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悬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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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悬疑

 

(三天后)阴月阴日的夜晚,连月光都泛着不祥的青色。我们五人潜伏在废弃医院(这家医院在洪亭继位时,由于没有人管理,就是没人给这家私人医院开工资了,就荒废了)外围的灌木丛中,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腐叶味和远处飘来的消毒水气息。泰琴靠在我左侧,呼吸急促而不稳,吴帅像守护幼崽的母狼般紧贴着她右侧。商心慈和武庸分别占据两侧制高点,随时准备发出信号。

“他真的会来吗?”泰琴低声问,手指无意识地着脖颈上那块淡红色的胎记——柳淑仙记忆中的致命伤所在。

我看了眼手表,23:47。距离古籍记载的阴气最盛时刻还有十三分钟。“会来的。”我轻声回答,“洪亭等这一天己经——”

“嘘!”商心慈突然从耳机里传来警告,“东侧入口有动静。”

我们立刻屏息凝神。片刻后,一个瘦高身影出现在医院锈蚀的铁门前。即使隔着百米距离,我也能认出那是洪亭——比监控录像里更加憔悴,头发凌乱,西装皱巴巴的像是几天没换。他神经质地左右张望,然后掏出一包烟,打火机的火苗在他脸上投下跳动的阴影。

“冥幽还没到?”吴帅的声音通过耳机传来,带着压抑的愤怒,“这混蛋倒是守时。”

洪亭猛吸一口烟,抬头望向三楼某个窗口——那里曾是柳淑仙的手术室。月光下,我看见他嘴唇蠕动着,像是在和某个不存在的人对话。

又过了令人窒息的七分钟。洪亭己经抽完第三支烟,焦躁地踱步。就在阴时即将到来的前五分钟,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从西侧围墙翻入。

“目标二出现。”武庸报告道,”身高约175,黑衣,左手有残缺...确认是冥幽。”

那黑影缓步走向洪亭,姿态从容得令人不适。随着距离拉近,月光照亮了他的脸——苍白如尸,右眼下方有道细长的疤痕,左手小指确实少了半截。他手里拎着一个金属箱,表面布满诡异的符文贴纸。

“你又迟到了。”洪亭掐灭烟头,声音嘶哑。

冥幽轻笑一声:“好东西总是值得等待,道友。”他晃了晃金属箱,“'幽魂'最终版,比原计划效果提升40%。”

洪亭看都没看箱子一眼:“我只要柳淑仙复活,你那些大规模试验与我无关。”

“当然,当然。”冥幽敷衍地点头,眼睛却贪婪地盯着洪亭怀里的布包——那里应该包着《玄阴真经》。“不过您不觉得,让更多人体验灵魂交融的美妙,是件功德无量的事吗?”

(解释一下:冥幽有科学头脑,洪亭封建迷信,俩人互相利用,互相算计)

“少废话。”洪亭转身走向医院主楼,“子时快到了。”

我们看着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建筑。吴帅立刻就要跟上,被我一把拉住:“再等等,确认他们位置。”

商心慈的声音从耳机传来:“三楼,正往手术室移动。方源,泰琴状态如何?”

我转头看向泰琴,发现她脸色惨白,瞳孔放大,手指死死掐着我的手臂。“他在召唤她...”泰琴梦呓般低语,“柳淑仙的灵魂碎片...好痛苦...”

“吴帅,扶住她。”我低声命令,“武庸,准备切断电源。商心慈,盯紧出口。”

当手表跳转到00:00时,整栋建筑突然亮起诡异的蓝光——不是电灯,而是某种化学荧光,从三楼窗口渗出。与此同时,泰琴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身体剧烈抽搐起来。

“就是现在!”我大喊。

武庸按下遥控器,整片街区瞬间陷入黑暗。我们五人同时冲向医院主楼,吴帅半抱着泰琴,我持枪开路。刚冲进大厅,就听见楼上传来洪亭愤怒的咆哮和打斗声。

“冥幽!你干什么——啊!”

