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千万年?

字体:     护眼 关灯

第九十四章 千万年?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看着无数面孔如同泡沫般浮现又破碎……存在的意义,究竟在哪里?”

寒珀的声音带着疲惫,那双深紫色眼眸,此刻正一瞬不瞬地锁定在苏玖脸上。

空洞中带着一丝近乎固执的探寻,仿佛非要从这个“宠物”身上榨取出答案。

“如果给予你选择,” 他继续追问,语调毫无波澜,“你会选择像蜉蝣一样短暂而热烈,还是像顽石一样永恒而冰冷?”

这些问题沉重得如同深海的暗流,砸得苏玖措手不及。

她也不是研究哲学或是心理学的专家,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才能说出寒珀心里的答案。

她搜肠刮肚,试图用一些陆地兽人的俗语或者乐观的想法去回应,但换来的是寒珀更深的沉默,和一声带着无尽倦怠的叹息。

“咚咚咚”

恰在此时,规律的叩门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寂。

水晶门被推开一条缝隙,小粉探进头来,姿态恭谨,声音极轻:“海王大人,用餐时间到了。我可否将苏玖暂时带离侍奉?”

寒珀重新躺回纱帐之中,背对着苏玖和小粉,没有半点回应。

按照小粉的规则定律,寒珀这是允许苏玖去吃饭了。

小粉迅速而无声地游到苏玖身边,灵巧地解开了束缚在苏玖颈项间的那条象征宠物身份的蓝紫色纱带,然后对苏玖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跟上。

离开了那个充满压抑气息的房间,苏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这个海王给她带来的感觉……太不对劲了,这绝非简单的坏脾气或傲慢,更像是有什么心理疾病啊……

苏玖时刻担心着墨渊的伤势,忧虑着苍夜和贪狼的处境,这种被当作解闷玩物的日子让她倍感煎熬。

她必须想办法摆脱眼下这个局面。

午餐是在一个相对明亮的小偏殿进行的。趁着其他侍女专注于精致的海藻点心时,苏玖不动声色地挪到小粉身边落座。

趁着吃饭的间隙,苏玖压低声音,飞快地向小粉问出了憋在心里的疑惑:“小粉姐姐,海王大人他……为什么总是问些很奇怪的问题。他是不是……?”

苏玖没敢再说下去,但聪慧的小粉显然了解了苏玖的意思。

小粉动作猛地一顿,接着立刻竖起指尖,在嘴边比出一个“嘘”的手势,带着深深的敬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对苏玖说道:

“嘘!别乱说!海王大人……是永恒的存在。我们鲛人族与陆地兽人不同,我们的生命并非依靠繁衍后代来延续。只要海王大人存在,他的力量便会滋养深海,新的鲛人便会如同珍珠孕育般,自然而然地从大海的恩赐中诞生……一代又一代,循环往复,己经……几千几万年了。”

小粉顿了顿,声音更低,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海王大人他……见证了了太多太多生命的诞生与消逝。他……只是……太累了,对一切都……失去了探索的欲望和获得快乐的能力。”

几千万年!

小粉的话如同惊雷,在苏玖心中炸响。

她终于明白了寒珀眼中那化不开的忧郁和空洞从何而来。

那不是简单的抑郁,而是经历了漫长到足以磨灭一切热情的永恒时光后,灵魂深处蔓延出的,对存在本身最深刻的虚无与倦怠。

苏玖还想再问什么,小粉却不敢再多说,只留下一句:“总而言之,海王大人并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你如果能让他感受到片刻的开心,无论你想要什么,他都会作为报答,慷慨给予你的。”

说完,小粉便匆匆吃完东西,逃离般游了出去。

苏玖独自坐在偏殿,指尖无意识地着方才被纱带系过,仿佛还残留着一丝冰凉触感的颈项肌肤,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思忖着小粉所说的话,苏玖心中终于做了决定。

……


    (http://www.shuxiangmendi.net/book/ddcihf-94.html)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我们会尽快处理.举报后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shuxiangmendi.net
书香门第 我的书架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