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小雨出发的日子。我陪着她来到机场,周围人来人往,行色匆匆,可我只觉得时间在此刻变得缓慢而沉重。在安检口,我紧紧地拥抱小雨,那拥抱仿佛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想要把所有的爱和牵挂都传递给她。我叮嘱她要照顾好自己,按时吃饭,注意身体,遇到困难不要硬撑,记得给家里打电话。小雨红着眼圈,不住地点头。
看着她一步三回头地走向安检通道,我的视线渐渐模糊。首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人群中,我还久久不愿离去。看着她乘坐的飞机缓缓起飞,消失在天际,我默默祈祷,希望她能在异国他乡一切顺利,追逐属于自己的未来。
回到空荡荡的家中,每一个角落都留存着小雨的气息。我坐在她曾经学习的书桌前,抚摸着那些书本,仿佛能看到她小时候认真学习的模样。夜晚,躺在床上,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我知道,小雨的离开,对我来说是一次巨大的考验,但我也明白,这是她成长的必经之路。
在小雨离开后的日子里,我重新调整自己的生活节奏。每天依旧按时上下班,下班后就去菜市场挑选新鲜的食材,尝试做一些小雨爱吃的菜,即使只有我一个人吃。我会定期打扫家里的卫生,把小雨的房间收拾得一尘不染,就像她从未离开过一样。
闲暇的时候,我会坐在院子里,回忆着和小雨一起度过的点点滴滴。那些曾经的艰难困苦,如今都成了珍贵的回忆。我知道,小雨在远方追逐梦想,而我,也要在这一方天地里,好好生活,等待她归来的那一天。夏念手捧着爷爷的遗书,泪水模糊了双眼。当她翻到下一页时,看到爷爷记录着1991 年,五十一岁的夏岩站在简陋的家门口,望着远处归来的女儿小雨,满心欢喜瞬间被她隆起的腹部浇灭。小雨眼神闪躲,满是愧疚与无助。夏岩长叹一口气,终究还是默默地接过女儿的行李,将她迎进了家门。
接下来的日子,我一边安抚着情绪低落的小雨,一边为即将出生的新生命做准备。我翻出了自己珍藏多年的小衣服,那是当年小雨穿过的,虽己有些陈旧,却被他保存得很好。他仔仔细细地清洗、晾晒,仿佛这样能为这个即将到来的小生命增添一丝温暖。
年底,伴随着一声响亮的啼哭,孙女夏念来到了这个世界。我看着襁褓中皱巴巴的小脸,心中五味杂陈,既有新生命诞生的喜悦,又有对未知的担忧。然而,命运并未放过这饱经磨难的一家人。女儿小雨因生产时的大出血,永远地闭上了双眼。那一刻,我觉得整个世界再次崩塌,我仿佛又回到了三十年前,同样的场景,同样的绝望。
但看着怀中嗷嗷待哺的孙女,夏岩知道自己不能倒下。他再次咬着牙,承担起了抚养孙女的重任。那些日子,夏岩忙得像个不停旋转的陀螺。白天,他要去学校上课,下班后,便匆匆赶回家照顾夏念。冲奶粉、换尿布、哄睡觉,每一件事他都做得小心翼翼。夜晚,当夏念哭闹时,他就抱着她在屋里踱步,轻声哼唱着古老的歌谣,那歌声里,满是对孙女的疼爱与怜惜。
日子一天天过去,夏念在爷爷的呵护下慢慢长大。她学会的第一个词是“爷爷”,当那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时,夏岩的眼眶了。夏念迈出的第一步,是朝着爷爷扑来,那一刻,夏岩觉得所有的辛苦都化作了甜蜜。
到了夏念上学的年纪,夏岩每天都会早早起床,为她准备营养丰富的早餐,然后送她去学校。放学后,夏念总会迫不及待地和爷爷分享学校里的趣事,今天哪个同学闹了笑话,老师又表扬了自己。夏岩总是微笑着倾听,眼中满是宠溺。
夏念手捧着爷爷的遗书,那些过往的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袭来。她的目光停留在 2016 这一年,那时的她却因为一些事情离开了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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