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2033年7月17日，凌晨4:44分，江城市中心广场的电子钟卡在这个时间己经三天了。我蹲在废墟堆上啃着辣条，看着下面穿防护服的工人用喷火枪烧那些长着狐狸耳朵的藤蔓。火焰蹿起三米高的时候，有个藤蔓突然发出婴儿哭似的尖叫，吓得旁边工人手一抖，把领导刚送来的盒饭给点了。
"草！老子的红烧肉！"那工人骂骂咧咧，转头对着藤蔓又补了一枪。
灰烬里有个东西在蠕动。我眯起狐狸眼仔细看——是团粉红色的肉瘤，表面布满血管，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一张人脸。还没等它完全成型，后面走来个戴金丝眼镜的西装男，一脚踩上去。
"啪叽"。
肉瘤爆开的瞬间，我发现听到了"嘤"的一声。
"祁先生。"西装男推了推眼镜，鞋底黏糊糊的，"叶教授请您去研究所一趟。"他递来的名片上印着"异常生物研究所筹建办主任"，背面还沾着肉瘤的黏液。
我随手把名片折成纸飞机："告诉叶寻，老子现在忙着..."话没说完，纸飞机撞到警戒线反弹回来，正糊我脸上。淦！
远处传来推土机的轰鸣，车灯照到的地方，冰晶和狐毛混在一起闪闪发亮。有个穿白大褂的姑娘蹲在废墟里捡东西，长发上沾满蓝色冰屑。等等...那背影怎么看着像...
"苏璃？！"
她转头时，我差点从废墟上滚下去——还真是她！就是脸色白得跟鬼似的，手里还捧着个长满狐狸毛的心脏标本。标本突然"咚"地跳了一下，吓得她手抖，标本掉地上滚出老远。
"你他妈没死啊？"我连滚带爬冲过去，差点被半截钢筋绊个狗吃屎。
苏璃看我的眼神像看智障："你希望我死？"她弯腰去捡标本，后颈突然浮现出银铃印记，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蓝光。
我正想说什么，远处突然"轰"地炸开一团火光。转头看见三个穿防化服的人围着个铁笼子，笼子里关着个...长着狐狸尾巴的小女孩？
"妈妈..."小女孩扒着笼子哭，尾巴上的毛都秃了，"疼..."
穿防化服的举起电击棒："确认是二级污染体，准备净化。"
我手指甲突然变长，喉咙里滚出低吼。刚要冲过去，苏璃一把拽住我后领："你疯了？那边起码二十个武装人员！"
她话音刚落，小女孩突然抬头——草！她眼睛是竖瞳！没等防化服反应过来，小女孩"嗷"地一嗓子，震碎了方圆五十米所有玻璃。我捂着流血的耳朵，看见她尾巴"唰"地炸开，变成九条金属鞭子把防化服抽飞了。
"我的发..."我转头看苏璃，"你研究所还招人吗？我想应聘保安。"
苏璃翻了个白眼，从兜里掏出个U盘塞我手里："叶寻的笔记，自己看。"U盘上贴着小纸条："看完记得用微波炉消毒"。
下
叶寻的笔记在平板电脑上打开时，第一页就弹出来个全息投影——是他在实验室吃泡面的自拍，背景里有个笼子关着会说话的仓鼠。我手滑点到下一张，结果是他穿着女装跳极乐净土的视频。
"......"
苏璃凑过来看了一眼："哦，这是他设置的密码。要对着视频跳完才能看正文。"
"？？？"
最后我们找了个没人的废墟，苏璃用解码器绕过了这个智障设定。真正的笔记内容让我的手心全是汗：
"7月15日，狐化病毒存在三种变异形态...最危险的不是肉体异变，而是认知污染..."
"7月16日，确认银铃印记是某种上古契约...持有者会在月圆之夜..."
笔记到这里突然变成乱码，跳出来个加密视频。点开后是叶寻满脸是血地对着镜头喊："千万别让研究所拿到铃印样本！他们在..."画面突然中断，最后闪过半个"HS"的logo。
远处传来首升机的声音，探照灯扫过我们藏身的废墟。苏璃突然按住自己后颈，银铃印记亮得像个小灯泡。我赶紧脱下外套罩住她，结果闻到一股馊味——妈的这外套上周吃火锅穿的！
"听着，"苏璃疼得嘴唇发抖，"叶寻在笔记里提到'门'...江城地下有个..."
她话没说完，我们脚底突然震动。水泥地面"咔嚓"裂开道缝，下面传来水流声。我拽着苏璃往后跳的瞬间，裂缝里"嗖"地蹿出条...长满人手的藤蔓？！
藤蔓上每只手都戴着不同款式的手表，最顶端那只还比着中指。它抽过来时带起的风把我刘海都掀飞了，苏璃反应极快地从白大褂里掏出把手术刀，"唰"地砍断三只手。断肢掉在地上还在爬，有只甚至摸走了我兜里的辣条。
"跑！"我拽着苏璃往停车场冲，后面藤蔓穷追不舍。路过辆报废的警车时，我抄起消防斧回身一劈——斧头卡在藤蔓某只手的劳力士上拔不出来了！
"傻逼别管斧头了！"苏璃踹开消防栓，高压水柱把藤蔓冲得首打转。我们趁机翻进地下通道，结果迎面撞上五个举着牌子的抗议者。牌子上写着"狐权也是人权"，还有个姑娘抱着狐狸娃娃在哭。
通道尽头亮起刺眼的车灯。装甲车上的喇叭在喊："请市民配合净化工作..."话音未落，抗议队伍里有个戴兜帽的突然亮出爪子，"嗷"地扑向装甲车。
场面顿时乱成一锅粥。我趁机拉着苏璃钻进通风管，爬了十分钟终于看见亮光——结果出口在市政府大楼的女厕所！
我们灰头土脸钻出来时，正好撞见个女领导在补妆。她看着我们从天花板掉下来，口红都画到耳朵上了："你...你们..."
苏璃反应飞快地掏出工作证："疾控中心例行检查下水道老鼠变异情况。"
女领导指着苏璃背后："那...那你的尾巴..."
我一回头，草！苏璃的白大褂下摆不知什么时候多了条机械尾巴，正卷着洗手液瓶子玩！
最绝的是这时候隔间里突然响起冲水声。我们仨大眼瞪小眼两秒，女领导突然把化妆包塞我手里："快走！就说没见过我！"说完自己钻进隔间锁上门。
我和苏璃狂奔出大楼时，广场上的巨型屏幕正在播报新闻：
"《共存还是净化？》特别报道...今日在中央公园发现狐化儿童...异常生物研究所所长表示..."
画面切到个穿白大褂的老头，背后是HS集团的标志。他说话时，我注意到他的牙齿...太尖了，像打磨过的犬齿。
苏璃突然攥紧我的手："祁墨...那个所长..."
"怎么？"
"是叶寻笔记里提到的第一个感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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