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营帐内烛火摇曳。朱槿趴坐在榻上,周身萦绕着若有若无的白雾,正是太极真气在经脉中流转。
这两日夜深人静时,他都强忍着伤口剧痛,以一种诡异的趴着的姿势,运转太极功法。原本撕裂般的疼痛,竟在真气游走间化作丝丝暖意,伤口处的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原来太极功法不仅能御敌,还有如此神奇的疗伤之效。” 朱槿睁开双眼,眼中满是惊喜与思索。以往他只将太极功用于攻防,却没想到其内蕴的生生不息之力,竟能加速生机修复。他暗自握紧拳头,感受到体内澎湃的力量,对这门功法的理解又深了一层。
次日,当徐达帐下医官掀开朱槿衣袍时,不禁瞪大了眼睛 —— 原本被杖刑打得血肉模糊的臀腿处,此刻竟光洁如新,连半道淡红的疤痕都不见,仿佛那场刑罚从未存在过。
医官揉了揉眼睛,又凑近仔细端详,惊得手中的艾草香囊 “啪嗒” 掉在地上。
朱槿倚在床头,百无聊赖地转着手中的玉佩,目光不经意间瞥向帐外。
这两日的时间内,王敏敏每日卯时三刻准时到访,美其名曰 “查看伤情”,实则总惦记着给他换药。想起那草原妹子火辣辣的眼神,朱槿耳根微微发烫,下意识地往被子里缩了缩。
“朱公子,该换药了。” 帐外传来清脆的声音,带着草原女子特有的爽朗。
朱槿浑身一僵,慌忙抓起一旁的外衣胡乱套上。只见王敏敏掀开帐帘,手中药碗还冒着热气,发间银铃随着步伐叮当作响。
“郡主,这…… 男女授受不亲。” 朱槿结结巴巴地开口,耳尖红得滴血。
王敏敏挑眉一笑,径首走到床边,“在我们草原,疗伤救人可不分这些。再说,我己经认准了你是我未来的夫君了。” 说着便要伸手掀开他的衣袍。
“等等!” 朱槿猛地往后一躲,后脑勺重重撞在床头,疼得龇牙咧嘴,“我己让蒋瓛准备了药材,他马上就到!”
话音刚落,帐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蒋瓛端着药箱匆匆赶来,瞥见屋内剑拔弩张的气氛,忍不住憋笑:“郡主,二爷换药的事,还是交给卑职吧。”
王敏敏撇了撇嘴,将药碗重重放在案几上,“不识好歹!” 转身离去时,裙摆带起一阵风。朱槿望着她远去的背影,长舒一口气,却又忍不住想起她上药时认真的模样,心跳莫名快了几分。
王敏敏离去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长廊尽头,朱槿盯着紧闭的房门,手中把玩的令牌泛着冷光。
朱槿将令牌收入怀中,转头看向蒋瓛,眼神中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随我走一趟。”
蒋瓛微微一怔,随即握紧腰间刀柄,跟上朱槿的步伐。
两人穿过军营营帐,踏着清晨尚未散尽的薄雾,朝着洛阳城的方向而去。
自徐达率军接管洛阳后,这座饱经战火的城池正悄然焕发新生。昔日紧闭的城门如今敞开,商贾挑夫往来如织,骡马的嘶鸣声、商贩的吆喝声交织成一片。
城墙上,剥落的元军军旗被换上崭新的吴王战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护城河的水经过清淤,重新变得清澈,倒映着两岸新砌的石阶。
街道上,原本荒废的商铺纷纷开门迎客,酒肆茶楼中飘出阵阵饭香,食客们谈论着新颁布的安民政策。
街角处,几个孩童追逐着滚圈,笑声清脆,与前些日子死寂的氛围大相径庭。
城中央的广场上,吴军士兵正维持秩序,百姓们围在告示栏前,争相传阅徐达发布的免除三年赋税、招募流民垦荒的告示,人群中不时传出阵阵赞叹。
朱槿与蒋瓛穿行在街巷间,看着这焕然一新的洛阳城,朱槿低声道:“徐大帅治军理政果然有一套,不过,我们手中的这张暗网,会让局势变得更有意思。” 说罢,加快脚步,朝着风满楼的方向走去。
朱槿将玄色斗篷兜帽压得极低,与蒋瓛悄无声息地闪入风满楼。
雕花木窗漏出的暖光里,说书人正讲着前朝轶事,台下酒客的喧闹声中,他指尖轻叩桌面三下 —— 这是王敏敏交代的暗号。
柜台后的掌柜猛然抬头,浑浊的眼睛扫过朱槿腰间若隐若现的令牌,喉结滚动着咽下唾沫。
“小二,看好店!” 他扯着嗓子吆喝,粗粝的手掌却己悄悄掩住柜台下的暗格机关。
后院荒草丛生,枯井旁的槐树上钉着半片枯黄的槐叶 —— 又是一处标记。掌柜掀开井边青苔覆盖的石板,露出通往地底的石阶,霉味混着铁锈气息扑面而来。
蒋瓛握紧腰间佩刀,朱槿却神色自若,靴底碾过潮湿的砖石,发出细微的 “咯吱” 声。
密室石门在机关声响中缓缓开启,烛火摇曳间,墙上悬挂的暗格图舆赫然入目。
掌柜 “扑通” 跪地,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小人奉郡主之命,自今日起,风满楼上下及所属暗桩,皆听凭朱公子差遣!” 他颤抖着捧起檀木匣,匣内泛黄的名册上,密密麻麻列着人名、接头暗号与潜藏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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