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标题:仙凡姻缘？还是谁的棋子或执棋者。
书接上文: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邹辰清越的嗓音在两仪殿内回荡时，馆陶公主藏在广袖中的指尖正绞紧月白色裙带。她抬眸望去，对上的是仙尊眼中流转的星河——那光华中没有仙人的疏离，反而漫着几分人间烟火的温度。
李世民垂在龙袍下的手骤然攥紧。他余光扫过殿内神色各异的群臣：长孙无忌欲言又止，五姓七望的家主们面色冷凝，唯有太上皇李渊抚掌大笑，浑浊的眼中泛着精光。
“好！好！”李渊的笑声震得鎏金酒樽轻晃，“来人，三日后麟德殿设宴，为仙尊与馆陶定盟！”
殿外夜风掠过，将檐角铜铃摇得叮咚作响。邹辰望着阶下躬身退下的馆陶公主，袖中指尖无意识着系统终端的虚拟界面——【警告：历史人物羁绊值突破临界值】的红色弹窗正疯狂闪烁。
二
三日后的麟德殿被灵玉宫灯映得恍若白昼。七十二盏宫灯按北斗方位悬于梁间，灯油里混着邹雅婷偷偷兑入的荧光粉，映得满殿宾客面庞都泛着柔和的珠光。
“哥，你看程咬金家那小子。”邹雅婷用银筷戳了戳兄长案几，眼尾余光瞟向左侧席间——程处弼正扒着鎏金殿柱往上爬，试图够到檐角的九枝莲灯。
邹辰抬眸时，正见尉迟恭黑着脸拎起酒樽作势要砸，却被秦琼一记手刀敲在后颈，少年像麻袋般滑落在地。这位门神将军拎着儿子衣领，朝上座歉然一笑：“犬子顽劣，仙尊见谅。”
“不妨事。”邹雅婷指尖轻点，一朵金莲自地面升起，托着昏睡的少年飘回席间，“程将军，令郎倒比《隋唐演义》里写的更活泼些。”
程咬金举着烤羊腿的手顿在半空，铜铃般的眼睛瞪得溜圆：“仙、仙尊怎知俺们村头的说书段子？”
满殿哄笑中，邹辰暗自掐了下妹妹手背——这丫头，又把现代梗往外漏。
三
编钟清鸣中，馆陶公主踩着《霓裳羽衣曲》的节拍起身。她今日身着邹辰所赠的“星辉染”留仙裙，裙摆随步伐流淌出细碎银芒，恍若将漫天星河裁作了衣裳。当她旋至殿中时，腰间环佩突然发出清越鸣响，与乐声合为一体。
李世民瞳孔微缩——这料子分明是去年蜀地进贡的月华锦，却被染作了渐变的星夜色，袖口处还绣着只振翅欲飞的白鹤。他下意识望向长孙皇后，却见妻子正盯着馆陶发间的九凤衔珠步摇，眸中闪过异色。
“公主舞姿妙绝。”邹辰指尖在案几上敲出和音，忽然瞥见屏风后闪过一抹鹅黄——是高阳公主抱着琵琶探出头来，发间金步摇上的珍珠正随着动作轻轻颤动。
“兄长看什么呢？”邹雅婷顺着他目光望去，忽然轻笑出声，“莫不是觉得高阳公主的琵琶弦比馆陶的环佩更动听？”
邹辰呛了口茶，耳尖微微发烫：“休要胡言。”
西
“应国公。”
武士彟手中的金杯“当啷”坠地时，殿内喧闹声陡然消弭。这位开国功臣盯着上座的仙尊，只觉后颈泛起凉意——对方眼中的冷意，竟比他当年在战场上见过的刀光更刺骨。
“臣在。”他颤巍巍起身，袍角扫过满地碎瓷。
“令长女贤淑端庄。”邹辰声线平淡，却似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本尊的徒儿秦王李宽，正该娶这般良配。”
满殿倒吸凉气的声响中，武元庆面如金纸地瘫坐在席，裤裆处渐渐洇湿一片；武元爽死死掐着自己大腿，指甲几乎抠进肉里；唯有杨氏搂着年幼的武媚娘，指尖无意识地绞紧女儿的发辫。
“臣、臣谢仙尊恩典！”武士彟重重叩首，额头磕在金砖上发出闷响，“臣定当教导犬子，绝不再犯当年逐母之错！”
邹辰眸光微冷：“最好如此。本尊生平最厌兄妹反目——你该知道，雅婷若是替徒儿出头，后果如何。”
这话落得极轻，却让武士彟浑身筛糠般发抖——谁不知道，这位神女宫之主前日刚把吐蕃王子的坐骑变成了玩具木马。
五
宴散时，程咬金突然踉跄着扑到仙尊案前，酒气混着肉香扑面而来：“仙尊！俺老程家还有个闺女，年方二八，能扛两百斤石锁——”
“程知节！”尉迟恭的怒吼震得宫灯摇晃，“你敢给陛下添乱？”
秦琼无奈扶额，顺手将醉醺醺的程咬金拖回席间。邹辰望着这幕闹剧，忽然想起系统里的历史线——原来这些在史书中板着脸的开国功臣，私下里竟是这般鲜活。
“哥，该走了。”邹雅婷扯了扯他衣袖，指尖悄悄塞来枚玉简，“方才给武媚娘传了《玄女心经》入门篇，那丫头眼睛亮得跟看见骨头的小狼似的。”
夜风裹着荷香掠过殿角时，邹辰兄妹己化作两道流光消失在月色中。唯有馆陶公主立在殿阶上，指尖捏着片飘落的桃花——那是方才仙尊拂袖时落下的，花瓣上还凝着淡淡灵光。
“公主，夜深了。”贴身宫女轻声提醒。
少女忽然轻笑一声，将桃花别进发间。月光下，她眼中倒映着远处琼霄别院的轮廓——那是三日前仙尊用法术凝成的水晶宫阙，匾额上的金字此刻正泛着柔和的光。
而在麟德殿后殿，李渊正攥着李世民的手，枯瘦的手指在龙袍上画着圈：“二郎啊，这仙凡姻缘……莫不是天注定？”
李世民望着窗外星河，良久未语。他知道，从邹辰说出“固所愿也”的那一刻起，大唐的棋盘上，便多了枚能搅动风云的棋子——而这枚棋子，此刻正载着他的妹妹，朝九天之上飞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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