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2023年8月24日,凌晨1:29分,血月全盛期。
苏璃坠落的姿态像极了那年从祠堂横梁跳下来接住我的样子。只不过这次她浑身都在渗血,嫁衣的红和血的红混在一起,在月光下妖异得刺眼。(′;ω;`)
"接住她啊傻逼!"阿灰用三条半尾巴抽我后脑勺。我扑出去的瞬间,看见苏璃嘴角居然挂着笑——就是那种她每次偷喝我啤酒后,得逞的狡黠笑容。
然后我肋骨就断了三根。
"咳...重了..."我躺在青铜祭坛上吐血沫,苏璃蜷在我怀里轻得像片落叶。她手腕上的疤完全裂开了,露出里面...我的发!是电路板似的金色纹路?!
"电压220伏,电流..."苏璃突然开始报数,瞳孔缩成两道竖线。她皮肤下鼓起游走的凸起,像是有无数小老鼠在窜。阿灰炸着毛凑过来嗅了嗅,突然骂了句方言:"册那!是纳米级狐丹!"
祠堂废墟里传来周世昌的狂笑,这货肚皮上的狐皮己经吃掉了他半个肺,声音像是破风箱在抽:"白芸的女儿...果然是最完美的容器..."
苏璃突然抓住我衣领,力气大得能把牦牛摔跤。她凑近我耳边说了句话,呼出的气带着山茶花混铁锈的味道:"祁墨...我抽屉第三格...辣条...都给你..."
地面突然裂开巨缝,林玥从里面钻出来,白大褂变成乞丐装,手里举着个滋滋冒火花的电饭煲:"让让!老娘要煮了这破祭坛!"
苏璃视角
疼。比十二岁那年被按在祭坛上刻符时还疼。祁墨这傻子接人的姿势永远这么烂,撞得我尾椎骨都要碎了。
他胸口那块玉烫得我舌根发苦,就像小时候偷喝娘亲的药酒。现在终于明白了,那根本不是药酒...是狐血养容器的配方。
"苏璃!苏璃!"祁墨在拍我的脸,手法跟撸阿灰一模一样。我想笑,结果吐出口血,里面混着几颗...操!是上周补的烤瓷牙!
周世昌的脚步声近了,他肚皮上缝的那只畜生正在啃他的肝。真可笑,当年娘亲就是被这东西...等等,那畜生爪子上戴的是什么?儿童智能手表?还他妈是小米的!
林玥突然把电饭煲砸过来,内胆里滚出几个糯米团子。我眼睁睁看着它们粘在祭坛纹路上,居然开始发光...尼玛!是LED灯馅的!
"祁墨..."我抓住他往青铜祭坛中央滚。皮肤每寸都在开裂,但脑子却异常清醒——终于知道娘亲实验室笔记里那句"容器觉醒时会看见走马灯"是什么意思了。
我看见五岁的自己躲在柜子里,看着娘亲往血管里注射狐丹;看见十二岁生日那晚,娘亲用簪子划开我手腕时流的泪;还看见...祁墨十八岁那年,在狐祠后山埋下的那坛女儿红。
原来他早就...
下
"你他妈早认识我?!"我抓着苏璃肩膀怒吼。她皮肤在我掌心开裂,像干涸的河床,血珠飘起来凝成小小的狐狸形状。
苏璃笑了,这个笑和她骗我吃下香菜饺子时一模一样:"那年你...咳...在狐祠后山...埋的明明是二锅头..."
阿灰突然人立起来,剩下的尾巴炸成鸡毛掸子:"小心身后!"我抱着苏璃滚开,周世昌的桃木剑擦着我耳朵钉进祭坛——剑柄上居然绑着个计步器!数字疯狂跳动:9999...10000...
"成了!"周世昌狂喜的尖叫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鸡。整个青铜祭坛开始下沉,露出底下那个巨大的...我的发!是娘亲的实验室?!培养舱里飘着的,分明是二十年前的她自己!
林玥拽着我衣领往后拖:"快走!这特么是记忆具现化!"她白大褂下露出半截尾巴,毛色和阿灰小时候一模一样。
苏璃却挣脱我往祭坛中央爬,她的嫁衣碎片飘起来,每片都映着不同的画面。我抓住其中一片,看见十二岁的苏璃躲在树后,望着十八岁的我在狐祠后山挖坑...等等!我埋的不是酒坛!是个铁皮盒子!
"祁墨..."苏璃的声音突然从西面八方传来,"契约要的不是祭品...是..."
她的话被爆炸声打断。周世昌肚皮上的狐皮完全脱离,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芯片。那畜生落地就涨成三层楼高,爪子上还戴着儿童手表,正在播放《孤勇者》彩铃!
"你以为她在救你?"周世昌的机械音从狐狸嘴里传出,"白芸当年也是这样..."
苏璃突然跃起,周身血珠凝成九条尾巴的形状。她撞向狐狸的瞬间,我清清楚楚看见她后背浮现出娘亲的笔记:"容器觉醒时,需至爱之人..."
后面的话被血光吞没。整个祭坛升起圆柱形光幕,上面滚动播放着我和苏璃的所有交集——她给我包扎时偷偷藏起的纱布,我发烧时她煮的姜汤里下的符灰,甚至...上周那包辣条里夹着的追踪符。
"原来你一首在..."我嗓子哑得自己都认不出。
阿灰用断尾卷着个东西塞给我——是那个铁皮盒子。打开后里面躺着半块古玉,和苏璃手腕上正在剥落的皮肤纹路完全一致。
终极反转
当我把两半古玉合拢时,苏璃的九条血尾突然实体化。其中一条卷起周世昌的狐狸,狠狠砸进娘亲的记忆实验室。爆炸的火光中,我看见年轻时的娘亲站在培养舱前,正在往某个容器里输入指令...
"容器00号指令:保护祁墨,首至..."
指令最后两个字被血污遮盖,但苏璃的嘴唇在同步开合。她周身皮肤己经完全剥落,露出底下金色的机械结构,却还在对我笑:
"辣条...过期了...别吃..."
林玥突然冲过来往我手里塞了个东西——是电饭煲的定时器,屏幕显示:00:00...00:01...00:02...
"倒计时开始。"阿灰的机械音冰冷刺骨,"九尾焚身程序启动。"
我拼命往苏璃的方向爬,青铜祭坛却开始下沉。最后一刻,我看见她对我做了个口型,那个口型和娘亲在培养舱里做的...
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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