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机械臂冰冷的钳制下，白野的关节发出不堪重负的闷响。面前的男人将微型芯片举到他眼前，蓝光在芯片表面流转，映出密密麻麻的基因图谱。“1930年，我的祖父在南京建立初代实验室，从燕家后裔中筛选适配者。”男人的指尖划过芯片，“你以为掌心的疤痕是追踪器？不，那是激活你体内‘燕双鹰计划’基因锁的钥匙。”
橘子突然剧烈挣扎，发梢滴落的水珠砸在金属地面：“你胡说！白野昏迷时，我们在撒哈拉废墟截获的通讯显示......”“那些通讯？不过是故意让你们破解的饵。”男人轻笑打断，随手调出监控画面——阿菱在电脑前敲击的背影旁，角落的摄像头红光闪烁，“就像她破解的每份文件，每个‘偶然’发现的坐标，都是我们百年棋局的一步。”
老周的瞳孔猛地收缩，他腰间的卫星电话突然自动开机，投影出军方高层与黑影组织成员举杯的画面。“军方的双面间谍？呵，整个军方情报系统早被渗透。”男人按下遥控器，实验室穹顶缓缓打开，上百个冷藏舱悬浮在空中，舱内沉睡着与白野面容相似的“克隆体”，“从1938年台儿庄的燕长风，到现在的你，燕家血脉不过是我们掌控世界的载体。”
霍杰怒吼着挣断机械臂的束缚，抄起金属凳砸向男人，却在触及对方的瞬间被一道无形屏障弹飞。“别做无谓的反抗。”男人挥挥手，更多机械臂将众人重新压制，“看看这个。”他调出全息投影，1938年的台儿庄战场上，戴着黄金面具的身影站在日军坦克旁，正将黑莲标记烙印在生化武器箱上，“你祖父当年确实是英雄，但他发现真相后......”画面切换，燕长风被注射神秘液体，瞳孔逐渐失去焦距，“就成了第一代‘完美容器’。”
白野感觉胃部翻涌，祖父日记里被涂掉的章节在脑海中自动补全。他盯着男人胸前的怀表，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攥着的半张照片——照片边缘的齿轮纹路，与这枚怀表的表链完全吻合。“所以我父亲的死......”“也是计划的一部分。”男人转动怀表，表盖内侧露出燕家祖传玉佩的残片，“他想毁掉基因库，可惜，被自己的亲弟弟阻止了。”
实验室的警报声突然炸响，阿菱不知何时挣脱束缚，将病毒程序接入主控终端。“你们以为能切断数据？”男人冷笑，按下怀表的隐藏按钮，所有冷藏舱同时启动，克隆体们缓缓睁眼，“这些克隆体的脑内早己植入指令——一旦主系统崩溃，他们就会带着黑莲病毒，前往全球108个城市。”
白野的目光扫过同伴们，橘子正用匕首划开机械臂的线路，霍杰捂着流血的额头继续奋战，老周则将信号弹对准穹顶的能量核心。他深吸一口气，突然将掌心的疤痕按向身旁的控制台——这是他在水下囚室发现的隐藏接口。
剧烈的电流窜过全身，白野眼前闪过无数画面：祖父在实验室被改造，父亲拼死保护基因数据，还有自己幼年时被植入芯片的场景。当疼痛达到顶点时，控制台突然迸发出刺目白光，所有克隆体同时停止动作，冷藏舱的玻璃应声而碎。
“不可能！”男人的声音第一次出现慌乱，“你明明没有激活全部权限！”白野扯下衣领，露出锁骨处浮现的燕家纹章——在电流的冲击下，纹章与掌心疤痕产生共鸣，“我父亲用生命保留的，不仅是数据，还有真正的燕家血脉。”
实验室开始剧烈震颤，老周的信号弹击中能量核心，穹顶出现巨大裂痕。白野冲向男人，在爆炸的气浪中死死掐住对方喉咙：“百年阴谋，该结束了！”当碎石即将掩埋一切时，他最后看到的，是同伴们奋力向他伸出的手，以及男人眼中不甘的疯狂。
尘埃落定，白野在废墟中醒来。橘子正在为霍杰包扎伤口，老周将损毁的芯片踩成碎片，阿菱则对着彻底瘫痪的主控终端露出微笑。远处传来警笛声，白野握紧从男人手中夺来的怀表——表盖内侧，父亲与祖父的合影边角，多了一行用血写的小字：“真正的自由，不在基因里，在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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