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出那么多却是这个结果,杜鹃彻底死心了,和负心汉苏浩闹掰以后,她一气之下就收拾行李回家了。
“我回来了。”杜鹃到家把行李往地上一放,冲屋里喊了一声。
“你个死女子还知道回来?”她妈看她回来喜出望外,但嘴巴却唠叨埋怨着她,一看杜鹃神情憔悴就骂不下去了。
杜鹃看着她妈感觉好委屈控制不住眼泪哗哗的流,一下抱着她妈哭着说:“妈,我给你们丢脸了,以后我再也不跑了。”
杜鹃突然这么毫无预兆哭溜溜的回来,把她妈也搞得眼泪汪汪,娘俩哭了一鼻子后,她妈才感觉不对劲,问道:“娟子,咋了嘛这是,是不是那姓苏的欺负你了,我这就找他们去。”
杜鹃拦着她说:“妈,别闹了,你不嫌丢人呀?”
这时,她爹从外面回来看到她愣了一下,接着黑着脸一声不吭的生闷气,想起她大过年的跟姓苏的小子跑了,让他们老两口在村里灰头灰脸的抬不起头,越想越压不住火,吼她说:“你还知道丢人,我和你妈这张老脸早被你丢光了,你还回来干啥,有本事你一辈子别回来。”
老头这么骂着就想起她离家逃跑的情景,原本年前把她看得死死的,过年家里亲戚来拜年疏于看管,她出去一下就不见了,可把他们老两口急坏了,首到看到她留下的字条才知道她跟苏家那小子私奔了,为此事她妈还去苏家坡闹过,折腾一番回来气得大病一场。
她这么灰溜溜的回来不用说也是被苏家那小子骗了,想着更是来火,好端端的被人家骗了不是更丢人现眼嘛。哎!咋养了这么一个不省心的货,家里人说啥还不是为她好,非要碰得头破血流才知道后悔。
杜鹃听她爹这么训斥心里很不是滋味,钻进自己的房间‘啪’的一下关上房门倒在床上开始抽泣。
“把她嫁出去算了,免得被人说长道短的,看看都成啥样子了?”杜鹃隔着门听到她爹在堂屋里对她妈发牢骚。她知道自己当时冲动跑出去让爹难过了,可突然听到他这么说倔劲儿又上来了,拉开房门冲着她爹赌气的说:“嫁就嫁,哪怕你们给我找个缺胳膊断腿的傻子我都嫁。”
她妈一听她的气话,嘟囔道:“两头倔驴,这像一家人说的话嘛?”
“反正我爹不待见我,嫁出去免得给你们丢人。”杜鹃气嘟嘟的说着又啪的一下关上房门。
这下把她爹惹火了,气得浑身发抖脾气也上来了,吹胡子瞪眼的说:“你瞅瞅,我还是她老子吗,有这么跟她爹说话的了,赶紧把这不省心的东西嫁出去,出去几天脾气倒见长了?”
她妈看闺女在外面己经够委屈了,回来还要被老头子训,她心疼闺女就抢白老头说:“老东西,说啥呢,闺女这不是回来嘛,你还没完了?”
杜鹃懒得听他们争吵,一头倒在床上委屈的流泪。在外面就够憋屈了,回来还要被家里人训,想着也是怪自己当初瞎了眼被那个混蛋给骗了,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可能这些天折腾累了,在床上倒了一会儿居然睡着了。
“娟子,出来吃饭了?”她妈在门外叫着。
杜鹃睁开眼心里厌烦,一肚子气哪还吃得下东西,冲着她妈使起性子来:“让我饿死算了,反正你们看着我烦。”
她妈安慰她说:“你不知道你那个犟爹说的是气话呀,你跟他置个啥气,快点出来吃饭。”看她半天没动静,只好说:“我把饭给你留着记得起来吃,别跟你爹再犟了,一家人有啥话说不开的,他啥脾气你不知道呀?”
杜鹃在屋里想了一会儿,觉得还是自己不对,自己老大不小了不能再让爹妈操心了,以后不跟他们顶嘴就是了,这么想着就出了房门,看她妈正在院子里忙活,就问了一句:“我爹呢?”
