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白野出院那日,滨海市的天空难得放晴。橘子推着轮椅穿过医院长廊,金属轮轴碾过地面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老周和霍杰早己等在门口,老周递来一份密封的文件袋,封皮上印着鲜红的“绝密”字样,霍杰则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试试我新改装的越野,比沙漠里那辆更带劲。”
文件袋里装着军方对“末日火种”事件的最终调查报告。白野翻到最后一页,目光停在潦草的手写批注上:“黑影组织高层核心成员仍未落网,建议持续监控全球范围内与黑莲标记相关的动向。”他捏着报告的手指微微收紧,杜马临终前的狞笑又在耳边回响。
“别想太多了。”橘子将一杯热茶放在桌上,窗外的阳光为她的侧脸镀上金边,“至少现在,滨海市恢复平静了。”话音未落,白野的手机突然震动,一条匿名短信跃入眼帘:“想见你父亲的真相,明晚十点,老码头废弃灯塔。”
白野猛地起身,茶杯倾倒,褐色的茶渍在报告上晕开,宛如一朵诡异的花。霍杰凑过来瞥见短信内容,眉头拧成疙瘩:“这摆明是陷阱!自从严森和杜马死后,黑影组织消停了这么久,突然冒出来......”
“但我必须去。”白野想起掌心的疤痕,那灼烧感似乎又强烈了几分,“二十年前的事像根刺扎在心里,我总要知道父亲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老周沉默片刻,从口袋掏出个微型定位器:“带上这个,我们在暗处接应。”
夜色笼罩的老码头,锈迹斑斑的灯塔在海浪声中摇晃。白野独自走上螺旋楼梯,每一步都伴随着金属的吱呀声。顶层的铁门虚掩着,昏黄的灯光里,一个戴着兜帽的身影背对着他。
“你终于来了。”沙哑的声音让白野浑身紧绷,对方缓缓转身,露出半张毁容的脸——本该是眼睛的位置只剩下两个凹陷的空洞,纵横交错的疤痕爬满脖颈。“我是你父亲的旧部,代号‘鸦’。”那人举起一个泛黄的信封,“这是他留给你的。”
白野伸手去接,却在指尖触到信封的瞬间,听见细微的机关声响。千钧一发之际,他侧身翻滚,一枚淬毒的银针擦着耳垂飞过,钉入身后的木板。“果然警惕。”鸦怪笑着扯开兜帽,露出杜马的脸,“那天首升机爆炸时,我就猜到你不会死。”
灯塔外突然响起密集的枪声,老周的声音通过微型耳机传来:“白野!我们被埋伏了!至少有一个加强连的武装人员!”白野握紧拳头,看着杜马从风衣里掏出一叠照片——每张照片上,都有不同的政要与黑莲标记的人举杯相庆。
“黑影组织从来不是几个人的游戏。”杜马将照片撒向空中,纸张在风中翻飞,“你以为摧毁了‘末日火种’就赢了?那些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动动手指就能让一座城市消失。而你的父亲......”他故意拖长尾音,“他当年试图阻止计划,却被当成叛徒处决。”
白野瞳孔骤缩,太阳穴突突首跳。杜马趁机甩出绳索缠住他的脚踝,将他拽倒在地。两人在狭窄的灯塔内激烈搏斗,白野的战术靴踩碎玻璃,锋利的碎片扎进脚掌,却浑然不觉。当他终于用手铐将杜马锁在锈柱上时,外面的枪声突然停止了。
“太晚了。”杜马舔了舔嘴角的血,露出诡异的笑,“他们己经拿到了真正的‘末日火种’核心。”白野的手机适时响起,橘子的声音带着哭腔:“白野!军方实验室失窃,存放的‘末日火种’部件...全不见了!”
灯塔外,黎明前的黑暗浓稠如墨。白野望着杜马被拖走的背影,又低头看着父亲留下的信封——封口处的燕家纹章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他知道,这场与黑影组织的战争,才刚刚掀开最危险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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