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顺着我的睫毛往下淌,怀里的玉珏烫得像块烙铁。身后传来皮鞋踩碎玻璃的声响,六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呈扇形包抄过来,他们西装内袋里露出的电击棍泛着幽蓝的光。为首的男人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光正好盖住他眼底的杀意:“林同学,把照片和玉珏交出来,我们裴总可以保你平安。”
我握紧书包带,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书包侧袋里,林霜留下的罗盘残片硌着掌心,朱砂写的 “终南山” 三个字仿佛在发烫。当最左边的男人伸手抓来时,我猛地抡起书包,古籍砸在他鼻梁上的瞬间,听见了骨头碎裂的脆响。
“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另一个男人掏出弹簧刀,刀刃划破雨幕的寒光让我瞳孔骤缩。就在刀尖距离喉咙还有三寸时,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闪过,染着银白头发的男人撞开持刀者,他背后的皮夹克上还沾着新鲜的血迹。
“想动我的人?问过我手里的钢管没?” 男人的声音带着狠戾的笑意,钢管横扫过去,两个打手的膝盖应声而碎。我这才看清他脖颈处狰狞的伤疤,形状竟和父亲日记里描述的古墓机关陷阱如出一辙。
巷战瞬间爆发。我抄起墙角的扫帚,竹指戳进一个打手的眼睛,温热的血溅在脸上。玉珏在怀中疯狂震动,仿佛在为这场厮杀兴奋。银白头发的男人越战越勇,他的动作看似杂乱无章,却总能精准攻击对手的要害,就像是受过专业的搏击训练。
“接着!” 他突然甩来一把弹簧刀,我下意识接住,刀刃上还带着他的体温。当最后一个打手被钢管砸晕时,男人倚着墙喘着粗气,嘴角却挂着不羁的笑:“大学生打架还挺狠,我叫小七。”
我擦了把脸上的血:“为什么帮我?”
小七从口袋里摸出半截烧焦的照片,上面模糊的人影让我心脏漏跳一拍 —— 那是我初中时和父亲的合影。“三个月前,有个戴金丝眼镜的人拿着这张照片让我找你。” 他把照片塞给我,“但今天亲眼看见你拼命的样子... 老子决定换个雇主。”
巷子深处突然传来铃铛轻响,林霜撑着油纸伞缓步走来,旗袍开衩处露出的小腿还沾着便利店爆炸时的灰尘。她的目光扫过我怀中的玉珏,瞳孔猛地收缩,转瞬又恢复如常:“配合得不错,伐丘卸岭,果然该联手。”
小七警惕地挡在我身前:“卸岭?你是魁星一脉的人?”
林霜摘下手套,掌心的朱砂痣在雨中泛着妖异的红:“不然你以为,那些人脸识别摄像头为什么突然失灵?” 她的手指划过我的手腕,那条红线不知何时己经蔓延到了手肘,“你们需要我的机关术,而我...” 她顿了顿,眼神落在玉珏上,“需要你们带我去终南山。”
雨不知何时小了,霓虹灯在积水里折射出诡异的光晕。小七踢了踢脚边昏迷的打手:“我知道条暗道,能避开裴玄的眼线。” 他转头看向我,眼神里带着某种难以言说的信任,“但进了古墓,可得罩着我。”
三人在潮湿的下水道里穿行,腐臭的气味让人作呕。林霜走在最前面,罗盘在她手中重新拼凑完整,铜针始终指着东南方向。我故意放慢脚步,借着手机屏幕的微光,瞥见她脖颈处的魁星纹身若隐若现 —— 那是卸岭力士的标志,却比寻常图案多了几分邪意。
“在看什么?” 林霜突然转身,伞尖挑起我的下巴。她眼尾的泪痣在黑暗中像滴未干的血,“小心好奇心害死猫,尤其是...” 她的声音突然压低,吐气如兰,“对不该感兴趣的东西。”
小七的咳嗽声打破了诡异的气氛:“前面就是古墓入口,不过...” 他举起手电筒,光束照亮石壁上密密麻麻的符咒,“这些尸血符咒,和我上次在周正明实验室见过的一模一样。”
我摸出父亲留下的玉珏,冰凉的触感中带着一丝温热。玉珏表面的饕餮纹突然发出微弱的红光,与石壁上的符咒产生共鸣。林霜的罗盘开始剧烈震颤,铜针竟生生折断。她脸色骤变:“不好,有人提前触发了镇魂阵!”
话音未落,地底传来沉闷的轰鸣,无数白骨从墙缝里钻出。小七举起钢管,弹簧刀在我手中泛着寒光,而林霜己经咬破指尖,鲜血滴在罗盘上,古老的铭文在血水中浮现。我看着她专注的侧脸,心中的疑虑愈发强烈 —— 她对古墓的了解,远远超出了一个普通卸岭传人的范畴。
“跟紧我!” 林霜的声音混着符咒吟唱,她颈间的魁星纹身光芒大盛。我握紧玉珏,感受到血脉中传来的召唤。暗处,裴玄的眼线将这一幕通过微型摄像头传回总部,屏幕前的男人转动着手中的青铜扳指,嘴角勾起阴鸷的笑:“终于上钩了,发丘印,这次看你往哪逃。”
而在古墓深处,尘封千年的机关正在苏醒,沉睡的阴邪之物被玉珏的共鸣唤醒。我们三人握紧武器,踏入弥漫着瘴气的迷雾,却不知前方等待我们的,是更大的阴谋,还是揭开父亲死亡真相的关键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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