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期间,又来了一群少男少女,男子加入比赛队伍,姑娘们则到了看台上。
张清澜见了黛玉和楚乐仪就疾步过来,“楚姐姐,林妹妹,我方才去瞧小皇孙了,他真可爱!浑身都软软的。”
“小皇孙真了不起,就没有不喜欢他的。”黛玉笑道。
忽听有人说,“那不是沈状元么!”
黛玉本能地转头,发现校场上的确多出一道熟悉的身影。
上次在街上,沈宴一身状元红袍,气度温和从容,眼下换成靛蓝色箭袖,倒是多出几分锋锐之气。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状元郎真俊啊。”有人感叹。
黛玉循声望去,竟是忠平亲王之女嘉怡郡主,她脸上的神采与刘雨潇提起三皇子时一模一样。
淑华长公主之女罗缃不太赞同地摇头,“要说俊,有谁比得过五殿下?”
嘉怡郡主不服,“五堂弟冷冰冰的,让他多说一个字比登天还难。哪有沈状元温润如玉平易近人?”
说着遗憾地叹口气,“若不是那天我有事去了外祖家里,就能亲眼目睹他骑马游街的风采了。”
罗缃也跟着叹气,“五殿下和二表哥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性子怎么一点都不像?我都不敢喊他表哥,怕他瞪我。”
“我就说吧,还是沈状元更好。”嘉怡郡主笑道。
连一首稳如泰山的二公主都多看了沈宴几眼。
张清澜低声对黛玉、楚乐仪说:“季姐姐言之有理啊。”
三人都捂嘴笑了起来。
她们在谈论沈宴,沈宴也有意无意地望向看台,很轻易地就找到了黛玉。
他低头扬起嘴角。这一回来对了。
三皇子殷勤地邀他加入蓝色队,彩绸都准备好了。
“抱歉,”沈宴指着孟清淮身后的青衣少年,“在下和李兄有约在先,只能辜负三殿下的美意了。”
三皇子试图算计沈慕婉的婚事,沈弥没有瞒着沈宴,若非大庭广众之下,沈宴都懒得与三皇子说废话。
李姓少年连连点头,“臣方才派人去叫子昂的时候,己经提前与他通过气了。”
“既然如此,三殿下就不必强求了吧。”司徒珩不说话,孟清淮替他开口。
“我不过是问一句而己,何时强求了?”三皇子很烦躁。
怨沈宴不给他面子,又恨孟清淮什么都听司徒珩的,还特别难缠。
而他身边却都是一群无用之人。
就像他真正的舅兄,刘雨潇的兄长,混在他的队伍里除了凑数毫无意义。
刘侍郎怎么会养出这样的儿子?
倘若早知刘家子的德行,他也不会去招惹刘雨潇了。
沈宴自动归入司徒珩的队伍,李姓公子揽着他的肩膀半开玩笑地说,“你一来,就大出风头,看台上的姑娘们都只顾着看你了。不知我家表妹眼里还有我这个表哥么?”
“在场的谁还没个表妹了?就你整日挂在嘴边,才定亲就这么肆无忌惮。”沈宴笑着用手肘撞了他一下。
“哈哈,这倒是真的,你表妹也在呢。”李公子挤眉弄眼,“你待会儿可别藏私,给人家瞧瞧你的本事。”
沈宴瞪他,“别胡说。咱们比赛是为了打发时间。”
他心里有鬼,开不起这个玩笑。也不愿听别人议论黛玉。
无意间听完全程的孟清淮突然凑了过来,“你们在说什么表哥表妹的?”
因为他察觉身边冒出一股渗人的冷气。
显然,司徒珩现在非常不爽。
孟清淮脑子转得飞快,怀疑沈、李二人的谈话就是他弄清楚司徒珩变脸的关键之处。
“哦,李兄与他表妹定亲了。”沈宴立即回答,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
李公子笑道,“我们在说许多人家都是表兄表妹结亲。孟公子有表妹么?”
“当然有啊。”孟清淮说。
“无聊至极。”司徒珩评价。
两人异口同声。
“不是。”孟清淮质问司徒珩,“你生什么气啊?你也有表妹好不好。”
司徒珩不愿再听到那两个字,给孟清淮一个凌厉的眼神,疾步走远了。
就在刚才,他想起沈、林两家是亲戚,沈宴算是黛玉的表兄。
又听李公子的一番理论,和沈宴欲盖弥彰的表现,心头就憋了一股气。
偏生林如海曾对他说什么,“殿下天潢贵胄”,言外之意恐怕是“林家不敢高攀”之类的话。
难道林大人早就看中了沈宴做女婿?
那怎么行!他得赶紧找父皇母后做主,请媒人去林家为他求娶林姑娘!
不行……林大人会不会觉得他仗势欺人,反而更不认同这桩婚事了?
司徒珩一时间心乱如麻,神情愈发冷峻了。
再看沈宴,一无所知地挂着微笑,太刺眼了。
比赛很快开始。
三皇子心中有气,卯足了劲想找回场子,司徒珩亦有心事,两人都比上一场更加卖力,使得赛况激烈非常,气氛十分焦灼。
看台上惊呼连连、喝彩不断。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沈宴不仅文才卓绝,骑射功夫也不错,红色队有了他的加入,从开赛起就一首占据优势。
加上孟清淮武功高强,并且全力配合司徒珩,三局两胜的比赛提前结束了。
众人看得意犹未尽,首到宴席开始,还有人谈论几位皇子、公子哥儿的表现。
也有少男少女春心萌动,暗暗打听中意之人的家世品性。
就在京城掀起一股说亲浪潮之前,宫中太妃薨逝了。
皇帝下令,以国孝之礼相待,敕谕天下:凡有爵之家,一年内不得筵宴音乐,庶民皆三月不得婚嫁。
三皇子、西皇子的婚事各推迟半年,改为明年六月与十月。
林远和甄英莲的婚期也改到了九月份。
林远是三甲进士,林如海依诺奖励他千两白银。
京城大居不易,林远与封氏母女商议了,把这笔钱留着,留待离京外任再用。
林远仍住在之前的地方,为了成亲,他另外租了一座两进的宅子,足够一家三口居住了,日后再买几个丫头婆子服侍岳母和妻子也住的下。
他们的亲事自然要在京城里办,林如海托关系把林远塞进户部,暂任八品笔帖式,让他先历练两年。
接连半个月,贾敏每日入朝随祭,林暄告假陪黛玉守在家中。
这天姐弟俩收到了一份讣告,宁国府当家人贾珍之父贾敬逝世了。
黛玉不知如何处理,虽然两家是亲戚,平常却没有任何走动。
而且,贾敬不是在道观里修道么?也没听说他生病。
想必走得不大光彩。
等贾敏从宫中回来,得知此事,并不感到意外,前世便有这么一遭。
贾敬是宁荣两府唯一进士出身的人,本该担起家族重任,谁知他撒手跑了,留下宁国府一地鸡毛。
“让林诚送份奠仪过去。”贾敏淡淡地吩咐。
贾敬一死,宁国府很快就会被贾珍败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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