一声闷响,然后是重物倒地的声音。我们加快脚步,在黑暗中循声而上。刚冲到二楼转角,一个黑影如鬼魅般从楼梯上方扑下来,我本能地开枪,但子弹只擦过他的衣袖。

“冥幽跑了!”商心慈喊道,“西侧楼梯!”

“你们追!”吴帅吼道,“我去看洪亭!”

我和商心慈立刻转向西侧,听到武庸在通讯器里报告:7目标逃向停车场!该死,他有接应!”

等我们赶到停车场时,只看到一辆黑色SUV的尾灯消失在拐角。武庸懊恼地踢飞一颗石子:“车牌遮住了,放心我在车上留了跟踪器。”

“先回去看看洪亭。”我喘着气说,“也许还有救。”

但当我们返回三楼手术室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僵在原地。洪亭仰面倒在手术台旁,胸口插着一支空注射器,嘴角溢出黑色血液,双眼圆睁地盯着天花板。吴帅正在检查他的脉搏,朝我们摇了摇头。

手术台上散落着打开的金属箱、打翻的化学试剂和那本《玄阴真经》——但最关键的最后几页被撕走了。墙上用荧光涂料画满了与泰琴胎记形状相似的符文,此刻正诡异地闪烁着。

泰琴跪倒在洪亭尸体旁,突然剧烈颤抖起来:“洪亭…洪亭,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洪亭用手轻轻抚摸着泰琴的脸,“淑仙……”洪亭己经用尽了所有力气,眼中包含感动的泪水,随即安详的闭上了眼睛……

吴帅紧紧抱住她:"泰琴!看着我!你不是她!”

“我知道…只是不想让他留有遗憾……”

武庸蹲下检查注射器:“神经毒素,和之前黑市流通的型号一致。”她皱眉看向金属箱,“但'幽魂'制剂少了两支...冥幽带走了成品。”

商心慈正在翻拍古籍残留的页面:“这里提到反噬咒...看来冥幽早就计划好背叛了。”

我环顾这个充满诡异符文的房间,寒意顺着脊背攀升:“他不是临时起意。你们看——”我指向墙角的一个背包,“里面有空注射器和解毒剂...冥幽从一开始就准备灭口。”

商心慈突然倒吸一口气:“等等...如果冥幽带走了'幽魂'成品和古籍残页...”她脸色变得煞白,“他的目标从来不是帮洪亭复活柳淑仙,而是...”

“制造大规模灵魂混乱。”我接上她的话,胃部一阵绞痛,“就像他曾经试图做的那样,但这次有了《玄阴真经》的加持...”

吴帅轻轻将泰琴扶起:“我们得立刻通知总部,全城通缉林佑。”

泰琴却突然抓住手术台边缘:“等等...我感觉到...”她的眼睛再次变得恍惚,“柳淑仙的记忆里有关于冥幽的重要信息...他有个安全屋。”

话未说完,她突然晕倒在吴帅怀里。吴帅惊慌地检查她的脉搏:“只是昏过去了,但我们必须马上送她去医院。”

“走!”我果断下令,“武庸负责研究这些,商心慈联系警方封锁要道,我和吴帅护送泰琴。”

离开前,我最后看了一眼洪亭的尸体。这个痴情的疯子安详的闭着双眼,脸上洋溢着幸福。讽刺的是,他毕生追求的柳淑仙灵魂,在最后一刻给予他的不是理解而是谴责。

雨开始下了。我们冲进雨中时,远处传来警笛声。这场博弈死了洪亭,却放出了更危险的冥幽。但看着吴帅小心翼翼抱着泰琴上车的背影,我知道我们没人会放弃。

“三天后……”

市局审讯室的空调开得极低,冷气顺着我的脊背往上爬。单向玻璃后面,冥幽——或者说我们以为的冥幽——安静地坐在审讯椅上。他穿着囚服,双手铐在桌面的铁环上,姿态放松得像是来参加茶话会。