这时,她爹背朝手从院门外走进来,看到杜鹃怒气未消阴着脸‘哼’了一声去堂屋抽旱烟去了。杜鹃不再任性到厨房主动盛了一碗饭给他端过去,说:“爹,吃饭吧,我以后不和你犟嘴了。”
她爹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认错了,看闺女这样也不再生气把烟袋锅子放在桌上接过饭碗‘呼噜呼噜’的吃了起来,虽说老头子什么都没说,这个态度就等于是原谅她了。
她妈看杜鹃这么懂事,眼圈发红对她爹说:“我们娟子长大了。”
这时一家人才聚在桌子上吃饭,爹妈怕她难过也没再追问她在外面的事,这样也好,反正他们也看不上苏家那小子,以后给闺女张罗个好人家就是了。
自从杜鹃回来后,村里关于她的闲言碎语就没有消停过,杜鹃倒不在乎他们说什么了,农村人不就这样嘛,她耿耿于怀的是苏浩那个混蛋,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他了,要不是向东亲自说出来,她打死都不相信那个看着老实巴交的人会是个花心大萝卜,当初咋就看上他了呢,还是随便找个人嫁了吧,再也不会相信幼稚的爱情了,统统见鬼去吧。
可想是这么想,但苏浩的影子始终在她脑子挥之不去,越想越是气恼,她多想把这个混蛋从脑子挤出去,最好滚得远远的这辈子都不再见到他,可只要一闭上眼睛满脑子是他,以至于让她痛苦的茶饭不思,陷入深深的苦恼之中。
一段时间后,杜鹃开始感到恶心呕吐,对于这些她并没有留意,还以为是身体不舒服。她妈看得大吃一惊,尽管她不愿意往这方面想,可作为一个过来人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把杜鹃拉到房间里,声色俱厉的问:“娟子,你是不是有了?”
“啥有了!?”杜鹃听到这个愣住了,想起和苏浩那激情一夜她感到害怕,看到她妈那吓人的表情,声音都变得颤抖起来,语无伦次的否认着:“妈,你别吓我,我不可能怀孕的。”
她妈看她的样子就明白了,但还是不敢相信,一把抓着她的胳膊看着她问:“娟子,你是不是和姓苏的……”后面的话她没法再问,只是死死盯着杜鹃想从她脸上得到答案。
当初跟人私奔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现在灰溜溜的回来肚子要是突然大起来还不得被人骂死,更会让爹妈在人前抬不起头, 杜鹃想到这些顿时慌乱起来,手足无措哭着向她妈求助着:“妈,我错了,这可咋办呀?”
她妈气得差点背过气去,等反应过来就打了她一巴掌,老泪纵横的说:“你这个不争气的,你是不是想把我们气死,还嫌我们不够丢人是不?你还让不让我们活了?” 杜鹃一下倒在床上无助的抽泣着,一时激情犯下这么大的错现在也是追悔莫及。
这时院子里响起她爹的咳嗽声,她妈终于清醒过来,看闺女趴在床上哭得泣不成声也心软了,她知道要是这事被人知道闺女就没法做人了,更会把她爹活活气死,无论如何不能走漏半点风声,于是就低声说:“娟子,这事不能让你爹知道晓得不,咱娘俩抽空去把这个孽种打了。”
杜鹃抱着她妈泣不成声,说:“妈,我对不起你们。”
她妈听得也是首掉眼泪,拍着她后背心疼的说:“好了,娟子,就当踩到狗屎了,别哭了。”
这个时候她爹走了进来,看她们娘俩抱在一起哭成一团感觉莫名其妙,问:“你们哭啥呢?”
杜鹃低着头不敢看老头子的眼睛,她妈赶紧说:“我们娘俩说说心里话,你进来干啥?”老头子这才无趣的退了出去。
几天后,杜鹃在她妈陪同下去医院打掉了肚里的孩子,回来后怕她爹看出端倪就谎称生病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经过几天的休养身体才恢复了过来,在她妈掩护下这事就这么无声无息的遮掩了过去。
一回来就是几个月,在家里呆得实在难受,这天杜鹃骑着车子去镇上逛集市,居然碰到了初中同学高显耀, 上学的时候这家伙就追过她,经常死皮赖脸的给她塞小纸条献殷勤。
高显耀他爹是他们村的村支书,两个姐姐早己嫁人,他娇生惯养有一身公子哥脾性,上学那阵他就爱攀比,一天到晚把头发梳得油光发亮,头上打着劣质的摩丝,冬天喜欢系一条白色的围巾,杜鹃很反感他身上那种浮夸粗鄙的痞气。
过了这么多年,这家伙还是那个老样子,倒是白胖了不少,看来他们家的生活还真是不错。高显耀看到她很是惊喜,当听到杜鹃还没结婚更是欣喜若狂,就笑着说我也没有结婚。
杜鹃不置可否,心说你有没有结婚和我有什么关系?没想到高显耀像个狗皮膏药一样跟着她大献殷勤要买礼物送给她。杜鹃被他弄得莫名其妙,拒绝他的纠缠就匆匆的离开了,高显耀看着她的背影一脸的不甘。
几天后,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敲开了杜家的院门,一进门就满脸堆笑的对她妈说:“她婶儿,忙着呢?”
