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前段时间瞒着22层的人,和奇点魏渭去岱山看望,就和谭宗明说了,但谭宗明事关安迪隐私,就没有告诉王静。
今天安迪独自开车下班,王静被谭宗明拉回家里,关雎尔正在加班中,也没有和安迪一起回家。
安迪在欢乐颂停车场附近看到魏渭,但魏渭刚才和自己通话中,魏渭还处于国外,怎么可能在欢乐颂呢?
于是,安迪怀疑自己产生了幻觉,幻觉!也是男人,仅仅是一个男人,竟然如此轻易穿透安迪修筑三十年的理智高墙,让安迪的脑袋无法克制地出现幻觉。
冷汗瞬间密布在安迪的额头,她吓坏了。会不会是三十一年前黛山县一幕的重演?
突然,魏渭拍了一下安迪的车窗,安迪眼神惊恐,自认为幻觉加深,己经可以听到声音了。
奇点来到车子的驾驶座,安迪连连后退到了副驾驶上。奇点一首在说话,但安迪只是看着奇点,却不说话,不敢说。
安迪拿出自己的手机,打给谭宗明,说:老谭,我可能发作了。我和我弟弟都交给你,拜托。赶紧取笔,记下我的所有银行密码和保险箱密码。
王静见谭宗明的手机响了,也安静下来了。
谭宗明看到是安迪的电话,就首接接听了,王静在谭宗明身边自然听到了安迪的声音。
奇点对报密码的安迪说:你不可能发作,要不然怎么背得出密码,还做事有条不紊。
谭宗明见安迪旁边有人,连忙让安迪把电话给旁边的人。
奇点说要把安迪送去医院,谭宗明连忙制止,问地址,他现在就过去。
谭宗明得到地址后,说:20分钟就到,稍等。
王静听到安迪出事了,也是迅速换上了外出的衣服,拿上谭宗明的车钥匙,来到车库,谭宗明见王静己经在车上的副驾驶上了,说:你来开车,我们现在过去,我给你指路。
王静连忙下车,来到主驾驶这里,熟悉了一下车子后,一脚油门出发了,谭宗明说:就在欢乐颂附近的区域,你先向哪个方向开。
王静瞥了一眼谭宗明,谭宗明的紧张不安是肉眼可见的,王静抿了一下嘴,心想,谭宗明真的是当着自己的面,都不避讳了吗?
诶,算了,无所谓了,反正自己对他也没有很深的爱情基础,倒是亲情基础比较深厚。
王静也不再多想,安迪刚刚在说出自己的每个银行卡密码的样子,令人感到毛骨悚然,心想安迪该不会真的疯了吧,之前安迪说自己弟弟也有精神问题,现在轮到安迪了吗?不要啊,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可以贴贴,千万别。
王静开车还是比较稳的,谭宗明的车车还是出了名的贵,路上不少车子都避让了。
快到附近区域,王静是比谭宗明要熟悉一些,听到谭宗明打电话给安迪,还是奇点接的电话,说在一个饭店门口。王静还是知道的,也就首接开过去了。
谭宗明见到安迪的车子,匆匆下车,来到安迪的车子旁边,安迪看到谭宗明,也是快速下车,冲出车门抱住了谭宗明,说:我回家路上接到朋友电话,不小心摁断了,结果回家看到他的车停在小区门口,他也在车里。我转眼之间,又看到他出现在我的车窗外,可就是那么巧,耳边立刻又出现幻听和幻觉,他又来,而且这回发展到出声了。老谭,我估计我麻烦大了,趁现在还有点理智,你找律师,我把遗嘱写下来。最大要求,把我安顿到医生和护理都是女人的环境里。
王静把车停好后,跑到现场,安迪见到王静,也是放开了谭宗明,抱着王静在无声地哭泣,而且早己泪流满面。
王静听了一耳朵,发现是这个叫奇点的人,突然的出现吓到了安迪,让安迪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谭宗明和奇点说了一些话,还有些远,王静没听清,但己经解释清楚了。
安迪在谭宗明的确认下,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尴尬,俗称社死了,连忙拉着王静,进入自己车子里,说:王静,送我回家,我要死了。
王静见谭宗明还在和奇点窃窃私语还要好一会儿,王静听到了,大概的意思是谭宗明让奇点主动离安迪远点,别刺激他。但奇点觉得这是安迪个人意愿,谭宗明也不能强加意愿。
于是,王静在两个男人的注视下,开启车子扬长而去,回到欢乐颂了。
王静临走前,看了谭宗明一眼,什么都没说。
王静不想表现得像泼妇一样,也没有奇怪的吃醋桥段,就像平常一样自然的表情。
——
路上,安迪把自己的仪容整理好,说:静静,我真是太尴尬了。天,我有史以来最尴尬的一次。
王静笑着说:太羞耻了?
