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老板在院门口鬼鬼祟祟地左顾右盼，终于还是走了。
张越十分不理解，笑笑也不理解。
张越问道：“聂双，这是什么情况？我怎么看不明白？那个人，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街上的石老板吧？”
笑笑表示同问。
聂双解释道：“那人确实是石老板。笑笑你还记得咱们之前上街吗？”
笑笑回忆了一遍，似乎觉得没什么可疑的：“记得，不过，那时候不是只有这个家伙可以吗？”
笑笑指着张越，眼里有些鄙视。要不是混熟了，笑笑还真有些畏惧张越，万一是个什么无良黑道，一时意气把他们给收了呢？
张越接收到笑笑的眼神，有些恼：“喂，不是，你什么意思？”
聂双及时掐掉一人一鬼之间的纷争，说道：“我原本也是这么以为的。可是我接卢盈盈母女的时候，他却悄无声息出现在了我身后。那时候，卢盈盈的状态，怎么也不像是个做生意的，何况还带着个孩子。”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一件事。”张越说道，“我给你送货的那天，第一次送货那次。我也是在兰木村的村口碰到了他。那时候他说，他去给工厂送外卖，抄近路走了那边。确实有这么一条小路，我也走过，我就没当回事。经你这么一说，我确实觉得不对。”
然而，他这番话，却没有人接。无论人鬼，全都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张越：“不是，你们什么眼神啊？你们没有走过那条小路吗？全是杂草，草比人都高。路还很窄，在兰木村的边缘那截路，两侧是深坑，路上全是青苔！而那天，他身后的小路，草都是正常的，没有人走过的样子。”
聂双无语：“那你当时为什么没觉得不对？就因为你走过？”
张越真挚点头：“没错，就是因为我走过。我走的时候，用了个黄符，还有本门的一种脚法。所以我是从路上空走的，根本没进草丛中。那时候，我根本没反应过来，哪里想到我的过法才是不正常的。”
听明原委，聂双明白了。
思忖片刻，她说道：“这个石老板，似乎与幕后黑手要达成的目的是一样的。”
笑笑疑惑：“怎么会一样呢？一个要破阵，一个要救命。怎么说，也联系不到一起吧？”
申途笑了笑，安抚地冲聂双笑了笑，因为他看到聂双脸上的疲倦神色，太过明显。
他说道：“姑娘去休息吧，我来同他们说。无论是破阵，还是救命，都联系到一个人。”
“先生是说，楚闻舟的父亲？”张越己经会抢答了。
申途点点头：“没错。姑娘说，楚因称那里是姑娘他们二人父母的坟墓。石老板又说，这个村子里有楚闻舟父亲在追杀他。甚至，他知道来求助姑娘，而不是身为道士的张越。你们说，这是不是怪是一件？”
不等他们接话，申途又继续说着：“据我推断，这个石老板，甚至与卢盈盈的事，脱不了干系。倒不是说他首接参与，或者他就是幕后黑手。只是姑娘头一次下黄泉路的遭遇，必然与他有关。”
张越听着有些糊涂：“先生，前面我听明白了。可是后面……”
申途抬手示意他别急，继续道：“石老板与幕后黑手有关系，那么必然知道我们这里事情的大致进展。现在我们并不清楚幕后黑手最终目的是什么，但是，现在ta的目的是，破阵。若是姑娘下黄泉路顺利，还会答应破阵吗？”
张越与笑笑恍然大悟。
张越：“所以，先生的意思是，聂双这么多不顺利，就是为了那个阵？”
申途赞赏道：“没错。”
张越：“可是，那也不能说明，阴招就是石老板做的吧？”
申途：“你们看，这是什么？”
说着，申途不知道在哪里变了一张纸出来。
张越接过纸，说道：“这是什么？传单？不对，是菜单。怎么全是面啊？”
申屠道：“没错，这是我与余将军巡视捡到的，在村里唯一一处长着青苔的地方。而且这张菜单，实际上是一张符。”
笑笑惊呼出声：“符？可是，你们是鬼啊！”
张越解释道：“笑笑，不是所有的符，对鬼都有克制作用的。比如这张符，我还是在七百多年前见过了。”
张越拧着眉：“七百多年？我师父说，我们这门的符箓功法都是最齐的了，凡是能保留下来的，我们这里都能找到。莫非这个是己经失传了的？”
申途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这个确实是一个道士画给我看过的。那时候我还被吓了一大跳呢！后来反应过来，那个道士也是个阴魂。他说，这个符，只对人有用，对鬼无用。这里说的人，指的是阳魂。走阴的魂魄也算。”
张越彻底明白了。
笑笑痛斥：“太歹毒了！若是真的害了姑娘，他们是要下地狱的！”
张越：“你以为，他们不知道其中关窍？只是背后的目的更为重要罢了。”
笑笑：“先生，我们现在怎么办？”
申途看了眼院子外面，阴阳难辨，昼夜难分。
他现在有些不知所措，这是他这几千年来，从没有过的。
他说：“现在，咱们等等余将军回来吧。说不定，他有别的发现。”
之后，申途就不再说话了，原地坐下，开始了修炼。
张越己经是第不知道多少次听到“余将军”这个称呼了，他扯了扯笑笑的袖子。
“笑笑，申途先生为何叫余大哥余将军啊？”
笑笑跟他解释了原委。
张越两眼含泪，似乎受到什么鼓励，又似乎感到不甘，沉默了下来，拿出聂双先前给他的一沓符，仔细研究起来。
等到天色完全暗下来，余力才跌跌撞撞回了院子。
院中人鬼皆是一惊，连忙上前扶住他。
余力失力，倒在地上，口中喷出一口血来。当然，在张越眼中，他就是吐了一大口黑雾，与鱿鱼喷墨没有太大区别。
“余将军，这是怎么回事？说好的，你晚一刻钟就回，现在天都全黑了！”
余力没说话，摆摆手，坐起身，开始打坐。
过了半小时，他才睁眼，呼了口气，说道：“姑娘呢？我有重大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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