“所有证据都齐了。”武庸推门进来,把一叠文件拍在桌上,“指纹比对、毒品样本、监控录像,还有三个目击证人指认。这次他跑不掉。”

我揉了揉太阳穴。三天前那场追逐战还历历在目——武庸的追踪器带我们找到城东废弃化工厂,冥幽在那里有个设备齐全的地下实验室。突袭行动中,泰琴突然指着某个通风管道大喊,警方这才截住了试图逃跑的冥幽。

“泰琴怎么样了?”我问。

“医院检查说没事,但...”吴帅的眉头拧成疙瘩,“她坚持说冥幽不是真正的冥幽。”

我看向玻璃后的男人。他正用指甲在桌面上画着什么,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那张脸确实和资料里的林佑有七分相似,但近距离观察,鼻梁的弧度、耳垂的形状都有微妙差异。

“我去会会他。”

推开审讯室厚重的铁门,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冥幽抬头看我,右眼下方的疤痕在惨白灯光下格外明显。我注意到他的眼睛颜色很奇怪——不是亚洲人常见的深褐色,而是一种泛着灰蓝的黑色。

“是该叫你方警官?”他主动开口,声音像砂纸摩擦,“或者说,我该叫你方源同学呢?”

我拉开椅子坐下:“交代吧。”

“你不是己经知道了吗?”他歪着头,“冥幽,前国家化学研究所研究员,涉嫌——"

“把左手放在桌上。”我打断他。

冥幽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恢复:“怎么?对我的残疾感兴趣?”

“现在。”

他缓缓抬起左手,五指张开贴在桌面。我的呼吸停滞了一秒——那只手完好无损,小指修长白皙,没有任何残缺痕迹。

“很惊讶?”冥幽轻声问,“你们追查的'断指人'不是我?”

我强作镇定地记录,笔尖却差点戳破纸张。所有证据都显示冥幽左手缺了小指:监控录像、武庸提供的照片、商心慈三年前的案件记录...但现在,这只手毫无残缺。

“你知道法庭不会采信灵异解释。”我抬头首视他的眼睛,“DNA检测显示你就是冥幽。”

冥幽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尖锐得不似人声:“DNA?方警官,你以为'天庭'是什么?街头帮派吗?”他前倾身体,手铐哗啦作响,“我们掌握的技术,能让死人活,活人死.…”

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商心慈站在门口,脸色异常苍白:“方源哥哥,你过来一下。”

走廊上,她立刻递给我一份传真:“国际刑警刚回复的。冥幽的尸体两年前在缅甸被发现了,指纹和牙科记录完全匹配。”

我盯着文件上的照片,大脑混乱——那确实是冥幽,而且他的左手小指完好无损。

“警方抓错人了?”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不...”商心慈摇头,“化验结果确认他就是'幽魂'的制造者。但这个人...”她指向审讯室,“不是冥幽。”

审讯室内突然传来“砰”的一声闷响。我们冲进去,发现冥幽的头重重磕在桌面上,鲜血从鼻孔流出。他抬头时,脸上却带着诡异的笑容:“时间到了。”

“什么时间?”我厉声问。

他没有回答,而是开始用某种奇怪的韵律敲击桌面。随着敲击,审讯室的灯光突然闪烁起来,监控摄像头发出刺耳的电流声。

两名警员冲进来架起冥幽。在被拖出门口时,他突然转头看我,嘴唇蠕动着做出一个口型:“我们会再见的。”

当天下午,法院以冥幽故意杀人罪,等等……批准了对冥幽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我站在监室外,看着这个神秘的男人。他盘腿坐在床上,闭目养神,仿佛身处禅室而非监狱。当我敲击玻璃时,他缓缓睁眼,那双灰黑色的眼睛在昏暗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你到底是谁?”我对着通话器问。

冥幽微笑,慢慢走到玻璃前。他抬起左手——那只本应缺少小指的手——轻轻按在防弹玻璃上。近距离看,我发现他的小指根部有一圈极细的疤痕,像是...做过精密的手术接合。

“方源喜欢魔术吗?”他的声音通过通话器传来,带着电子杂音,“最好的魔术师都知道,关键不在于怎么变,而在于让观众相信他们看到的'事实'。”

我背后渗出冷汗:“你不是冥幽,但你伪装成他。为什么?”

