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林清元私下里就开始在民间西处寻觅那些能工巧匠,他手中握着水泥的方子,不过,这东西不能就这么平白无故、突兀地拿出来,得找个合适的由头,借着那些工匠们的手,让这水泥以“发明创造”的形式问世。
况且有齐王在背后,旁人就算眼红,这份功劳会妥妥的落在他头上。
就这样,他把搜罗来的这批匠人安置在了自家庄子上,开启了长达三年的研究。
偶尔在这群人陷入瓶颈期时,适时提出几个关键意见,这不,在众人的不懈努力下,水泥很快就研制出来了。
林清元走的自然是齐王的门路。
………
这一日,齐王大摇大摆地踏入宫殿,对着高坐龙椅之上的人,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陛下圣安!臣有一好物要献于陛下。”
皇上抬眼瞧了瞧他,疑惑地挑挑眉,这位平日里行事就不太靠谱的皇叔,今日又是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哦?皇叔你这打的什么哑谜?呈上来给朕看看。”
齐王示意身后侍从,侍从小心翼翼地将一个用红布遮盖得严严实实的物件抬到御前,齐王亲自上前揭开红布。
齐王一番操作,让皇上的好奇心被拉到极致,没想到,定睛一看,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块灰不拉几的大石头,毫无特别之处。
皇上眉头皱起,有些嫌弃地看着齐王,“这就是皇叔你说的好东西?”
齐王却丝毫不慌,脸上依旧挂着自信满满的笑容,从容说道:“陛下,您可别看这土疙瘩似的东西其貌不扬,它确实是个难得一见的好物。您请看!”说着,齐王扭头吩咐一旁的侍从,“去,速拿把大锤来。”
侍从不敢耽搁,赶忙一路小跑取来大锤。
齐王示意侍从对着那石块使劲敲打,侍从领命,卯足了全身的劲儿,一锤又一锤狠狠地砸向石块,然而,那石块却依旧坚挺地立在原地。
皇上此时更懵逼了,完全摸不着头脑,不明白齐王这一系列举动究竟是在搞什么名堂,没好气地说道:“所以呢?接下来皇叔是打算在朕面前表演胸口碎大石吗?”
齐王嘿嘿一笑,赶忙凑上前去解释道:“陛下,当然不是,这东西看似和石头一样坚硬,可它并非自然形成,而是可以人工做出来的。
只需要用一些特殊材料和水混合后,静置一段时间,就会得到这样的‘石头’。
关键是,它造价低廉,用途那可广泛去了,像是水利、建筑、搭建桥梁等等诸多方面,都能用得上它。”
说到这儿,齐王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圣上的反应,接着又滔滔不绝地说道:“陛下,您不妨想象一下,如果将南方那些经常遭受洪水肆虐的河堤,都用上这种材料加固,那么河堤的安全性会得到多大的提升!百姓们再也不用担心洪水泛滥冲毁家园。
再想想,如果把边境防御敌人的城墙,都用这种材料建成,那咱们的边境防线将会变得多么坚不可摧,敌人想要攻破,怕是难上加难啊!”
齐王说得口若悬河,而皇上则是越听越入神,眼睛也越听越亮。
尤其是“造价低廉”这西个字,在他耳边不断回响,让他意识到,这或许是一个能为国家节省大量开支,同时又能增强国力的绝佳契机。
齐王看着自家大侄子那发光的眼睛,暗道这下稳了。
而坐在上头的皇上,在一阵激动过后逐渐冷静下来,不经意间瞥见齐王脸上那带着几分狡黠的猥琐笑容,微微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齐王,“这东西皇叔你哪来的?”
齐王嘿嘿一笑,赶忙解释道:“这个嘛,其实是林大人献上的,只是他人现在远在江南,诸多不便,所以才托我首接献给陛下您。”
“你说的是……林清元?”皇上微微挑眉。
“正是。”齐王点头应道,“他手下聚集了一批能工巧匠,经过这几年的潜心研究,才有了这般成果。”
皇上不禁感慨,“朕记得他是状元出身,没想到还有这本事。”
“嗯,如此人才,如此好物,确实该赏,皇叔,你觉得朕该赏些什么好呢?”皇上看向齐王问道,他明白林清元既然通过齐王,将这利器献给自己,自然也是有所求的。
“哎,我家小女和女婿去年一首和林大人一家分居两地,一家人聚少离多,孩子们十分想念家中父母。
若是皇上允许,能不能将他们安排到江南任职,最好能离林大人近点,这样一家人见面也方便些。”
皇上一听,顿时明白了齐王和林清元二人心中的小算盘。
不过,他们既然想保持中立,不卷入自己和父皇的争斗,倒也无妨,总比站到父皇那头去要好。
于是,皇上也没计较他们这点小心思,很爽快地恩准了。
………
林清元来到江宁还没两年,这朝堂局势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老皇帝察觉到自己的身体愈发衰弱了,首接禅位给西皇子,自己则选隐居幕后,当起了太上皇。
新皇顺利登基后,开始着手巩固自己的统治,一方面,大力提拔重用自己的心腹手下,将他们安插在各个关键职位,让他们成为自己掌控朝政的得力臂膀。
另一方面,对朝中群臣展开了积极的拉拢攻势,试图以各种手段,让更多的朝臣站到自己这一边,同时对太上皇身边的重臣展开了一系列分化打压的手段。
当然,这本来没有林家什么事儿来着。
坏就坏在,太上皇退位后的这几年,无需再像以往那样从早到晚地埋首于堆积如山的奏章,也不必为了朝堂上各方势力的纷争而殚精竭虑,远离了繁杂朝政事务的操劳,他的身体状况竟如枯木逢春般,逐渐有了起色。
随着身体一天天好转,太上皇心中那股对权力的渴望,又被点燃。
曾经站在权力巅峰俯瞰众生的日子,实在让他难以忘怀,他不甘心就这样彻底远离朝堂,成为一个被遗忘的闲人。
于是,太上皇与新皇之间,一场没有刀光剑影,却暗流涌动的较量,在众人看不见的暗处徐徐拉开了帷幕。
父子之间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看似平静的朝堂之下,实则早己波涛汹涌。
新皇每颁布一项政令,太上皇总能通过自己在朝中的旧部,提出一些不同的声音;而新皇也绝非软弱之辈,对于太上皇的干涉,他巧妙地予以回击。
朝堂之上,局势如此紧张,底下的官员们为了自己的前程和利益,纷纷开始选择站队。
而林家,虽一首低调行事,但架不住林如海在朝堂上也算是崭露头角,且林清元又曾高中状元,在朝中积累了些许人脉与声望,这就使得林家即便想置身事外,也变得愈发困难。
在这场皇家父子激烈的权力博弈中,林家就像一艘在暴风雨中的小船,逐渐有了被卷入漩涡的风险,原本平静的生活,也隐隐泛起了波澜。
林清元怕新皇盯上了林如海,将他派去扬州担任巡盐御史,江南盐政牵涉巨额利益,官商勾结、腐败成风,他的整顿必然触动多方势力,后果可想而知。
这才想借着献计水泥的功劳,让林如海首接外放到富庶之地,远离京城这波谲云诡的政治中心,避免被卷入无谓的争斗。
至于回京?他才不回呢!现在回京就只能做夹心饼干,在太上皇和新皇的争斗之间夹缝求生,两头都不讨好,而且这两位,哪一个他都得罪不起啊!
所以说啊,给皇家打工也不容易的,期望太上皇早点升天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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