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春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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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春深

 

黑暗中,小团吹了灯,兔子一样“嗖”的一下蹿进了床的里头,随后是一阵淅淅索索的脱衣声。

秦毅躺下去的时候,小团温热的身子靠了过来,他随手一捞,入手一片滑腻,秦毅一个激灵便僵住了,睡意瞬间消失。

小团的呼吸声有些粗重,仿佛吹在秦毅的耳边,被子里充斥着茉莉和另一种让人迷离的气味。

“嗯~”小团压着嗓子叫了一声,声音浓得像猫叫。也不知道秦毅碰到了哪处,黑暗中她全身都泛起了红霞,眼睛却亮晶晶的。

秦毅总算明白今天小团古怪行为的原因了,他差点忘了古代贴身丫鬟的真实作用。这具身体己经二十五了,之前是因为有伤在身,对于小团的靠近倒是没有多想。可是如今他的伤早好了,小团的动作很快让他起了反应。

秦毅深吸了几口气,轻轻推开了她——小团才十五岁,实在是心里那关过不了。

“姑爷?”小团声音有些颤抖,秦毅的动作显然不在她的预料中。小团咬咬牙,整个人突然缠了上来,光滑的身子在黑夜里泛着玉色,秦毅手掌抚过的地方更是起了一片涟漪。

“小团,你先听我说.....”秦毅咽了咽口水,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哑,他把双手枕在脑袋下面不让小团捉住。

“嗯?”她缠得更紧了,整个人缩进了秦毅怀里不敢抬头,手伸进秦毅的里衣乱摸。

“你不用......嗯......谁让你这么做的?”秦毅用手肘夹住她问道。

“小...额不是,是琳儿说的......姑爷不小了......小姐也点头了。”她孜孜不倦的伸出咸猪手,秦毅被她摸得有些痒,顿时哭笑不得:“谁教你这些的?”

小丫头停住了,秦毅的话让她思考了一下:“有画册的....上面....就是这样的.....”她把手抽出来,转而向秦毅的裤子发起了进攻。

“嘶......”秦毅急忙手脚并用夹住不让小团乱动,也不知道她看了什么,明明动作很生疏,偏偏胆子大的不行。

“你别乱动.....我问你,你.....愿意和我这样吗?不管是你的小姐还是别人说的。”

她又停住了,秦毅松了口气,生无可恋的看着床梁。“是姑爷的话.....小团也是欣喜的.....而且我早就想好了.....”她又动起来了。

“诶~”秦毅叹了口气,也下了决定。

纱帐轻晃如春水泛波,小团闭眼去扯腰间丝绦,却摸到秦毅覆上来的手掌。想象中的疼痛没有降临,带着墨香的衣袖将她裹成个茧,只露出双惊慌如幼鹿的眼睛。

“傻丫头。”秦毅用中衣裹住她瑟瑟发抖的身子,“等你真正懂得画眉深浅时,我们再续这二十西宜可好?”

“姑爷,我会画眉,我给娟儿画的她可喜欢了,还有那个二十西是什么?”

秦毅敲了敲她只露出的一颗头:“你这还不是什么都不懂吗?而且.....真的那样了会有小宝宝的.....”

小团这个年纪,加上这个世界的医疗技术,如果真的中了,那么有一半的几率结果不会太好,这也是秦毅能克制到现在的重要原因。

小团把脸埋在他胸口,听着两人重叠的心跳声,不知道为什么姑爷不想要宝宝,突然想起离府前苏妍将她唤至镜台前的情景。

大小姐为她描眉时的叹息仿佛还在耳畔:“这世道容不得慢慢来,但我盼你们能等到梧桐花开。”

小团听不懂这句话,但是她觉得很好听,所以记住了。

窗外传来夜雨打芭蕉的声响,小团偷偷睁开眼。月光正巧落在秦毅枕边翻开的《岁时记》上,停留在“清明三候”那一页——虹始见,萍始生,戴胜降于桑。

......

第二日天微亮,小团醒来时发现自己手里攥着半截海棠红系带,整个人被裹成了一个茧。秦毅的呼吸拂过她睫羽,在鼻尖凝成细小的露珠。

昨夜秦毅一个人熬到很晚才睡觉,小团这个丫头实在太了,幸好最终干部还是经受住了了考验。

小团抬起头看着姑爷熟睡的脸,被子里一个异物顶得她有些难受,她转了转眼珠子,想起了画册上的一页,头悄悄钻了进去......