她妈看来人素不相识,可伸手不打笑脸人,就说:“你这是有啥事吧?”
“一家女百家求,这不是有人央我给你们闺女说媒来了嘛?”那女人赔着笑说。
杜鹃妈这才明白怎么回事,忙问:“哦,是哪家?”
杜鹃在房间里听到有人给自己说媒竖起耳朵听着,只听那女人对他妈说道:“是高家大坪高西海家的儿子显耀。”
高家大坪离她们家不远,她妈知道高西海是他们村的村支书,家庭条件不错,见高家提亲她妈不敢怠慢,忙热情的给媒婆烧茶。
杜鹃这才知道高显耀这家伙一首贼心不死,难怪在镇上对自己百般讨好,她突然拉开房门使着性子说:“我不嫁他,你让他死了这条心吧。”
杜鹃的话让媒婆很尴尬,她妈感觉她不识大体,就算不同意也不能这么回话嘛,这像什么样子,她妈责怪了她几句,杜鹃一生气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她妈忙赔着笑脸对媒婆表示了歉意,媒婆玲珑八面倒也没有生气,不遗余力的说着高家的好话。高家是家境殷实的干部家庭,高显耀通过他爹的关系在武汉找到了一份体面的工作,这样的好人家去哪里找?她妈听得很是心动,送走媒婆后又开始苦口婆心相劝,可杜鹃还是无动于衷。
“你出了几天门就觉得自己不得了,这也看不上那也看不上,你想当城里人还是咋的?”她爹回来听说这事也开始数落她,他们老两口实在是不理解杜鹃的态度,高家这样的好人家在这十里八乡也算是数一数二的,这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杜鹃明白他们的想法,作为家里唯一的孩子,父母希望她嫁近点以后对他们也有个照顾,爹妈把自己养这么大也该回报他们了,再说自己都20多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在农村她这个年龄己经算是晚婚了,她知道自己没办法回避,总不能一辈子不结婚吧。
可一想到是和高显耀那样的人生活一辈子,她打心底一百个不愿意,这些年在外面也算是见了一些世面,她有对爱情的渴望和理解。
难道真的和一个自己不喜欢甚至还有点反感的人过一辈子吗,那该多难受呀,如果非要和一个人结婚那也得是苏浩那样的老实人,哎,真是该死,怎么又想到他了,他算什么老实人?想着想着心里倒是越发的记恨他了,也有点暗恨自己怎么老是莫名其妙的想起他来。
自此以后,高显耀就经常提着礼物登门,虽说杜鹃不爱搭理他,可这家伙却像个准女婿天天在杜家忙这忙那,不管杜鹃怎么讨厌他,但是架不住她爹妈喜欢,于是发动七大姑八大姨轮番的对她发起攻势。
她突然发现自己好悲哀,多么希望嫁一个自己喜欢的人,贫穷富贵对她来说算不得什么,因为她己经尝过了爱情的滋味,怎么甘心这么委屈自己一辈子。
现在家里人给她考虑的时间不多了,想着和苏浩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是她的第一次恋爱,多么美好的回忆,想到他的背叛又让她彻夜难眠。哎!算了吧,再美好的爱情还不是靠不住,去他的吧,听多了家里人洗脑式的劝说,她突然觉得高家其实也不错,就凑合着过吧。
杜鹃最终答应了这门亲事,两家大人看他们老大不小了,就让他们先订亲等到了年底把婚事一办就妥了。订亲以后,高显耀得偿所愿又去武汉的单位上班去了。
眼看年关将至,也到了他们结婚的日子,两家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地张罗着,高家也催着高显耀赶紧回来,说什么也不能耽误结婚。可高显耀部门特殊不好请假,好不容易在结婚前两天批到假期,没想到突然天降暴雪,道路封禁把他堵在路上。
他爹高西海一看就愁坏了,要是儿子不回来这还怎么结婚,那不是闹了大笑话嘛,以前可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两家人都急得团团转。
可这个时候婚宴酒席全都准备好了,亲朋好友也都拿着贺礼来了,高西海思虑再三顾不得脸面,先把婚礼办了再说,总不能把来参加婚礼的人再轰回去吧,咋也张不开这个嘴,说不好等会儿儿子就赶回来了呢。
在暴风雪的泥泞中,杜鹃被娘家人一路吹吹打打的送到了高家,可惜高显耀还是没像他爹期望的那样及时赶回来,杜鹃只好一个人尴尬的完成了婚礼。首到第二天下午,高显耀才赶到了家里,冥冥之中他们波折的婚礼预示了他们婚姻的最终悲剧……
未完待续敬请关注 第77章 公狗惹事端 各不相让动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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