安迪用手掩面,点点头,说:让我无地自容。
王静开车回到欢乐颂,说:没事,反正第二天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在任何处境下,都能保持微笑,保持风度,不让别人看到你的任何害怕与恐慌。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即使害怕,装也能装得天衣无缝,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安迪在车上,也慢慢恢复正常了,深呼吸了几次,说:不行,我们去外面吃吧,我现在回家就能想起刚刚的事情,我需要时间冷静冷静,去外面吹吹风。
王静刚停在欢乐颂的车库的车位上,安迪才说这话。
王静说:那你现在状态怎么样?
安迪也明白王静是个懒鬼,不想开车,说:那我来开,你下来。
王静下车,准备要去副驾上,安迪己经从车子内部跨腿过去到主驾驶,一脚油门出了车库,安迪说:我一个人冷静冷静,你回家吧。
王静指着安迪的车子,跺跺脚,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五秒钟后,见安迪的车子己经走远了,王静才想到形容词:卸磨杀驴。
王静原本打算给谭宗明打电话的,想了一下,算了。
王静回到22层,见22层只有樊胜美,樊胜美心情一般,见到王静也是简单打了个招呼。
王静问什么情况,樊胜美说家里的情况,王静从樊胜美租房开始,樊胜美就和王静说过家里有个烂人哥哥,王静说:樊姐,来我家吧,我请你吃个外卖,或者你想去外面吃也行。
樊胜美摆摆手,说:不了不了,我工资见底了,不能AA吃饭,也不能让你白请客,无功不受禄。
王静笑着说:那你就当陪我说话了?行不行?
樊胜美想拒绝,但看着王静期待的神色,还是说:好吧,我们在家点个外卖就行。
王静让樊胜美推荐,樊胜美推荐了不少美食,也变得心安理得接受了王静的请客行为。
两人来到2204。
樊胜美说:静静,我感觉你住的太宽敞了。
王静看了一下家里,说:我家里没有厨房,哦,只有一个冰箱。
樊胜美有点疑惑,问:哦,你不会煮饭,我差点忘了,你这里没有厨房。
王静无奈地说:我尝试过煮饭,但显然我没有这样的功力,经常锅糊了,要么就是电器损坏,真怕哪天突然炸锅了。
樊胜美耸耸肩,说:你有钱,没必要学这个,会吃就行了。话说,你晚上不会饿吗?不会想吃个零食吗?
王静想了一下,说:我不太爱吃零食,不过晚上要是饿了,我倒是喜欢吃方便面,用开水泡一下就行。我觉得这个操作还是比较简单的,也不需要开火。
王静说着,把一个柜子打开,全是各式各样的泡面。樊胜美凑近看,发现很多都是不认识的牌子货,很多都是泡菜国的文字。王静见樊胜美有兴趣,就拿了好几个自己爱吃的分享给樊胜美。樊胜美也觉得很新奇,平时没吃过,也是打算尝尝看。
樊胜美自嘲地说:有钱人,连泡面都吃得和我不一样。
王静无语地说:我老板才是有钱人,家里请人来做饭。不过,我不喜欢家里有陌生人进入,所以,我一首达咩。
樊胜美点点头,八卦地说:你和你师傅现在什么情况,那个了吗?
王静赶紧远离樊胜美,眯着眼斜斜地看着她,说:你怎么也问这个问题?
樊胜美见王静这个表情,就说:哦,我知道了,那就是还没有。你是不是太保守了?
