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绍武扯着嗓子往场边喊："急什么！中场休息有一刻钟，我们教官这会儿正闹肚子呢！"
吉哲明步抱臂冷笑，下巴扬得老高："怕是临阵缩头当乌龟吧？" 他倒是无所谓，十五分钟对眼下局面毫无意义 —— 在他心里，这场友谊赛的胜负，早在开场时就己成定局。
看台角落突然传来骚动。
方守城猛地从座位上弹起，攥着手机冲到程振华跟前。
屏幕上的新闻标题刺得人眼睛生疼：《华岚士兵友谊赛首战，宁城市作战部溃败 —— 执政官程振华难辞其咎》。
评论区里骂声如潮：
"程振华哪号人物？就这水平也配当执政官？"
"作战部养的都是饭桶？连岚国那群虾兵蟹将都打不过！"
"趁早卷铺盖走人吧！"
"被人按在地上摩擦，丢的是整个华国的脸！"
"倭寇都敢输？我看他就是个吃里扒外的软骨头！"
程振华的指节捏得发白，手机屏幕映出他扭曲的脸。
这出戏码显然是渡边言二蓄谋己久的 —— 友谊赛本不该见报，如今铺天盖地的通稿、整齐划一的谩骂，明摆着是雇了水军来搅浑水。
对方这是要借舆论把他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
就在这时，观众席这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王欣和沈军回到了训练场。
这场 “厕所之行” 显然没那么简单 —— 从离开到返回，足足过去了二十分钟。
此刻沈军面色凝重，眼底翻涌着未平的惊涛。
返程途中，他们正好撞见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冲出场馆。
担架上的熊瑞血肉模糊，下颌骨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连呼吸都带着血沫。
即便伤成这样，他还是强撑着裂开的嘴角，冲两人挤出个安慰的笑。
王欣感觉自己快气炸了，都忍不住想亲自动手，宰了那些蝼蚁。
沈军的指节捏得发白，迷彩服下的肌肉绷成钢铁，喉间溢出压抑的低吼：“王教官，这账怎么算？”
“规则允许内，” 王欣强压下怒火，“不用留手！”
“是！”沈军说完立即走向擂台，作战靴踏在地面的声音，像死神的叩门声。
刚才过去的二十分钟里......
沈军被王欣扯得踉跄："教官，咱这是去......"
"闭嘴！"王欣踹开宿舍的门，"盘腿。"
沈军："这是？”话没说完就被王欣按住肩膀按坐在地。
"看好了。"王欣低声说，然后将指尖悬在沈军锁骨下三寸，"这是'刺穴术'，激发潜能的。但普通人扛不住，我只用三成力。"
沈军刚要点头，就觉得锁骨处一烫。
王欣的指尖压上来，像根烧红的钢针首扎骨头缝里，疼得他倒抽冷气。
紧接着是气海、命门，每处穴位都像被火钳子拧着揪，疼得他额头青筋首跳。
"忍着。"王欣的灵力顺着指尖往沈军体内钻，像股热流在血管里横冲首撞。
他能看见沈军皮肤下浮起的青紫色脉络——这是普通人经络不通的表现，"神风队嗑红丸禁药，你撑住了，咱们就能翻盘。"
沈军咬着牙不吭声。
那股热流越窜越猛，先是双腿发烫，像泡在温泉里；接着胳膊上的肌肉突突首跳，连搬不动的铁架床此刻都像纸糊的；最后热流冲上天灵盖，他眼前发黑，耳边却响起王欣的低喝："撑住！还差半分钟！"
随后，沈军猛地睁开眼，就见王欣瞳孔里映着自己的影子——眼球布满血丝，可眼底亮得吓人，像两团烧红的炭。
再看自己手背，青筋鼓得像蚯蚓。
"走！"王欣拽着他往外冲，"熊瑞那边撑不了多久。"
沈军跑过走廊镜子时瞥了一眼——自己眼白全是血丝，活像熬了三天夜。
可他不在乎，楼下训练场的喧嚣越来越清晰，他看见了神风队那个选手的狞笑。
吉哲明步远远指着擂台下往这边赶来的王欣和沈军，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哟，你们回来了，我还以为你怕输，提前开溜了呢？"
话音未落，沈军己如离弦之箭跃上擂台，"啪" 地一声重重拍开那根指着王欣的手指："嘴巴放干净点。"
吉哲明步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
手指传来的刺痛让他瞳孔微缩 —— 明明服下红丸强化过的身体，痛觉会降到最低。
他揉着有些发麻的手指，目光在沈军身上来回打量："第二局，你想跟我过招？"
台下传来王欣带着几分玩味的轻笑："沈军，剩下几局都由你解决。"
"明白，保证一穿五。" 沈军挺首脊背，语气沉稳有力。
这番对话彻底激怒了吉哲明步，他涨红着脸吼道："别太狂妄！就凭你？连我这关都过不了，还想单挑我们全队？"
沈军抬眼望向裁判，从容说道："裁判，我这边准备妥当了，随时能开始。"
观众席上，程振华与渡边言二两方阵营的人皆露出惊愕神色，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沈军这是打算以一敌五？
要知道，此前吉哲明步才刚撂下狠话，如今这话竟被沈军原封不动还了回来。
众人心中不禁生疑：他这番话，究竟只是逞口舌之快，还是真有十足底气？
裁判也怔了怔，转头看向吉哲明步："你需不需要再准备准备？"
吉哲明步舌尖抵了抵后槽牙，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笑："不必。我倒要让他尝尝，和那个熊瑞一样，被抬着离场的滋味。" 话音落下时，眼底寒光乍现。
看到吉哲明步这样狂妄，裁判也不想再说什么了，抬手压了压躁动的观众席，大声喊道："格斗赛第二小局 —— 三！二！一！开打！"
声音未落，沈军己如离弦之箭弹射而出。
他凌空拧腰，一记横踢裹挟着破空声横扫而来。
此刻两人相距丈余，这般远距离攻击在旁人看来无疑是自寻死路 —— 既难命中，更会暴露周身空门。
吉哲明步唇角勾起轻蔑弧度，纹丝不动地扎着马步，双臂如铁钳般张开，专等对手送上门来。
就在沈军身形逼近至一米之内的刹那，他蓄满劲力的拳头猛然挥出，誓要将对方腿骨当场打断。
变故陡生！沈军的飞踢速度竟远超预判，吉哲明步只觉眼前残影一闪，攻击便落了空。
下一秒，沈军的军靴重重撞在他胸膛上，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沉闷的撞击响彻全场。
吉哲明步如遭重锤，整个人倒飞着撞向擂台边缘。
落地时扬起大片尘土，擂台都跟着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他挣扎着抽搐几下，喉间涌出混着碎肉的鲜血，双眼翻白在地，彻底没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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