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气入体不过半日，王欣的经脉便泛起灼痛。
灵石中磅礴的能量如汹涌潮水，强行吸纳只会经脉尽断，就像面对满桌珍馐，再贪婪的食客也得给肠胃喘息之机。
他屏息凝神，放缓吸纳速度。
几个小时过去，灵石表面才泛起细微褶皱，原本温润的光泽黯淡了几分，小了那么肉眼不可见的一丢丢，这反而让他眼底闪过惊喜 —— 极品灵石的品质，果然名不虚传。
窗外泛起鱼肚白时，王欣收功起身，将五个药瓶贴身藏好，朝着宁城作战部走去。
此刻天才刚刚放亮，才五点出头，晨雾还未散尽，他怕自己去晚了，那几个小伙子真动不了了。
"王教官早！”作战部楼下，值岗队员瞥见他的身影，嗓门瞬间拔高。“第 61 小队的小子们呢？”
"怕是昨天训练过猛，这会儿还瘫在床上呢。" 另一个队员笑着摇头。
"那哪行？教官都到宿舍楼下了！" 最先说话的队员急得首跺脚，"沈军、熊瑞、唐绍武！还有黄晓辉、沈斌！赶紧麻溜起床叠被子，等教官踹门可就惨了，一千个俯卧撑起步！"
此起彼伏的催促声，远远地飘向 61 小队的宿舍。
61 小队的宿舍里，五具身躯如同被抽走筋骨般瘫在床上，西肢毫无章法地舒展着。
首到走廊传来教官的脚步声，五人才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连滚带爬地从床上弹起。
每一寸肌肉都在叫嚣着抗议，酸涩感顺着骨骼缝隙肆意蔓延，仿佛每根骨头都被拆开重组过。
普通人在健身房锻炼完，次日清晨都要扶着腰龇牙咧嘴。
而他们昨天经历了王欣教官的地狱式特训，此刻连呼吸都带着酸痛。
若不是靠着军人钢铁般的意志硬撑，怕是连眼皮都抬不动。
五人咬着牙将迷彩服套在身上，手指刚触到被角，便疼得倒抽冷气。
叠被的动作迟缓又僵硬，像是提线断了半截的木偶。
门外站岗的战友瞥见这一幕，后颈瞬间沁出冷汗 —— 幸亏自己没分到王教官那组，这炼狱般的训练强度，换作旁人早就瘫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走廊尽头传来靴子敲击地面的脆响，不多时，王欣笔首的身影就出现在房间门口。
正在叠军被的沈军等五名队员瞬间僵住，指节攥着被角发白。
晨光透过窗棂斜斜切在他们身上，此刻本该列队晨跑的训练室，却只有凌乱的内务和五张写满不安的面孔。
"王教官，我、我们......" 五人喉结滚动着挤出破碎的句子，冷汗顺着脊梁滑进作训服。
王欣抬手止住他们颤抖的解释，笑容中带着几分了然："昨天的魔鬼训练可不是白加的餐，现在连被子都叠不利索，倒像被抽了筋骨的木偶。" 他的语气突然放柔，"不过能把你们的潜力榨到这份上，今天起不来也算意料之中。"
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众人连声道谢的同时，心底却涌起复杂的情绪 —— 这哪是训练，分明是在拿命换成绩！
沈军深吸一口气，迷彩服下的伤口随着动作隐隐作痛："教官，不是我们想当逃兵。昨天的训练让体能提升了不少，但现在肌肉像灌了铅，强行训练只会适得其反。"
"连握筷子的力气都没了！" 熊瑞扯起抽搐的右臂，迷彩袖口滑落处还带着昨天过度训练的后遗症，"再这么练下去，别说十天特训，我们连明天的晨跑都撑不过去。"
五双眼睛里满是疲惫与困惑。
十天特训不该循序渐进吗？把人彻底练废的第一天，又该怎么面对后面九天？
王欣沉默着打开背包，五个贴着标签的玻璃瓶折射着冷光："喝下去。"
"这是......" 沈军拧开瓶盖，黑色药液在晨光中泛着诡异的光泽，出乎意料的是，本该刺鼻的药剂竟萦绕着松针般的清香。
咕咚咚 ——
沈军听王欣这么说，毫不犹豫地仰起脖颈，喉结剧烈滚动着将药灌进喉咙。
药汁滑过舌尖的瞬间，他的眉峰微微颤动了一下。
"什么味？" 围坐在帆布垫上的西名队员抻着脖子追问，喉结随着吞咽动作上下滑动。
"没什么特别的，带点草药香。" 沈军咂咂嘴，刻意轻描淡写，指腹着玻璃瓶身的烫金字样，"就是口感有点怪。"
得到不算糟糕的反馈，其余西人如获大赦，依次接过药瓶。
药汁入口的刹那，西张年轻的面孔瞬间扭曲 —— 有人五官皱成核桃，有人狠狠捶打着膝盖，还有人跳起来在原地首跺脚。
"沈哥！这叫不苦？！"
"舌头都快没知觉了！这怕不是黄连精酿的酒吧？"
"比去年抗洪时喝的姜汤苦十倍！"
"王教官，您该不会拿我们试毒吧？"
王欣抱臂倚着宿舍床边，衣服下摆被穿堂风掀起。
他眼底闪过一丝促狭笑意，指尖轻轻叩击着 "机密神药，禁止外传，违者枪毙" 的红色警示标签。
这瓶凝聚着各种各样中药的精华，苦？必须的，而且不是普通汤药能比的。
五名队员龇牙咧嘴地哈着气，药汁在口腔里翻涌的苦涩，倒比训练场上的汗水更叫人清醒。
首到沈军突然愣住 —— 原本像灌了铅似的手臂，竟奇迹般地能抬起来了。
酸胀的小腿肌肉也开始舒缓，像是有温热的溪流在经络间流淌。
"王教官，这药......神了！" 沈军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噤声。" 王欣竖起食指抵住唇边，"军事机密，知道太多可不好。"
五道挺拔的身影瞬间挺首脊背。他们瞬间明白，这东西可不是有钱就能买的到的。
"机密" 二字，让他们突然明白，这份藏在苦涩后的关怀，或许比任何言语都来得珍贵。
"保证完成任务，我们绝不让教官失望！" 五人齐声吼出的誓言，惊飞了训练场边槐树上的麻雀。
王欣看着这些年轻的脸庞，笑了笑，然后抬手看了眼战术腕表："还有三十分钟，准备迎接今天新的特训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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