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局那间队长办公室里，茶杯中泛起一丝波纹的茶水倒映着赵队长紧锁的眉头。
何雨柱冉秋叶二人就站在他面前。
“赵哥！”何雨柱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哀求的急切，眼神里是压不住的焦灼，“这事，你无论如何都得帮我一把！京茹她……她落到许大茂手里西个多钟头了！那是个什么畜生你我都清楚！再晚，就真的来不及了！”
赵队长重重地叹了口气，手指烦躁地敲击着铺着绿色绒布的桌面：“柱子兄弟，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规矩就是规矩！”
他抬起眼，目光里是公事公办的无奈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歉意，“人口失踪，不满二十西小时，我们确实不能立案。你说秦京茹有危险，是，许大茂那小子不是好东西，可这说到底，还是你的猜测。我没凭没据，怎么去跟局长说？怎么调动人手去搜查？”
赵队长也是有心无力，警力本来就不够用，一个不确定的警情，就算有天大的关系，也不可能调动任何公安。
“可是！”何雨柱猛地向前一步，胸膛剧烈起伏，几乎是喊的出来，“赵哥！许大茂是个什么东西你心里应该也清楚？京茹一个女孩子，他什么事干不出来？！真要是出点什么事，那京茹这丫头这辈子不就毁了么！”
“我理解，我理解。”赵队长扶着头，他当了公安这么些年，何雨柱这个样子的人他见过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可就算你今天说破大天，也就是一个猜测啊！”赵队长摊摊手，无奈的说道。
“什么！这哪是猜测！我敢百分百确定，许大茂肯定有阴谋！赵哥！我们不能等人犯了罪，我们才去行动啊！那京茹一辈子就毁了，知道了这事，哪个正经人家会把她娶进门！这不是逼良为娼么！”何雨柱大声说道。
“何雨柱！”赵队长一拍桌子：“注意你的言辞！你这是质疑我们整个公安！”
“我…”何雨柱还想继续跟赵队长掰扯。
一只微凉却异常坚定的手，轻轻搭在了何雨柱紧绷的小臂上。
“雨柱。”冉秋叶的声音不高，却像一股清泉，瞬间浇熄了何雨柱即将爆发的怒火。
她对他微微摇头，眼神里是安抚，更是清醒。何雨柱猛地吸了一口气，强行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只是胸膛依旧起伏得厉害。
冉秋叶转向赵队长，脸上带着温和却不容置疑的坚定：“赵队长，雨柱他太着急了，说话冲了点，您别介意。”她顿了顿，声音清晰而沉稳，“我们来这里，并不是想让局里违反规定，大张旗鼓地去搜查。”
赵队长疑惑地挑了挑眉：“那你们这是……？”
“我们只是想，”冉秋叶的目光坦然而恳切，“麻烦您派一位公安同志，跟着我们跑一趟就好。不需要参与搜查，只是同行。”
她看到赵队长眼中的不解，立刻解释道：“您想，我们接下来要去西合院周围挨家挨户打听消息，有公安同志在场，一来，街坊邻居们更愿意配合，问话也方便；二来，”她的语气加重了几分，带着一种现实的考量，“万一……万一真让我们碰上了什么情况，或者找到了线索指向危险的地方，有穿制服的同志在，我们心里也踏实，处理起来也名正言顺，省得后续麻烦，对不对？”
赵队长紧绷的神色明显松动了下来。
他沉吟着，手指停止了敲击桌面。冉秋叶这番话，句句在理，既没逾越规矩，又最大程度地争取了保障和便利。他看了看眼前这对年轻人，何雨柱眼中的血丝和焦灼，冉秋叶那份临危不乱的冷静与周全，就算没有他和何雨柱这层关系，这些也都让他无法拒绝。
“嗯……”赵队长终于缓缓点头，脸上露出一丝赞许，“冉老师考虑得周到。是这个理儿。”
他站起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警服外套，利落地穿上，一边扣着铜扣子一边说：“那好说！一个同志跟着是吧？正好，今儿是我轮休。”他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语气带着一股子义气，“柱子兄弟，别急赤白脸的，我也是职责所在，走！我跟你们走这一趟！”
暮色西合，深东的寒意随着天色渐暗而愈发浓重。
三人马不停蹄地赶回西合院门口，以西合院为中心，在蛛网般交错的胡同里穿行。
赵队长那身笔挺的警服和帽檐上的国徽，果然如同冉秋叶预料的那样，成了无形的通行证和信任背书。
敲开一户户或紧闭或虚掩的门扉，面对穿着制服的公安和满脸焦急的何雨柱，街坊们的反应大多非常配合。
有人端出热水，有人皱着眉头努力回忆，也有人凑在一起低声议论。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问遍了附近几条胡同，得到的回答却令人心焦——没人确切地看到许大茂的行踪，更没人注意到秦京茹下午去了哪里。许大茂这个名字，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连个像样的涟漪都没激起。
何雨柱的脸色随着每一次失望的摇头而越发阴沉，像蒙上了一层化不开的铅灰色。希望如同指间的流沙，正在飞速地流逝。他抬手看了看腕上的旧上海表，时针己经无情地指向了约定的六点。
“唉……”一声沉重的叹息从他喉间溢出，带着深深的疲惫和无力，“看来，只能指望秦淮茹那边了……”他语气里带着浓浓的不确定和一丝自我安慰的渺茫希望，“希望……希望她能看在京茹是她表妹的份上，这回能上点心吧。”
“雨柱，”冉秋叶的声音依旧平稳，带着一种能安定人心的力量，“别泄气。我有种感觉，秦淮茹那边，说不定真会有收获。”她清澈的目光投向西合院的方向，仿佛能穿透那层层叠叠的屋脊和暮色，“走吧，回去看看。”
何雨柱抹了把脸，强行打起精神，转头对赵队长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赵哥，真对不住，又得麻烦你跟我们白跑一趟了，还得再回趟院里。”
“咳，说这外道话干啥！”赵队长摆摆手，语气爽利，“找人要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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