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被秦淮茹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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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被秦淮茹发现了

 

此时,空气里浮动着一种紧绷的、令人窒息的粘稠感,像是暴雨来临前淤积不散的闷热。

地上,那只釉色温润的茶杯碎裂的残骸还静静地躺在那里,锋利的瓷片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着冷硬的光,如同凝固的泪珠,无声地控诉着方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坠落。

何雨柱僵立在狼藉旁边,嘴唇上被秦京茹绝望的牙齿磕破的地方,正隐隐渗着一丝腥甜的铁锈味。他试图张口,喉咙却像被滚烫的砂砾堵死,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秦京茹此时背对着他,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如同秋风里最后一片濒死的枯叶。

她纤细的手指死死抠着粗糙的桌面边缘,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骇人的青白色,仿佛那是支撑她不至于彻底坍塌的唯一支点。

刚才那不顾一切的、带着毁灭气息的吻,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和勇气,此刻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冰冷的后怕和绝望,像毒藤一样紧紧缠绕着她的心脏,勒得她无法呼吸。她

甚至不敢回头去看何雨柱的脸,怕看到那上面写满了厌恶和逃离。

“我……” 秦京茹的声音破碎不堪,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无法抑制的哽咽,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被撕裂的心肺里硬生生的出来,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却又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房间里,“……到底算什么?”

这声绝望的诘问,像一根无形的针,狠狠扎进何雨柱混乱的神经。

他几乎是本能地、带着一丝自己也未曾察觉的仓皇,上前一步,伸出手想要去触碰她剧烈颤抖的肩膀。指尖在离那单薄的衣料还有寸许距离时,却猛地顿住,像是被无形的火焰灼伤。

“京茹…” 他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一种深深的疲惫和无力,“别这样…这样…不对!”

他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像一种规劝,一种兄长般的告诫,可话一出口,却连自己都觉得虚伪苍白,毫无分量。他不敢用力推开她时的犹豫,此刻成了另一种更深、更无法辩解的伤害。

就在何雨柱那只悬停的手进退维谷,秦京茹的啜泣声越来越压抑不住,眼看就要冲破喉咙化作嚎啕的瞬间——

“吱呀——”

一声老旧木门被推开的、极其轻微的摩擦声,却如同惊雷般在死寂的空气中再次炸开!吸引住了二人的目光。

门口的光线被一个身影挡住了大半。

秦淮茹静静地站在那里,手里提着一个装着几样简单蔬菜的网兜篮子。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惊愕,没有愤怒,甚至连一丝涟漪都没有,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水。

然而,那双总是温和、带着点生活操劳疲惫的眼睛,此刻却开始变的冰冷,它射出锐利地、毫无遮拦地刺穿昏暗的光线,精准地钉在何雨柱那只僵在半空、几乎要触碰到秦京茹的手上,再缓缓上移,掠过何雨柱红肿破皮、还带着可疑痕迹的嘴唇,最后,落回秦京茹那剧烈颤抖、不敢回头的背影。

屋子里那根紧绷到极限的弦,似乎在这一道冰冷目光的审视下,“铮”地一声,彻底崩断了。

时间仿佛凝固。只有窗外远处不知谁家孩子模糊的哭闹声,隐隐约约地飘进来,更衬得屋内的死寂令人窒息。

秦淮茹的嘴唇几不可察地抿紧了一下,那几乎算不上是一个动作。她的声音终于响起,不高,甚至算得上平静,却像一块棱角分明的冰坨,每一个字都带着刮骨的寒意,清晰地砸在凝滞的空气里:“你们在干什么?”

没有疑问的语气,只有冰冷的陈述和洞穿一切的审视。

这短短五个字,将秦京茹从濒死的麻木中拉了回来!

她像是被滚烫的烙铁烫到,身体猛地一颤,霍然转过身!

脸上纵横交错的泪痕在昏暗光线下闪着湿漉漉的光,眼睛红肿得像桃子,里面盛满了惊惶、羞耻和无措,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剩下急促而破碎的喘息。

“没…没什么!” 何雨柱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因为极度的慌乱而拔高变形,带着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滑稽和狼狈,“真的没什么!京茹她…她刚才不小心摔了杯子,情绪有点激动,我…我就是看看她有没有伤到手!”

