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澜在办公室大骂：“这比周扒皮还扒皮！！”
黎栾悄悄潜入肖澜背后，“啪”的朝肖澜头上来了一下：“让你多写几份检查就这么骂我？那你把那些搜出来的照片交给陆母的时候你在想什么呢？”
肖澜啃了口煎饼果子，自知自己犯了错，谄媚一笑：“不敢，不敢，我是在骂早上买给我煎饼果子的贩子缺斤少两呢。”
身边的警察都窸窸窣窣的笑了起来，黎栾冷哼一声，还想再骂几句话，却被来的女警打断了。
“黎队，刘局喊你去他的办公室呢。”
“OK。”黎栾用眼神警告了肖澜，肖澜露出一个不该在他这把年纪表达出来的天真无邪的笑，黎栾瞬间恶心到又踹他一脚。
轻轻敲了一下局长办公室的门，听见里面发出了声音：“进来。”
黎栾推开门走了进去，局长正坐在办公桌后面，一口接一口的喝着新泡的茶。
局长名叫刘有德，是最近这几年从上面调过来，新官上任三把火，正是这位局长把前一名贪官腐败，收用贿赂的刑警队长撸下去，把还是刚刚破刑警副支队的黎栾提拔上来，局长相貌虽说长得温润如玉，人却十分精明强干，公安局能在省里评上很多奖多亏这位局长的功劳。
戚副局正襟危坐的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双手放在双腿上，那正经的姿势，就像在市局里开大会一样，
“局长，怎么了？”
“我出差期间，这个案件你办得很出色。”刘局站起来拍了拍黎栾的肩膀。
黎栾顺口耍了一句花腔：“那多亏了有局长您的英明领导。”
刘局笑道：“别说那些打马虎的话。”
黎栾表情突然变得有点严肃：“局长，您看过案件的文书了吧？”
刘局一怔：“看过了，怎么了？”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又想不出来。”黎栾细细的思索：“为什么成丰会突然自杀呢？这毫无理由，尸检报告以及现场却没有任何问题，都指向成丰是自杀死的。”
戚副局缓缓道来：“在犯罪学上说这是犯罪人自杀心理，罪行严重或原有社会地位较高的犯罪人，一旦罪行败露或即将败露，预感罪责难逃，难以承受身败名裂的心理压力，会在恐惧、绝望的情绪状态下畏罪自杀。”
黎栾顺手拿起局长办公桌上的糕点：“我懂这个，可是我有点想不通成丰为什么会放过娜娜。”
局长拍开黎栾再次伸向糕点盒的手：“这是我老婆给我做的，我还没吃一块，给我留点……放过娜娜？那个被成丰绑架的小女孩？那放过这不是好事吗，不要钻牛角尖，说不定是成丰良心发现……”
戚副局道：“也不一定是良心发现，可能是广发通告，毕竟这个案件调动了全市的警力，这引起了成丰的害怕。”
黎栾摇摇头，隐约升起了某种念头，或者说是一个非常模糊、尚不成型的念头：“成丰是个不怕死的人，要不然他也不会选择在陆霜房子里自杀了，我们后面又勘察了成丰住在废弃商品楼的那个房间，发现里面有根绳子，绳子上面的血迹验了DNA正是娜娜的，肯定是有什么其他因素，导致成丰把娜娜丢在楼顶上的水箱里。”
“而且我们后面也问了娜娜，娜娜指认了那个房间才是一开始关她的地方，且成丰也是在娜娜晕倒后把娜娜丢进了水箱里，得亏娜娜在后面疼醒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我怀疑成丰是……他杀，不然解释不通为什么成丰明明有机会把娜娜杀死，却不选择杀死娜娜，反而跑去陆霜屋子里自杀。”
刘局长思索片刻：“假如成丰就是想让娜娜死呢，如果娜娜没有中途醒来，如果你们恰好没有听见娜娜的哭声，不吃不喝的小孩最多熬过三天。”
戚副局用力拍了拍黎栾的肩膀：“最后法医们尸检都认定成丰是自杀的，而且娜娜也救回来了，你就不要钻牛角尖了。”
是他自己真的钻牛角尖了吗？黎栾心想。
黎栾走出局长办公室的时候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下冷颤，不知是不是局长办公室冷气开得足的原因。
经过了几周的发酵，新闻如爆炸一般地沸反盈天起来。办公室刑警们的手机里，许多亲友一个消息一个消息弹出，试图在他们身上知道最新消息。
甚至有记者扒出娜娜住的地址和医院，企图挖点内幕。
在黎栾和肖澜的帮助下，娜娜转进了一个私密性更好的私立医院。
两人也在闲下来的时候带着水果和零食去医院看看娜娜。
“警察叔叔！”娜娜甜甜的嗓音响起，她的两个手臂确诊为骨折，打着石膏绷带，前两天做完手术，现在每天还得做康复训练，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也都包扎好了，娜娜现在的模样只露出了个脸，活脱脱像个小木乃伊。
肖澜立马答道：“哎，娜娜这几天乖不乖啊？”
娜娜小小的脸露出甜甜的笑，看上去可爱又可怜：“我可乖了，每天都把饭饭吃完了呢！”说着，便把空碗举起来给肖澜看。
黎栾迟疑了一下，朝艾欣问道：“娜娜这……多久能全部恢复好？”
“医生说看娜娜的自愈能力，好的话两三个月就能恢复，但是手不能恢复到以前那么灵敏了。”艾欣表情有点落寞。
得知娜娜伤势只是看着严重，其实伤得并不重，两人也放下心来。
两人走时，意外碰见了病房外往里西处张望的赵珏。
黎栾惊奇的问：“你在这干嘛？”
赵珏腼腆一笑：“我想来看看娜娜。”
“那怎么不进去看啊？”
赵珏垂下眼：“艾欣还没有原谅我。”
两人还没反应过来，黎栾问道：“原谅你什么？”
赵珏低着头红着脸，支支吾吾道：“我和……陆霜的事”
黎栾立马反应过来，充满同情的看了赵珏一眼，拍了拍他的肩，低声说了句：“加油”
在两人走后，赵珏依旧回到病房外当起了望妻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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