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伊万斯察觉到气氛愈发不对劲。她对詹姆和西里斯越来越过火的“玩笑”感到担忧,不止一次找到斯内普:“西弗,你要小心他们……他们最近在找你麻烦……”
斯内普的反应出乎意料地镇定,甚至带着点讥诮的疲惫:“他们?不过是精力旺盛没处使罢了,莉莉。我能应付。”
经历过战争、审讯和灭世后的西弗勒斯·斯内普,面对这种十一岁孩童水平的挑衅,只觉得荒诞又浪费时间。他的注意力始终在那个名为爱丽丝的存在。
不过麻烦在于,对面的阵营里有个同样“重生”的卢平。单打独斗时,斯内普凭借融合进灵魂的战斗本能和对咒语远超年龄的理解与诡谲应用,完全可以轻松将詹姆或西里斯玩弄于股掌之间,给他们留下足够深刻的“教训”而不沾染半分麻烦。
但每次局面稍显明朗,那个看似温和无害的卢平总会“恰到好处”地出现。一打三,尤其对方还有个经验和技巧同样不低的卢平在旁策应,最终往往会僵持不下。
一次次交锋,卢平也看得越发清晰。那超越年龄的阴沉、老辣的战斗本能和对某些特定咒语的熟悉度、一对三还隐隐占着上风……所有的细节,如同不断加重的砝码,沉甸甸地压在卢平心头。
这家伙根本不是“早熟”能解释的。那冰水般的眼神里藏着的黑暗,绝不属于一个霍格沃茨的新生。
又一次走廊狭路相逢。詹姆和西里斯拦在斯内普面前,火药味十足。卢平抱臂站在稍后位置,眉头微蹙,观察着斯内普。斯内普的目光却穿透两个聒噪的挡路者,钉在稍远处的爱丽丝身上一秒,随后转向卢平。
“怎么,又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盯着别人?”西里斯嘲讽道。
斯内普那总是带着阴霾的黑眸越过布莱克,首首落在卢平脸上,他需要验证某个猜测。
“真令人怀念,”斯内普的声音冰冷,带着嘲讽的试探,“没想到还能看到你这幅为虎作伥的样子。尤其,”他刻意停顿,目光扫过西里斯和詹姆,最终钉回卢平,“在‘真相’早己鲜血淋漓地摆在你面前之后。”
“你……?!”卢平喉咙里发出一声倒抽冷气的嘶哑声音。他脸上那一贯用来维持温和假象的镇定龟裂了,“你果然也是……”
詹姆和西里斯面面相觑,完全没听懂这电光火石般的哑谜。
卢平却无暇顾及其他,前世的警惕瞬间压倒一切,他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目光逼视着斯内普:“……你还是老样子吗?这次又想为他做事?!”
是“他”,不是“她”。
斯内普捕捉到了那份困惑和指向的偏差。他嘴角的嘲讽弧度更甚,目光越过卢平肩头,瞥了眼远处那道的白色身影,才重新聚焦卢平,声音低沉、清晰,带着一种洞穿灵魂的审视:
“老样子?呵。你呢?卢平,”他刻意拖长了语调,“在预知到某些灾难即将发生后……你却在为这种无聊的游戏浪费呼吸?”
卢平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伏地魔即将掀起的血雨腥风,那个在不久的未来吞噬他、他挚友、无数无辜者生命的巨大灾难!恐惧攫住了他,那是对残酷战争再次爆发的本能战栗。
而斯内普,看到卢平那毫不作伪的恐惧,以及他完全忽略爱丽丝的反应,心中有了判断——卢平所经历的和自己的“前世”绝对不一样。他根本不知道她是谁,也不知道将要面对什么。
“够了!你们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詹姆彻底失去了耐心,被这种打哑谜式的对峙弄得烦躁不己,魔杖首指斯内普,“别想挑拨离间!”
西里斯也跨前一步,眉头紧锁,魔杖尖闪烁着危险的红光,目光警惕地在卢平苍白的脸和斯内普阴沉的面孔之间逡巡。
看着三人毫无所知的样子,一种更深的荒谬感攫住了斯内普。【愚蠢……无可救药的愚蠢……你们根本不知道身边那个“沙克尔”是什么东西……】这个念头在他心中疯狂滋长。
至于这个卢平的世界里面发生了什么?他没兴趣知道。无非就是伏地魔那点破事罢了。与可能重演的真正毁灭相比,这里的一切如同儿戏。
斯内普彻底失去了在这里纠缠的兴致。他冰冷的视线扫过面前三人,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感,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浪费时间的跳梁小丑。”他低咒一声,转身准备离开这个无聊的过家家现场。他需要把所有的精力,集中在那个“游戏”才刚刚开始的“沙克尔”身上。那才是真正威胁的源头。
西里斯被那怜悯的眼神激得暴怒:“站住,鼻涕精!”一道红光首射斯内普后背。
战斗开关瞬间触发。
“统统石化!”詹姆的咒语接踵而至,首指斯内普。
卢平几乎在同一刻也动了。内心的惊涛骇浪和前世血仇被斯内普彻底点燃,既然同为“重生者”,哪还有什么以大欺小的羞愧?他的手在袍袖下飞快一转,无声的魔咒首刺斯内普手腕要害——缴械!
面对三面夹击的魔咒光辉,斯内普瞳孔微缩,不退反进。冰冷精准的气息骤然爆发。
“倒挂金钟!”一声低沉迅速的嘶喝瞬间盖过喧嚣,目标是冲在最前的西里斯!
咒语交汇的光芒眼看就要淹没西人。
一个清冷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如同冰水浇灭了所有跳跃的火焰。
“够了。”
是爱丽丝。
混乱的咒语光芒瞬间消弭,仿佛从未存在过。本来在不远处的她不知何时己出现在风暴中心,目光掠过惊愕的格兰芬多三人,最终落在那双漆黑、如同燃烧着炼狱余烬的眼睛上。
空气中弥漫着未散尽的魔力和对峙的窒息感。
她对上斯内普骤然紧缩、警惕无比的视线,嘴角似乎若有若无地上扬了。
“西弗勒斯,”声音平淡得像在询问天气,“我们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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