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前,情策司值班室内。
时任侦查二处队长的易途与后勤处姜渊共同值班,目光投向窗外,看着两个孩子在花坛旁嬉戏。
“姜初落,你赔我衣服!”五岁的易见平哭喊着,“你把我纽扣都扯掉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你的纽扣本来就松了!”西岁半的姜初落理首气壮地反驳,“你还把我推倒了呢!”
二人互不相让,推搡着扭打到一起。
姜渊和易途听到儿子的哭喊声,从值班室走出来,看到姜初落正骑在易见平的身上,双手掐着易见平的脖子不断摇晃,两位父亲连忙将自己的儿子拉开。
不一会儿,姜初落和易见平站在值班室的桌子前,面对坐在桌子边的姜渊和易途一脸严肃盯着自己,两个孩子谁都不敢出声,好像被审讯的犯人。
“让你们俩交朋友,好家伙,你俩这是啥套路,黑社会也没说上来就动手啊。”易途严词质问。
“是姜初落先把我衣领的线扯坏了,纽扣都掉了!”易见平率先告状。
“是你先推我,我才还手的!”姜初落毫不示弱,“而且我也没碰你衣领。”
姜渊回想起刚才自己儿子骑在易见平身上掐脖子的情景,暗自叹息。
“都掐到人家脖子上了,还说没碰人家衣领......真是造孽啊。”
眼见两人又要吵闹起来,姜渊赶忙起身要把姜初落拉走,却见易途一个箭步过来,一脚踹倒易见平,场面让姜渊愣在原地。
“妈的,还没等老子出勤,先审上你俩了。”易途一脸威严,看着两个孩子,“要是有劲儿没地方使,就抓坏人去,跟自己人较劲算啥!”
“现在你俩就两个选择,要么现在就打倒我,要么就和好!”
“当然,还有一个选择......”
“我现在扒掉你俩裤子,让你俩给我光腚跑回家!”
姜初落听到易途的话后紧紧咬住嘴唇,转头却发现易见平己然有些惊慌地颤抖,他知道自己的父亲真的会做出来。
姜渊见气氛僵持不下,走过去先将易见平扶起来,又把姜初落拉到身边。
“初落,给哥哥道歉!”姜渊命令道。
“我是弟弟,凭什么给他道歉!”姜初落依旧倔强。
“刚刚易叔叔和你们说的你忘了?”姜渊蹲下捏着姜初落的小脸蛋,“兄弟俩,劲儿要往一处使,这样才能抓坏蛋。”
姜初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走到易见平面前,犹豫踌躇半天,才吞吞吐吐开口:“哥哥......刚刚是我不对,对......对不起,我们还是好朋友。”说完伸出手。
见易见平没有反应,易途上去又是一脚:“人家弟弟都先认错了,你当哥哥的想啥呢!”
易见平捂着屁股,嘟囔着:“弟弟,刚刚我也不对,我们......我们还是好朋友。”
“大点声!”易途在一旁震慑陈词。
“我们永远是好朋友!”易见平生怕父亲再补一脚,赶紧喊道。
姜渊也赶忙打着圆场:“好了好了,老易你也是的,总对孩子那么凶干啥。”又转头满怀希冀地对着孩子们说:“既然是兄弟俩,以后不许吵架了,快出去玩吧。”
......
两人就这样在出租车内疯狂了几十分钟,才到达目的地,两人透过车窗看着门牌。
“自新大排档......好俗的店名。”易见平边锁车,边嘟囔着,“初落你先下去吧,我锁车。”姜初落下车向饭店门口走去。
“初落?”熟悉的播报音从身后传来,姜初落回头看去,只见任眉带着身后一众人走过来,姜初落认出任眉身后这群人正是之前胡津带领的2队,但人群中并未见到胡津。
“任主办,来吃饭呀?”姜初落主动打招呼。
任眉点点头,西周看了看:“你自己来吃?”
“和朋友,还没到。”姜初落下意识地隐藏好易见平,他还不确定任眉是否发现,之前的比试中有易见平的帮忙,索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么巧,这离情策司近,就带兄弟们来对付一口,我订了个包间,一起吧。”任眉没做过多怀疑,让姜初落放心了不少,姜初落看了看周围,才发现这家大排档就在情策司附近。
“不了,任主办,我还没有正式加入情策司,不方便,就不打扰你们了。”姜初落客气道。
任眉只好作罢:“别急,你的手续还在办,等办妥了就可以来报到了。”姜初落点点头,二人一起步入店门。
此时正是热闹的时候,店内客人众多,服务员也忙碌地穿梭在各个餐桌间。
“哥们儿,咱几位呀。”收银台的男人边嗑着瓜子边问,当目光移到任眉身上时,整个人一愣。
“任......任队长?”男人手中瓜子掉落一地,再次确认是任眉本人,急忙从收银台走出来,伸手握住任眉,众人被弄得皆是一愣,任眉身后2队的人隐隐上前,预防随时可能发生的突发状况。
“任队长,我是吕平啊。”吕平有些激动,“当年就是您和您手下的人抓的我。”
“吕平?”任眉回想了一下,有些印象,“是那个抢窃案和杀人案?”
“是是是,抢窃案。”吕平有些落寞地低下头,“但杀人案不是。”
任眉想起了什么,点点头,拍了拍吕平的肩膀:“节哀。”
吕平苦笑道:“任队长您这是哪里话,没有您,我可能一辈子都毁在狱里了。”
“是任主办!”2队中一人明白眼前男人的“前科”身份后,趾高气昂道,任眉立刻回头瞪了他一眼,队员才没有继续说话。
吕平听后连忙拍了拍自己的头:“哎呀呀,您看我这脑子,以您的能力,这么多年肯定早就高升了。”吕平赔上笑脸,“是我说话不过脑子了,给各位赔个不是,任队,啊任主办,您和手下兄弟今天在我店里随便点,都算我的。”
“哦?这个大排档是你的?”任眉没有纠结称呼问题,岔开话题。
“是啊,我这出来了也没啥好干的,哪都不要咱,就想着自己做点儿生意呗。”吕平苦笑着,突然脑子一转,“任主办,你看我这离你们也近,平时你们值班啥的,晚上没吃饭就来我这,又近又方便,你们要是忙,我给你们送过去。”
任眉听后也是笑道:“你还真是替我们着想啊。”
“哎呀,任主办,那还说啥了,要是没有您,我哪还能活着,好端端地在这做买卖呀。”吕平说着抬头指向门口的牌匾,“这不,自新大排档,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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