“因为万般皆是我。”冥幽的指尖在玻璃上画着无形的图案,“一个失踪的天才化学家,痴迷古代巫术,还有...”他突然转身展示左手的完整小指,“如此明显的身体特征。”

“所以断指是假的?所有证据——”

“都是我想让你们看到的。”冥幽突然贴近玻璃,那张脸在变形折射中显得更加扭曲,“包括被抓。”

这句话像一桶冰水浇在我头上。冥幽似乎很享受我的反应,后退几步开始哼唱一首古怪的童谣,调子熟悉得令人毛骨悚然。

通话器突然传来商心慈的声音:“方源哥哥,赶紧过来!武庸发现了重要东西!”

我最后看了一眼冥幽,他朝我挥手告别,嘴唇清晰地做出那个口型:“我们会再见的。”

顶楼会议室里,武庸正在投影仪前手舞足蹈:“看这个!”他切换幻灯片,显示出一张国际刑警通缉令,“影无邪,美国籍,前制药公司首席化学家,涉嫌多起跨国毒品案。五年前失踪,特征是...”

我的血液凝固了——照片上的男人右眼下有疤,灰黑色眼睛,左手小指在一次实验室事故中被截断。

“但冥幽的小指是完整的。”我干涩地说。

“不!”商心慈调出另一张照片,“这是三小时前美国警方发来的最新医疗记录。影无邪两年前在瑞士做了小指再植手术,主刀医生是世界顶级显微外科专家。”

幻灯片切换,手术照片清晰显示那只残缺的手被接回了小指。武庸放大图片:“看这个疤痕形状!和监室里那家伙完全一致!”

我跌坐在椅子上,太阳穴突突跳动:“所以冥幽是影无邪,他故意伪装成冥幽的样子和特征...但为什么?”(我大脑懵逼,自己说的啥,自己都不知道啥依据)

“因为冥幽确实存在,而且确实研究过类似项目。”商心慈调出一份陈旧的研究报告,“《神经药物与集体潜意识影响》,这是冥幽失踪前最后的论文。影无邪盗用了他的研究成果,还利用他的身份做掩护。”

(温馨提示:监室里的不是冥幽也不是影无邪,可以说是个替身)

武庸补充道:“最重要的是,影无邪是'天庭'的核心成员,而冥幽只是个普通研究员。”

会议室突然安静下来。窗外,夕阳把整个城市染成血色。我意识到我们抓住的只是一条小鱼,而真正的鲨鱼仍在深水中游弋。

“他说...我们是故意让他被抓的。”我喃喃道。

商心慈的手机突然响起。她接听后,脸色变得煞白:“监狱医务室...冥幽刚刚突发心脏病,抢救无效...”

我们冲下楼时,正好遇上推出来的尸体。白布下露出影无邪——或者说冥幽——苍白的脸,嘴角竟还挂着那抹诡异的微笑。法医递给我一张折叠的纸条:“死者手里攥着的。”

纸上只有一行打印字:「演员谢幕,好戏才刚开始。」

几周后,冥幽的案子正式结案。所有证据归档,缴获的“幽魂”制剂被安全销毁。泰琴逐渐摆脱了柳淑仙的记忆侵蚀。武庸的石膏拆了,又开始活蹦乱跳了。表面上看,一切恢复了平静。

首到那个雨夜。

雨水打湿了手中的档案袋。里面是国际刑警最新传来的资料——关于"天庭"这个神秘组织的只言片语。路灯下,我隐约看到马路对面站着一个人影,黑衣黑帽,左手插在口袋里。

当闪电划过夜空时,那人缓缓抬起左手,冲我挥了挥。在苍白的手电光下,我清楚地看到——他的小指少了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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