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域双目紧闭,嘴唇青紫。
任由赵夫人怎么呼唤,都没有一丝回应。
方才还在雨中死死盯着院门的眼睛,此刻紧紧阖着,仿佛连睁开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太医提着药箱急匆匆地赶来,刚进正厅便被赵夫人一把拉住手腕。
“李太医,快看看我的域儿,他到底怎么了?”赵夫人的声音里满是急切,眼眶红肿。
平日里端庄的仪态,因为赵域的病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赵国公府,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
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她往后可怎么活。
李太医不敢耽搁,连忙走到床边,放下药箱,仔细为赵域诊脉。
他指尖搭在赵域的腕上,眉头渐渐皱起,片刻后又翻开赵域的眼皮查看,随后又细细询问了小厮们赵域之前的状况。
一番检查下来,李太医收回手。
面色凝重地站起身,对着赵夫人拱手道:“夫人,世子这并非寻常病症,而是伤心过度,郁气积于胸口,导致心脉受损。”
赵夫人的心猛地一沉,急切地追问:“那该如何是好?李太医,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域儿啊!”
“夫人莫急。”李太医缓缓说道:“我开几副药先为世子稳住心脉,但这终究是心病,正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若不能解开心结,恐怕难以痊愈。”
赵夫人闻言,瘫坐在椅子上,一脸无助。
心病?
域儿究竟是因为什么事,竟伤心到如此地步?
她定了定神,转头看向那两个抬回赵域的小厮,眼神凌厉:“你们老实说,世子今日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事?”
两个小厮被赵夫人的气势吓得一哆嗦,对视一眼,其中一个战战兢兢地开口:“回夫人,今日……今日我们找到世子时,他正在姜家小姐的院门外,那时世子已经不对劲了。”
“具体是因为什么,小的们确实不知道啊。”
“姜予安?”赵夫人听到这个名字,明显愣了一下。
她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她知道姜予安,那个曾经总是跟在自己儿子身后的姑娘。
可儿子对她向来冷淡,怎么会因为她伤心至此?
“简直一派胡言,域儿喜欢的是姜玉婉,又怎么会跟姜予安牵扯到一起?”
不怪赵夫人不相信,实在是赵域对姜予安的态度很冷淡。
小厮们磕头如捣蒜:“夫人,小的不敢撒谎,我们找到世子的时候,他嘴里喊的的确是姜小姐的名字。”
赵夫人心力交瘁的用手撑着额头,挥了挥手示意小厮退下。
她总感觉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说不定,是姜予安使了什么手段,所以赵域才会变成这样。
“备车。”赵夫人站起身,对着下人吩咐道:“我要去姜家一趟。”
旁边的嬷嬷连忙劝阻:“夫人,这夜深了,而且您现在去…… 怕是不妥吧?”
赵夫人眼神坚定:“没什么不妥的,为了域儿,别说只是去姜家一趟,就算是让我做别的,我也愿意。”
她看向床上依旧毫无起色的赵域,心中默念:域儿,娘一定会让你好起来的。
很快,马车备好,赵夫人带着几个随从,在夜色中朝着姜家的方向驶去。
马车在太傅府门前停下。
赵夫人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焦灼,由随从扶着下了车。
守门的家丁见是赵国公府的人,连忙进去通报。
谢无咎听到是赵夫人来访,有些惊讶:“赵国公府的人来干什么?”
“小的也不清楚,不过看赵夫人的样子,很是焦急。”管家沉稳的回道。
谢无咎沉吟了一下:“让她进来吧。”
管家匆匆迎了出去,脸上堆着客套的笑意:“赵夫人,我家王爷有请。”
“我找姜予安。”赵夫人一脸倨傲,语气冷意十足。
管家看她一副来者不善的模样,急忙跟上:“夫人,夜深了,小姐怕是已经歇息了。”
“歇息了也要叫醒。”赵夫人打断他的话,脚步未停:“事关我国公府世子的安危,太傅府定要给我个交待。”
赵夫人冷着脸进了正厅,看到谢无咎已经等在那里了。
虽然不情愿,她还是福了福身:“见过摄政王。”
“不知赵夫人深夜来访,有何要事?”谢无咎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强大的气场,顿时让赵夫人气势萎靡起来。
她咽了咽口水,这才红着眼睛说道:“摄政王恕罪,实在是我儿的病耽误不得,不得不深夜前来。”
谢无咎有些惊讶:“赵世子病了,与我太傅府何干?”
“域儿自从下午来找过姜予安后,回去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他不吃不喝不说话,像是丢了魂儿一样。”
赵夫人情绪激动,声音哽咽:“太医说,域儿是心脉受损,心病自然需要心病医,所以我才会深夜来访,想要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姜予安她会医术,都说医毒不分家,是不是她给我儿使了什么手段,所以才会如此?”
谢无咎突然出声:“赵夫人,慎言。”
他不怒自威,面上冰冷一片。
赵夫人被吓的微微一愣,虽然害怕,但还是梗着脖子道:“今天见不到姜予安,我是不会走的。”
她说的有鼻子有眼,非要见姜予安不可。
谢无咎对着管家道:“去把安安请过来。”
他不可能听信赵夫人的一片之词,只有两人当面对证,才能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多时,姜予安就到了前厅。
“赵夫人深夜到访,不知有何贵干?”姜予安福了福身,语气疏离,没有半分热络。
赵夫人抬眼打量着她,眼前的少女身形清瘦,眉眼间带着几分清冷,全然不见当年追在赵域身后时的热切模样。
她心中暗叹一声,开门见山:“姜小姐,本夫人想要问问,你究竟把域儿怎么了?为什么他会失了魂?”
“失魂?”姜予安一脸惊讶:“赵世子下午闯入我的院子里,跟我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然后我就把他轰出去,至于他为何失魂,我不清楚。”
“你休要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若不是你,我儿也不会变成那副模样。”赵夫人的声音尖锐起来:“他是在太傅府出的事,你自然有责任。”
姜予安端起茶杯的手微微一顿,随即恢复如常:“赵世子的事,与我何干?”
“与你何干?”赵夫人猛地提高了声音,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若不是你,域儿怎会伤心至此,如今卧病在床,连太医都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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