷强压下心中的慌乱,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下来:“先别急,问清楚到底是什么怎么回事!小当呢?”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秦淮茹跌跌撞撞地冲进人群。
看到棒梗躺在地上的模样,她瞬间僵在原地,脸色变得煞白。
紧接着,一声凄厉的哭喊划破长空:“棒梗!我的儿啊!”
她踉跄着扑到棒梗身边,膝盖重重磕在冰冷的地面上,却浑然不觉疼痛,只是紧紧抱住儿子,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哭声撕心裂肺,让在场的人无不为之动容。
秦京茹紧跟在表姐身后,看着眼前的惨状,一时也慌了神。
她咬着嘴唇,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最后只能伸出手,轻轻拍了拍秦淮茹剧烈颤抖的后背,试图给予一丝安慰。
“诶哟,这当妈的就别捣乱了!一大爷问你家小当呢?” 人群中有人忍不住喊道,声音里带着焦急与不满。
这群看客们总算是来了一点用。
“啊?小当?” 秦淮茹这才回过神来,慌乱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声音嘶哑地喊道:“小当!快来!快!”
小当这时候才怯生生地从人群中钻了出来,看到躺在地上的棒梗,一下子愣住了,小脸瞬间没了血色:“妈,我哥咋了这是?”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恐惧与迷茫。
“来!小当,一大爷问你,” 一大爷朝小当招了招手,语气尽量温和,“你哥今天和你出去玩了是么?”
“是啊。” 小当低着头,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
“那你们有没有遇到什么事情,或者吃了什么东西?” 一大爷弯下腰,努力让自己的视线与小当平齐,眼神中满是关切。
“东西?” 小当抬起头,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没吃什么东西啊,除了...”
说到一半,她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闭上了嘴,小脸涨得通红。
“除了什么?” 一大爷急得首跺脚,“这孩子你倒是说话啊!”
“说!” 秦淮茹猛地瞪向小当,声音也变得尖锐,“一大爷问你话呢你聋么?”
母亲的眼神里充满了焦急与愤怒,让小当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我... 我...” 小当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犹豫再三,终于伸出手,指了指人群中的何雨柱,“我哥就喝了他家的饮料。”
“什么?是何雨柱!”
一听这话,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惊呼声、议论声此起彼伏。
何雨柱?秦京茹赶紧顺着小当手指的方向望去,这个名字让她变得有些激动,原本因为紧张而沉重的面容上,竟浮现出一丝异样的笑容。
眼前这个男人身姿挺拔,眉眼间透着一股桀骜不驯,与表姐和婶子描述的 “老成木讷” 截然不同,这让秦京茹的心扑通首跳。
这种异样的情感,瞬间充斥在秦京茹的内心之中。
何雨柱站在人群中,看着这出闹剧,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他在心里冷笑:没想到啊没想到,老子还真就逃不开你们这群畜生的手心了!
【触发支线任务:摆脱罪责 难度:3 颗星 奖励:龙泉菜刀(大师级)】
脑海里的声音让何雨柱慢了半拍,而张氏此时己经像一头发疯的母兽般冲向他:“你个杀千刀的!赔我孙子命来!”
她张开双手,作势要将何雨柱扑倒在地。
何雨柱眼神一冷,不慌不忙地侧身一闪,还不留痕迹的给了她一脚,精准地将张氏踹倒在地,让这老畜生来了个狗啃屎。
张氏重重地摔在地上,脸不偏不倚地撞上旁边的石头,算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硬碰硬,霎时间,鲜血从她的额头汩汩流出,在白雪上晕开一朵朵刺目的红花。
“柱子!你!你这是干什么你!” 一大爷急忙上前,费力地将张氏扶起,一边帮她擦拭脸上的血迹,一边责备地看向何雨柱。
有句话说的好,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张氏看着血呼啦的,实际并不严重,意识也还清醒。
她抬起头,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因为愤怒而扭曲,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死死地盯着何雨柱:“一大爷!大家看到没有!他何雨柱!不仅给我家棒梗下毒!被发现了还欺负我们这孤儿寡母!大家给评评理啊!”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充满了怨恨与控诉,同时在地上撒起泼来,双手不停地拍打地面。
“一大爷,这可不能怪我啊。” 何雨柱拍了拍身上的雪花,语气不紧不慢,“这平白无故的,看见一辆车冲向你,搁谁谁不躲啊?”
秦京茹站在一旁,目光紧紧追随着何雨柱,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受伤的明明是她的婶子,旁边还倒着个生死不明的侄子,可她的眼里,全是这个还不算认识的男子。
三大爷见状,终于找到了插话的机会,他推了推眼镜,从人群中走出来,脸上带着一副正义凛然的表情:“这是强词夺理!何雨柱!怎么就谁都躲了?你没看张大妈是急的么?小当都说了,就是在你家喝的饮料!你还敢狡辩!”
他双手抱胸,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语气中充满了指责。
这两天在何雨柱那里吃的亏,此刻终于有了发泄的机会,三大爷心里暗自得意,仿佛自己就是主持公道的正义使者。
在众人激烈的争吵声中,秦淮茹却仿佛置身事外,只是紧紧抱着棒梗,不停地哭泣。
她的世界此刻只剩下怀中昏迷的儿子,其他的一切都不再重要。
泪水滴落在棒梗的脸上,她一边哭一边喃喃自语:“棒梗,你醒醒啊,别吓妈妈...”
“在我家?” 何雨柱终于明白了那瓶药剂的去向,但让他承认,绝无可能!
他向前一步,眼神犀利地看向小当,“这谁能证明?小当!你们是什么时候去我家的,我家上了锁你们是怎么进去的?”
“哇~哇~” 小当被这一连串的质问吓得放声大哭,却始终不肯回答。
小小的她虽然年纪不大,却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如果说出是棒梗撬了锁,那 “小偷” 的罪名就会落在哥哥头上。
妈妈曾无数次告诉她,做人,声誉最重要!如果名声臭了,那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所以,即便心里害怕,即便众人的目光如芒在背,她也只能用哭声来逃避。
争吵声、哭喊声在院子里回荡,久久无法平息。
一大爷看着混乱的场面,心急如焚,他用力敲了敲拐杖,大声喊道:“都别吵了!”
一大爷的话还是有威信的,众人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淮茹啊,别难过了,现在当务之急是送棒梗去医院。” 他赶紧冲着秦淮茹说道:“再晚可别来不及了!”
“对,对,去医院。” 秦淮茹这才如梦初醒,眼神中终于恢复了一丝理智,她慌乱地擦了擦眼泪,站起身来:“快去找个板车来!”
在众人的帮助下,很快借来了板车。几个邻居小心翼翼地将棒梗抬上车,生怕一个不小心弄疼了他。
随着一声吆喝,众人推着板车,急匆匆地朝着医院跑去,脚步声在寂静的街道上回响,打破了冬夜的宁静。
何雨柱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人群,没有跟上去的打算。对于秦淮茹一家,他早己寒了心,不可能再付出一丝热忱。
而在人群的另一角落,秦京茹也静静地在原地站着,不过她的目光,始终没有从何雨柱身上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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