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连东得知方盼出事的消息时，正坐在家里的沙发上惬意的品茶。
“你说什么？”
他整个人犹遭晴天霹雳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身，身体晃了晃差点站不住。
“老方！”一旁的妻子汪翠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你怎么了？”
“盼...盼儿出事了。”
汪翠眉头紧皱，焦急的问道：“出什么事了？”
“死了。”方连东脸色难看至极，颤颤巍巍的说道。
这句话仿佛被谁用炖刀刻进汪翠的耳膜里，她满脸不可置信，瞪大眼睛：“怎么可能？我不信。”
“快跟我去看看。”方连东反过来搀住她，手上的重量愈发沉重。
“翠花，翠花。”
方连东着急忙慌的打了救护车电话。
再次醒来时，消毒水的气味刺进鼻腔，方连东正站在床边打电话，汪翠抓住他的袖口，指甲掐进布料里：“盼儿呢，我要去看看。”
方连东张了张唇，沉吟片刻，到底没能说出口，默默握起她的双手：“你先好好休息，一会儿女儿来了我们一起去看他。”
汪翠没有哭也没有闹，她只是盯着窗外的树，树上的鸟窝里有几只嗷嗷待哺的小鸟，她想起方盼小时候特别乖，拼命学习拿奖状回家就是为了周末能让她陪着他去游乐场，可她每次都没空，以前的食言这会儿竟是连弥补的机会也没了。
下午，方连东的两个女儿分别赶到医院，两人搀着汪翠走向太平间，走廊的灯忽明忽暗，她觉得自己踩在棉花上。
推开门的那一刻，冷气裹着福尔马林的味道扑面而来，白布下的轮廓那么熟悉，却又陌生的可怕。
汪翠突然发出一声呜咽扑向床边，指尖触到方盼冰冷的脸颊，那温度让她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妈一定会替你查清楚。”
*
逛完街回家，宁清灵便坐在沙发上等着秦墨轩回家，一首到快十二点也不见他回来。
宁清灵琢磨着要不要打个电话，可这事太敏感，保守起见还是当面聊比较好，她打着哈欠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秦墨轩下车后，望着灯火通明的别墅，原以为是宁清灵忘记关灯，待他换完鞋，余光瞥见沙发上还睡了个人，他稍一愣，心下说不出来的感觉，可能是惊喜，也可能是懊悔没早点回家。
他走到沙发旁安静的看着她，眼看宁清灵睫毛颤了颤，秦墨轩换了副淡漠的眸子。
宁清灵缓缓睁开双眼，懒洋洋的说道：“你回来了。”
秦墨轩坐在一旁摘着手表，问道：“有事？”
宁清灵抬眼看向他，“方盼死了，你知道吗？”
秦墨轩一眨不眨的盯着她，沉声道：“知道。”
过了一会儿，宁清灵眼带担忧道：“会不会牵扯到你？”
“不会。”秦墨轩说。
听到准确答案后，宁清灵便也没打算刨根问底，从金佳妮那得知方盼做的那些事后，只觉得他是死有余辜，是不是秦墨轩做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秦墨轩不会因为一个烂人背上风险。
她拿出一个礼盒，淡笑着说道：“我今天去逛街看到一条特别适合你的领带，我就买回来了，希望你收下。”
秦墨轩眼底划过一抹惊喜，嗓音染上两分笑意：“又惹麻烦了？还是有事需要我帮忙？”
宁清灵下巴一扬，故作不悦的说道：“你这人怎么一点人情味都没有，单纯想给你送礼物不行吗？”
秦墨轩接过礼物，不冷不热的道：“黄鼠狼给鸡拜年。”
宁清灵闻言，美眸一瞪，抢过礼盒说道：“拿来吧你，我不给你拜年了，鸡哥。”
秦墨轩伸手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你现在还猖狂起来了？送出去的哪有收回来的道理，还真是抠门。”说完，他又把礼盒拿了过来。
宁清灵脑门吃痛，瘪了瘪嘴：“是你先揣测我的，我拿回来是为了给自己洗脱黄鼠狼的嫌疑。”
秦墨轩说：“伶牙俐齿。”
宁清灵懒得跟他计较，换了副正经的口吻道：“明天我不能给你做饺子了，我有事要去外地几天。”
秦墨轩淡淡道：“去哪？我安排人跟着你。”
宁清灵说：“苏市。”
秦墨轩‘嗯’了一声，随后道：“以后有事，首接打我电话。”
说完，他转身上楼，回到房间里拆开了那条新领带，唇角控制不住的上扬。
……
宁清灵推着行李箱来到vip休息室等候，眼带诧异的看向那抹矜贵的身影：“你也要去苏市吗？”
秦墨轩淡淡道：“嗯，那边有个项目拖挺久了。”
宁清灵熟络的坐在他旁边，问道：“你去那边待几天？”
秦墨轩说：“三天左右。”
宁清灵美眸一挑说道：“好巧，我也去三天，如果你提前忙完了就跟我说一声，我带你去苏市转转，我以前在那长大的。”
秦墨轩也不跟她客气：“行，正好我也想转转。”
两人一起检票上了飞机，找到位置时，宁清灵很是意外的发现她的位置竟然跟秦墨轩在一起。
只不过秦墨轩这会儿己经交叠着双腿坐了下来。
宁清灵的位置是靠窗，她轻声道：“我的位置在里面，你能先让我进去吗？”
秦墨轩幽幽的瞥了她一眼，不情愿的站起身：“你还真是事儿多。”
宁清灵不知天高地厚的挑衅道：“谢谢鸡哥。”
秦墨轩眉头微微皱起，冷眼看向她。
宁清灵急忙找补道：“我开玩笑的，谢谢轩哥。”
秦墨轩没搭理她，随手翻着杂志，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下飞机后，秦墨轩提早安排了人来接，两人一起上了车。
秦墨轩明知故问道：“你去哪儿？”
从英国回来后还是她第一次回苏市，宁清灵望着城市的街景一时有些恍惚，慢半拍道：“丁香路168号。”
她两眼放空的望着车窗外，沿途的空气清新香甜，吸入鼻腔后变得酸涩。
到达地点下车后，宁清灵若无其事的说道：“我先走了，忙完了记得给我打电话。”
秦墨轩淡淡的‘嗯’了一声。
望着远去的汽车，宁清灵并没有首接进去这个空无一人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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