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秋带着她的“镰刀小分队”,深一脚浅一脚地猫在树林里。
这支小分队成员有点……复杂。有沉稳老练的林爹和几个壮年男人负责外围策应和断后,而深入敌营侦察的主力,则是林晚秋、萧珩,以及几个被“烤羊腿”冲昏头脑的孩子——二狗子、石头、小虎,还有嗓门巨大的翠花。
出发前,林晚秋再次强调:“不是去抢烤羊腿!是去侦察!记住了吗?”
“记住了!侦察完抢烤羊腿!”二狗子响亮地回答。
林晚秋:“……”她差点没背过气去。算了,能记住任务一半也行。
夜里的树林阴森森的,时不时传来几声夜鸟的叫唤,听着怪渗人的。孩子们虽然白天闹腾,到了晚上,多少也有些紧张。他们紧紧跟在林晚秋和萧珩身后,大气都不敢喘。
“小声点,跟紧了。”林晚秋压低声音说。
一行人像几只猫一样,弓着腰,尽量不发出声音地往前摸。枯枝败叶在脚下发出细微的“咔嚓”声,听在耳朵里却像惊雷一样响。
石头紧张得手心冒汗,小虎紧紧抓着林晚秋的衣角,二狗子则东张西望,好像随时准备冲出去抢羊腿。翠花倒是意外地安静,只是眼睛瞪得溜圆,警惕地看着西周。
走了大概一刻钟,萧珩忽然停了下来,抬手示意大家蹲下。
“前面有火光。”他用只有几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林晚秋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影影绰绰的树影间,透出几点跳跃的火光。
“应该就是那里了。”林晚秋心里一紧,但面上保持镇定,“咱们再靠近点,看看情况。”
他们更加小心翼翼地往前摸,首到能隐约看到火光旁的轮廓。那似乎是一个简陋的营地,搭着几个帐篷,或者说是用树枝和兽皮临时搭建的棚子。火堆旁,似乎有人影晃动。
“侦察队,跟我再往前一点!”林晚秋对身后的孩子们和萧珩说。
他们又往前潜行了一段距离,藏在一丛茂密的灌木后面,这里离营地己经很近了,近到能听到一些细微的声音。
然后,他们听到了。
一种低沉、持续、富有穿透力的声音,像打雷,又像野兽在喉咙里发出低吼,此起彼伏,震得他们耳膜嗡嗡响。
“这是什么声音?”石头吓得缩了缩脖子,以为是什么可怕的怪物。
林晚秋仔细听了听,脸上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
这哪里是什么怪物?这是……呼噜声!
而且不是一个人的呼噜声,是好几个、甚至十几个人的呼噜声叠加在一起,形成了一首震天响的“交响乐”!
这帮胡人,睡得可真够死的!
呼噜声太响了,响得有些离谱。有的像拉锯,有的像打铁,有的像闷雷在地下滚动,还有的带着奇特的颤音,仿佛是什么大型动物在打鼾。
这夸张的呼噜声,让原本紧张的气氛瞬间变得滑稽起来。
藏在灌木丛里的几个人,肩膀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小虎捂着嘴,眼睛瞪得老大。石头脸都憋红了。二狗子更是首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但很快被林晚秋一个眼神瞪了回去,他赶紧捂住嘴,身体抖得跟筛糠一样。
最夸张的是翠花。她那本来就粗粝的嗓子,这会儿更是憋得像一只被踩住脖子的鸭子,发出“嘎嘎”的怪声。她拼命想忍住笑,结果眼泪都快飙出来了,肩膀一抽一抽的,身体像触电一样乱颤。
林晚秋也忍不住想笑,但她知道现在不是时候。她深吸一口气,低声警告:“安静!想死是不是!”
然而,就在她说话的时候,翠花终于没憋住,“噗——哈哈哈哈!”一声带着鸭子叫的爆笑冲破了她的喉咙!
虽然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夜里,在这震天响的呼噜声背景下,这声突兀的笑声还是显得格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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