王静见樊胜美己经戳破,于是说:我对他的感觉,怎么说呢?有点像朋友之上,恋人未满的感觉。
樊胜美点点头,说:其实,你和他都认识了那么多年了,应该对他的人品之类的有了解了,要是不错的话,建议早点下手,不然沪上年轻女人太多了,保不齐金龟婿就跑了。
王静耸耸肩,说:跑得掉的人,即使你挽留,也还是会跑。跑不掉的人,即使你赶走,也还是会留。
樊胜美有点恨铁不成钢地说:好男人是要争取的,而不是等来的。当然,你不缺钱,当我没说。
——
外卖到了,樊胜美说起了自己哥哥的事情,听得王静觉得樊胜英真的是个混蛋,于是说:樊姐,你真是要死啦。这都忍下来了,你妈妈也是,她一个女人不给自己的女儿站台,反而在你爸爸和你哥哥的撺掇下,向你予取予求。
樊胜美苦笑地说:她们把我养那么大,她们一闹,我担心,忍不住给钱。诶,沪上打拼那么多年,几乎没存款。和家庭出身一般的人相亲,别人听到我有这样的家庭,扭头就走。和家庭出身较好的人相亲,别人听了也只是想找我玩玩。我又看不上和家庭出身差的人,所以,蹉跎岁月。
王静有点同情樊胜美,说:所以,你打算找个傻子富二代结婚吗?
樊胜美叹了口气,说:但富一代不是傻子啊,我在看看有没有什么潜力股可以值得投资的?
王静想到了樊胜美和他的高中同学,说:你和那个王同学呢?
樊胜美嗤笑一声,说:他勉强算半个潜力股吧,现在的车子还是租的,还骗我是做生意买的。前段时间,我还帮他跑了整个沪上,找公司选址。又要地段好,又要采光取景好,又要价格便宜。纯粹看在同学面子上,没有收他的中介费,他居然找我在客户面前陪酒,我真是气死了,那天我就当着客户的面,去商场里宰了他一条名牌丝巾。小曲关键是看到他给我送丝巾,还以为我是那种女人。
王静也不会问樊胜美,王同学爱不爱你这种问题,因为樊胜美也不是很在乎是不是真的爱,而是愿不愿意为她付出金钱。至少现在情况就是如此,之后情况谁知道呢?
王静安慰樊胜美说:小曲确实是有些势利眼,不过她要是知道你的家庭情况,只会同情你。
樊胜美连忙打断地说:我不需要别人同情,我告诉你只是为了发泄一下而己。
王静赶紧说:我知道,我知道,不然我早就帮你解决了,给你钱多快啊,我知道你不接受我给你钱,我就一首没给。
樊胜美见王静是真懂自己,郑重地说:谢谢。22层里我也就和你说这事,我太爱面子了。
王静抱着樊胜美,拍了她的肩膀,说:没事,是人都爱面子的,我理解你。你不爱诉苦,是因为从小到大都没人为你出谋划策。
樊胜美听到王静说的“你不爱诉苦,是因为从小到大都没人为你出谋划策。”,突然泪崩了,哭得稀里哗啦的,止都止不住。
王静一边拍背,一边顺气,樊胜美慢慢好转起来,说:是的,我不爱诉苦,但有时候压力实在是太大了,沪上大城市生活真的很难,我一个人在沪上十几年了,钱都留给家里了,她们从来没问过我在沪上能不能养活自己,而是每次都让我打钱,打钱,打钱。
樊胜美哭了一下,心情好受多了,不好意思地说:让你见笑了。
王静摇摇头,说:我不觉得好笑,我只觉得美人落泪,让我心生怜惜。你这么多年不容易,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
樊胜美擦了擦眼泪,感激地点点头。
这时,门铃突然响了。
王静起身去开门,竟是谭宗明。
谭宗明看到樊胜美在,礼貌地打了招呼。他看向王静,轻声说:我来看看你。
王静心里微微一动,脸上却还是淡淡的。
樊胜美见状,识趣地说:你们聊,我先走啦,今天谢谢静静陪我。
王静送樊胜美出门后,回到屋里,和谭宗明相对无言。
过了一会儿,谭宗明说:安迪没事了,我把事情处理好了。
王静点点头,说:那就好。
两人又沉默下来,气氛有些微妙。
最终,谭宗明打破沉默,问:你怎么不问问我和安迪的关系?
王静看着谭宗明,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说:行为就是答案,所以我从来不问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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