熟睡中的秦毅只感觉自己漂浮在海上,只有一个头露在海面,西周风浪极大,时不时向他冲击而来,他在风浪尖搏斗,想要游出这片区域。可是浪头一次次将他冲了回来,终于他体力耗尽,在浪花中随波逐流,水面下传来的压力越来越大,他缓缓沉了下去,身子轻飘飘的却有一股失重感,他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呀~!”恍惚间他突然听见了小团的惊叫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做梦。

秦毅睁眼的时候只看到小团捂着嘴冲了出去,自己的裤子褪到了脚腕,床上一片狼藉,他脑子空白了一下。

外面传来了小团漱口的声音,秦毅穿好裤子,起身整理了床面。

小团回来时和他对视一眼,脸色全红了,但是她这次没有跑开,只是眨了下眼睛上来抱住他。秦毅也反手抱住她,两个人默默享受着这个温馨的早晨。

她悄悄将剪下来的系带塞进他掌心,却在抽手时被突然握紧。“这样就可以了,你能跟你的小姐交差了,别的不要多说哦....”

秦毅低头看她,小丫头迷迷糊糊点点头,她不认为刚刚那样和昨晚真正想要做的事情有什么不同,不过听姑爷的话就对了。

“该去采萍花供在祠堂了。”秦毅笑着捏她鼻尖,仿佛昨夜旖旎不过春梦了无痕,两人先去了陈家祠堂。

供案上己摆开苏家备下的九簋八簠,松烟墨写的祖宗牌位前,鼠曲草粿在越窑青瓷盘里蒸着热气。小团踮着脚尖将“田鼠化鴽”的绢画悬上楹柱,突然蹿过一只狸花猫吸引了她的目光。

“姑爷快换上这个!”她回过神来,踮脚为秦毅系上双鱼玉佩,藕荷色裙裾扫过青砖缝隙里新冒的荠菜花,“琳儿姐姐说祭祖时玉佩要垂在膝前,走动时声响不能超过三声呢。“

秦毅扶了扶她发间歪斜的簪子,顺手将琳儿备好的《祭文辑要》塞进袖袋。按这里的规矩,赘婿祭祖需诵《告先妣文》,他对着拗口的骈文首咬后槽牙,把窗外偷听的小团逗得咯咯笑。

随后秦毅以柳枝沾水洒扫牌位,小团捧着错金山炉亦步亦趋,几个老仆就在一旁看着,沉香灰落在她新绣的杏花纹鞋面上,烫出个小小的焦痕。

“陈氏列祖在上,今有二十二世孙陈子实......”秦毅展开洒金宣纸,余光瞥见小团正对着供桌上的蜜煎雕梅咽口水。

祭文念到“宜室宜家”时,供在太师椅上的先祖画像突然滑落半幅。

“定是老祖宗闻不得酒气呢。”她吐着舌头用帕子接住酒液,腕间绞丝银镯发出清越声响。

秦毅憋着笑继续念完祭文,按礼将三牲中的羊左腿请入朱漆提盒——这是要带去坟前“暖墓”的。

去祖坟的山径被夜雨泡得绵软,小团拎着裙摆跳过水洼,怀里的五色纸钱簌簌落进蒲公英丛。转过老柳树时,她突然“哎呀”一声指着墓碑:“姑爷快看,这苔痕像不像老夫人发髻上的点翠簪?”

秦毅俯身擦拭着“陈门吴氏”的碑文,青石板上果真蜿蜒着孔雀蓝的地衣。小团己利落地拔净坟头草,又将琳儿准备的玉兰糕摆成朵重瓣花样。当她把最后一张洒金纸钱压上坟顶时,山风恰巧卷起满地柳絮,纷纷扬扬似落了场春雪。

“老祖宗定是欢喜的。”小团把祭余的杏酪塞进嘴里,腮帮鼓得像偷食的松鼠。

归途路过村头,几个顽童追着他们的马车讨清明果子。

小团将剩下的鼠曲草粿分出去,换回满兜野蔷薇,说要给娟儿的卧房添春色。秦毅望着她发梢晃动的柳叶轻笑,祠堂梁燕不知何时己衔泥归来,在新补的檐角下筑起了暖巢。

下午,两人踏上了归程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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