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毅活动着手腕,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与二境时相比,此刻的真气运行更加流畅,尤其当周天无相心鉴的清气融入特定经脉时,赤龙劲的操控如臂使指。
他心念一动,又是一道赤芒射出,精准命中院中飘落的一片树叶,将其钉在树干上。
“罗宽说得对,真气外放的消耗确实大。”秦毅擦了擦额头的汗,“虽然我才三境就能外放真气,但是最多五米就己是极限,再多一寸都会失控。”
“己经很了不起了。”于飞大笑着拍他肩膀,“当年我练到'意动'时,可是把少帅的营帐烧了个大洞,之后被罚去洗了半个月的马槽。”
三人说笑间,秦毅忽然想起什么,正色道:“对了,有件事要告诉你们。”
他将与张大庄掰手腕的经过详细道来,尤其强调了自己动用二境内力仍无法压制对方的细节。
“竟有此事?”罗宽眉头紧锁,“一个未修武道的庄稼汉,单凭肉身力量就能抗衡二境武者?”
于飞眼中精光闪烁:“你确定他没有内力?”
“绝对没有。”秦毅摇头,“我特意探查过,他体内毫无真气波动。而且...”
他顿了顿,“我后来让府中力气最大的护院与他比试,那人能举起三百斤石锁,却被张大庄单手轻松超越。”
院中一时寂静,只有晨风吹动药草的沙沙声。于飞突然转身走向屋内,片刻后捧出一本泛黄的古籍。他快速翻到某页,指着一段文字道:“你们看这个——'天生神力者,筋肉骨膜异于常人,力发千钧而不自知'。”
“你是说...”罗宽凑过来,“那个张大庄很可能就是某种特殊体质?”
于飞点点头,合上书页后目光灼灼地看向秦毅:“此人是否可信?”
“是否可信....?”秦毅想起张大庄说要保护自己时那憨厚却坚定的眼神,毫不犹豫地点头,“他妹妹是我的贴身丫鬟,一家人都很朴实。而且...他对我很是感激敬重。”
“好!你觉得可信就好!”于飞一拍大腿,“明日设法带他来见我们,先不要告诉他我们的身份。若那个张大庄真是特殊体质,现在好生培养一下,将来我们离开了,他必会成为你的一大助力。”
罗宽若有所思地补充:“不过最好还是瞒着孙神医,老人家最反感有江湖人把他的医馆当武场。”
正说着,远处传来孙青囊的咳嗽声。三人默契地停止交谈,于飞迅速收起古籍,罗宽则假装在整理药材。秦毅披上外袍,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对明日之行充满期待。
晨光穿过薄雾,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投下细碎的光斑,那微微扬起的嘴角,显露出武者突破后的畅快与自信。
......
第二日,秦毅推开那扇斑驳的木门时,张大庄正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粗布衣裳洗得发白,脚上的草鞋还沾着晨露打湿的泥痕。
“姑爷,这医馆瞧着真气派。”张大庄仰头望着檐角残缺的嘲风兽,黝黑的脸上写满敬畏。他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搓着衣角,仿佛怕自己身上的土腥味玷污了这青砖墁地的院落。
秦毅拍了拍他紧绷的肩膀:“不要紧张,今日只是带你来检查检查身体,你不是说你和嫂子成亲三年都没有子嗣吗,这孙神医可是南陵城最好的大夫。”
昨日秦毅回去后,便去找到张大庄,让他今日跟着自己一同前往济世堂,顺便给他检查一下身体。张大庄一开始连连拒绝,他也听说过济世堂的名声,说自己身体好得很,不用去看诊也没有钱给医师。
秦毅哭笑不得,说不用你出钱,姑爷我和那孙神医是熟人,他免费给你检查。张大庄这才乐呵呵的同意,随即他突然不好意思的说,他其实怀疑自己有点毛病,当然也可能是他媳妇儿有毛病。
秦毅才想起来张大庄夫妇二人成亲了己有三年,上次去他家里却没有发现孩子。一开始秦毅还以为是张家太穷,两人暂时不想要孩子,可是张大庄连连摆手,说不是不想要,而是太想要了。
他老娘做梦都想要个孙子,为此己经明里暗里埋怨过多次张大庄媳妇的肚子不争气,张大嫂也看出自家婆婆对她的不满,心里也憋着气呢,眼看婆媳之间的关系一天比一天紧张,张大庄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
中间其实也有找过几个游方大夫给二人瞧过,都说两人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没有孩子只是有运气不好。
但是张大庄老娘可不管这些,生不出儿子就是你这媳妇儿的过错。她甚至动了迁祖坟的念头,就为了改改自家的风水。
于是听说姑爷可以让孙神医免费给看病,张大庄虽然扭捏,但还是跟着来了,两人走进济世堂的大厅。
内室的帘子突然掀起,于飞穿着一件不常见的靛青短打走出来,腰间还悬着孙神医的紫铜药箱——活脱脱像个走方郎中。他目光如电般扫过张大庄精瘦的身板,在对方鼓着青筋的小臂上多停留了片刻。
“这位是于大夫。”秦毅面不改色地介绍,“旁边那位是罗大夫,都是孙神医的弟子。”
罗宽正蹲在药碾旁假装研磨药材,闻言也抬头露出个憨厚笑容。他刻意收敛了气息,连掌心的老茧都用药汁染成了劳作形成的黄褐色。唯有秦毅注意到,他碾药的手腕稳得没有一丝颤动。
“两、两位大夫好!”张大庄结结巴巴地行礼,差点被自己的草鞋绊倒。
他昨夜激动得整宿未眠,此刻眼白里还缠着血丝。想到这是姑爷不仅给自己安排了体面差事,还特意托了孙神医给自己瞧病,对秦毅也愈发感激,也为自己妹妹小团有个这么好的归宿而高兴。
不过他此时面对即将到来的检查十分紧张,害怕被查出什么绝症,胸腔里就像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兔子。
于飞示意张大庄先坐在槐木圈椅上,随手学着孙神医把脉的样子,伸手扣住他腕脉。
这个动作让张大庄浑身一僵——于飞的手指冷得像块冰,触到他皮肤的瞬间,张大庄仿佛被毒蛇缠上的青蛙,连呼吸都停滞了。
这是于飞悄悄将自己的真气探入张大庄体内,张大庄没有真气根本感觉不到,但是身体本能的觉得不安。
“放松。”于飞的声音带着医者特有的温和,等到张大庄放松下来以后,指腹却暗暗运起一缕内气。
这缕气息如游蛇般钻入张大庄经脉,顺着十二正经缓缓游走。普通人此刻早该痛呼出声,张大庄却只是额头渗出细汗,古铜色的脸庞渐渐涨红。
秦毅盯着于飞微微颤动的眉梢。
半盏茶后,于飞突然“咦”了一声,指法从平和的“浮取“转为凌厉的“沉取“。张大庄闷哼一声,椅背被他抓出五道指痕。
“这脉象....奇怪...”于飞松开手,对罗宽使了个眼色,“罗大夫也来看看吧。”
罗宽在衣摆上擦了擦药渍,走过来时脚步沉重得像头老黄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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