他语速快得像在打机关枪,眼神却飘忽不定,根本不敢与门口那双冰冷的黑瞳对视,额角瞬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强势了这么多天的何雨柱,此时仿佛又回到了上一世。

“京茹?”秦淮茹的目光依旧死死地钉在两人身上,什么时候他和秦京茹这么熟悉的?熟悉到互相知道名字的地步?

她的视线扫过地上那摊刺目的碎瓷和茶渍,扫过何雨柱破皮的嘴唇,扫过秦京茹惨白如纸的脸和红肿的眼睛,最后,重新聚焦在何雨柱那张写满惊慌失措的脸上。

难不成?他俩好上了?

秦淮茹攥着菜篮提手的手指,无声地、极其用力地收紧。那网兜里的几颗土豆和一把蔫了的青菜,也跟着她的手指轻轻晃动。

她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仿佛所有的惊涛骇浪都被那层坚冰般的平静死死封冻在深处。只有那攥紧的手指,泄露了她内心那足以焚毁一切的、混杂着愤怒、失望、心痛和某种被背叛的尖锐痛楚。

空气沉重得如同灌满了铅。就在何雨柱感觉自己快要被这无声的审判压垮窒息时,秦淮茹终于再次开口了。

她的声音依旧不高,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如同淬火利刃般的决绝:

“走。” 一个字的命令,冰冷,干脆。

她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枷锁,牢牢锁住秦京茹:“回家。” 两个字,落地生根,斩断了所有未出口的辩解、哀求或者无谓的拉扯,也彻底斩断了这间屋子里刚刚上演的、荒唐而绝望的一切可能。

秦京茹的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像是被这冰冷的两个字抽走了最后支撑的力气。

巨大的羞耻和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

她死死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才勉强抑制住即将崩溃的嚎啕。她甚至不敢再看何雨柱一眼,更不敢去看姐姐那双洞穿一切的眼睛,只是死死地低着头,像个等待最终判决的囚徒,肩膀无法控制地剧烈耸动着。

秦淮茹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再看僵立在一旁、面如死灰的何雨柱。她只是微微侧过身,让开门口的位置,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一瞬不瞬地钉在秦京茹身上,无声地施加着巨大的压力。

秦京茹如同提线木偶,被那目光牵引着,麻木地、踉跄地迈开脚步

。她的腿像是灌满了沉重的铅块,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她低着头,视线死死地盯着自己沾了灰尘和茶渍的鞋尖,眼泪大颗大颗地无声砸落在地面,洇开一小片一小片深色的印记。

在经过何雨柱身边时,她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混杂着汗味、血腥味和一丝她曾无比贪恋的气息,这让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和绞痛。

她像个失魂的幽灵,一步一步挪向门口,挪向那个代表着审判和安全、也代表着彻底终结的姐姐身边。

秦淮茹在她跨出门槛的瞬间,也毫不犹豫地转身。她甚至没有再看屋内的何雨柱一眼,仿佛那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令人嫌恶的背景板。

“砰!”

一声并不算特别响亮、却带着千钧之力的关门声,干脆利落地响起。

那扇老旧的木门,在何雨柱的眼前,被秦淮茹以一种近乎冷酷的决绝,严丝合缝地关上。隔绝了门外走廊里可能透进的光线,也彻底隔绝了秦京茹那压抑不住的、终于从喉咙深处溢出的、如同受伤小兽般的呜咽声。

“呜…姐…” 那声音细弱、破碎,充满了无法言说的委屈和绝望,穿透并不厚实的门板,像一把生锈的钝刀,一下一下,狠狠地在何雨柱空洞麻木的心脏上来回拉扯。

何雨柱僵立在原地,如同被施了定身咒。

屋子里瞬间陷入一片死寂,比之前任何时刻都要沉重、都要彻底。

只有他嘴唇上那点微不足道的伤口,还在顽固地、清晰地传递着阵阵刺痛,提醒着他刚才发生的一切,并非一场荒诞的噩梦。而那痛感,似乎正沿着神经,一路蔓延,冰冷地冻结了他身体里最后一点残存的温度。

“长痛不如短痛。”

在一声叹息中,何雨柱的家陷入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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