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莱姆斯·卢平相比,莉莉·伊万斯·波特则走向了截然不同的道路。出身麻瓜的背景让她对现代科学知识毫无抵触,反而如鱼得水。她惊人的魔药天赋和扎实的生物学基础让她迅速在“魔法-生物抗病毒”研究小组中脱颖而出。
在这里,她不再是波特夫人,或哈利·波特的母亲,而是项目组长“伊万斯研究员”。她沉浸在数据和实验的世界里,像个初次接触新玩具的兴奋孩子,经常忘了时间。
詹姆·波特对此颇为无奈,但也只能带着自豪和一点小小的抱怨,在研究间隙里给她带去热腾腾的饭菜,换来一个带着浓重黑眼圈的、却闪闪发光的笑容。
莉莉的成功,某种程度上也安抚了那些因出身麻瓜或混血而在庇护所初期感到不安的巫师们。而现在,这些巫师往往比纯血巫师更加适应新生活。
霍拉斯·斯拉格霍恩则找到了另一种让他舒适的位置。他在勉强应付完“再教育”的必需内容后,在新组建的“集体保障与心理健康关怀委员会”挂了个顾问头衔。权力不大,油水更是有限,但胜在清闲体面。
斯拉格霍恩对这个位置非常满意:足够重要以体现“价值”,又能接触各方信息,最重要的是远离一线的高压科研和体力劳动。
他可以穿着体面的毛呢背心,在各个物资调配点和临时心理咨询室悠闲“巡视”,热情地与旧相识打招呼,对新人表达恰到好处的关怀,享受着他所理解的“相对舒适”。
为了避免落人口舌,他还申请建立了一个小而精的“珍稀魔药材料与效果评估实验室”,负责为不同研究组提供关键素材和对新型药剂的初步安全筛选,同时不忘暗中培养他认为有前途的学生——无论来自任何背景,只要能派上用场。
活了六百多年的尼可·勒梅夫妇在暂时完成了海量知识的学习后,成为了实验室里最受尊敬但也最神出鬼没的一对顾问,他们常常能提出一些融合了古老智慧与现代科学的奇思妙想,让年轻的科学家们叹为观止。
而备受人瞩目的邓布利多与格林德沃,则被安置在相邻的、环境舒适的套房里。不再有高塔相隔,只隔着起居室里的一道门廊。
邓布利多的精力主要放在协调巫师群体内部事务和参与疫苗研发的宏观指导。格林德沃则对能量操控和预言学模型更有兴趣,他的力量虽在禁锢手环下受限,但智慧依旧锋芒毕露。
他们共同通过快速而高效的进修课程,取得了进入核心研究区域的权限。工作之外,两人会在共用的起居室里各自读书,有时交流对某个艰深理论或复杂模型的看法。
偶尔,格林德沃会变出一朵无刺的蓝色玫瑰放在邓布利多的书页上,换来老校长一个温和但复杂的注视。
曾经的炽热或许被漫长的时光和巨大的伤痛所淡化,但岁月沉淀下的情谊与精神上的某种共鸣,在这方寸之地默默流淌。他们默契地珍惜着这来之不易的“相伴”。
……
庇护所的体制虽然庞大,却无法根除人性的贪婪和对捷径的渴望。物资分配原则虽然严格,但在实际操作中,总有人试图利用空隙编织出无形的特权网络。
那些厌倦了高强度劳动、或者根本无法适应新知识学习的纯血巫师们,成为这股暗流的主要推力。巫师的意志尚未被暂时还算平和的思想钢印完全渗透,满脑子还是往日的等级观念。
以奥利弗·沙克尔为首的部分沙克尔家族成员,表现就颇为典型。奥利弗还算清醒,极力约束家族核心成员,耳提面命:
“识时务!隐忍待机!我们最大的资本就是她的姓氏!只要熬过这场风暴,等苏国……或者未来地上的秩序重建,沙克尔家族的地位绝不会低!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融入,是占据有利位置!”
他反复强调血缘这个“纽带”——虽然目前看来毫无温度。
然而,并非所有族人都能理解这种“高明的蛰伏”。一些认为血浓于水的族人,暗中接受了某些老牌巫师家族递来的“好处”。他们利用着沙克尔姓氏得到便利,甚至私下许诺将来在家族“得势”后予以回报。
奥利弗得到了风声。他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既不完全纵容也不立刻掐灭,甚至默许了几个不太核心的旁支去尝试触碰底线。
他要看看,这把试探的小火,那个高高在上的侄女会如何扑灭?是雷声大雨点小?还是为了维持可笑的“集体和谐”……这些旁支族人,就是他投石问路的棋子。
很快,这把火就烧到了明处。埃德加·沙克尔,沙克尔家族的旁支,也是一个在霍格沃茨中等教育部学习的学生,成绩平平,却自视甚高。之前他还能强装安分,但私下得到的好处让他逐渐忘记了身在何处。
某次的班会课上,讨论到中世纪巫师保密法的成因及其影响时,几个刻苦钻研的麻瓜学生结合庇护所的现状,提出了一些历史性、辩证性的看法,其中不乏对过去巫师固步自封、极端轻视麻瓜智慧的评价。
这戳中了埃德加那根紧绷又脆弱的神经。被暗地里恭维惯了,他一时失智,趁着卢平在黑板上书写时,偷偷对着那个发言最积极的麻瓜男生施了一个隐蔽的“软腿咒”,想看对方在起身回答问题时的狼狈模样。
“噗通!”麻瓜男生毫无防备地摔倒在地。惊愕和疼痛让他立刻大声叫出来:“有人对我用恶咒!”
卢平反应极快,一个“咒立停”解除了效果,并立刻上前安抚学生,目光锐利地扫视全场。后座的麻瓜女生毫不退缩地指向强装镇定的埃德加:“是他!我看到了!”
场面一时紧张。这时,担任助教的麻瓜助理果断按响了讲台上新安装的警报器——这连接着警卫值班室和新配置的广角监控魔力记录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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