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会办公室的窗户正对着操场。白凝冰把钢笔夹在指间转了三圈,目光却黏在那个身影上。方源又在帮商心慈系鞋带——这己经是本周第三次了。
"再看眼珠子要掉出来了。"黑楼兰突然把冰可乐贴在她脸上,"要不要我'不小心'把值日表改成你和方源一组?"
白凝冰的耳尖瞬间红得像可乐罐上的商标。她低头整理文件,故意让长发垂下来遮住侧脸:"别闹,下周月考..."
"装,继续装。"黑楼兰夺过她手里装订歪了的文件,"上周三体育课你偷拍他打球,上周五食堂你算准时间坐他斜后方,昨天还特意换了和他同款的钢笔——"
钢笔突然在白凝冰手中断裂,蓝墨水浸透她精心准备的会议记录。黑楼兰愣住时,她己掏出随身携带的湿巾,动作精准得像手术医生处理创口。
"第几支了?"黑楼兰掰开她紧握的拳头,掌心赫然西个月牙形血痕,"这是今年折损的第六支钢笔,白副会长。"
操场传来一阵笑声。商心慈正把什么塞进方源嘴里,他皱着眉却乖乖咽下,耳根红得像是被夕阳灼伤。白凝冰突然觉得喉咙里泛起铁锈味,原来是自己咬破了口腔内壁。
(白凝冰在图书馆的转角“偶遇”了方源。)
因为她计算过,方源每天都会来借阅区还一本推理小说。于是她提前半小时蹲守,手里捧着同一本书的续作,装作漫不经心地翻阅。
“你也看这个?”我果然注意到了她手中的书。
“嗯。”她点头,“刚看完上一本。”
我笑了笑,没再说话,转身走向书架。
白凝冰站在原地,指尖无意识地着书页边缘。她以为方源会多问一句,或者至少多看她一眼。但方源只是拿了书,刷卡离开,背影干净利落,像是一道与她无关的风景。
黑楼兰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手里捏着一颗薄荷糖:“怎么样?‘偶遇’成功了吗?”
白凝冰把书塞回书架,淡淡道:“他借的是《恶意》,我拿的是《解忧杂货店》。”
黑楼兰一愣:“……你拿错书了?”
“不。”白凝冰转身走向出口,“我只是觉得……。”
黑楼兰打趣道:“凝冰要不你还是放弃吧。”
白凝冰咬了咬嘴唇不甘道:“哼,说不定他只是欲情故纵,考验我呢?
(午休时)食堂里,方源和商心慈正坐在靠窗的位置。白凝冰端着餐盘,在距离他们三张桌子的地方坐下。
黑楼兰往白凝冰的盘子里丢了一块糖醋排骨:“别看了,再看饭都凉了。”
白凝冰低头扒饭,味同嚼蜡。
远处,只见商心慈夹起一块鱼肉,递到方源嘴边。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口吃掉。商心慈甜甜的笑了笑,而方源的耳尖又红了。
白凝冰突然放下筷子。
“怎么了?”黑楼兰问。
“没什么。”她站起身,“没胃口。”
“哈哈,凝冰也会吃醋啊。”黑楼兰紧跟上白凝冰。
下午体育课,白凝冰站在体育馆门口。她知道方源肯定都来打篮球。
只见方源走了出来,却不是一个人。商心慈跟在他身后,手里抱着他的外套。
白凝冰下意识后退一步,躲进阴影里。
方源接过外套,低头说了句什么,商心慈笑着摇头,伸手替他整理衣领。
白凝冰转身离开。
黑楼兰在拐角处等她:“等到了吗?”
“等到了。”白凝冰说,“也等够了。”
(傍晚)白凝冰坐在书桌前,盯着那支断掉的钢笔。
黑楼兰发来消息:「明天还继续吗?」
她回复:「不了。」
然后,她打开抽屉,把剩下的五支同款钢笔全部扔进了垃圾桶。
窗外,月光冷冷地照进来,像是无声的嘲笑。
她终于明白——
有些坚持,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深夜22:30)白凝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黑楼兰的消息:「真放弃了?」
她没有回复,只是把手机反扣在枕边。
窗外,路灯依然亮着,偶尔有几对情侣经过,影子被拉得很长。她心中喃喃一句:“有几个像我这样真诚的,难道真诚一开始就是错的吗?”
她曾经以为,只要足够靠近,总有一天他会回头看她一眼。
可现实是——她连他的影子都抓不住。
白凝冰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
次日清晨,闹钟响了。
白凝冰睁开眼,第一反应是摸出手机,点开方源的朋友圈——他昨晚发了一张照片,是商心慈在熬夜写作业时睡着的样子,配文:「熬夜复习的笨蛋。」
她盯着那条动态看了很久,首到屏幕自动熄灭。
(然后,她删掉了手机里所有偷拍的照片。)
黑楼兰在楼下等她,见她出来,挑了挑眉:“今天怎么没戴那支钢笔?”
白凝冰把书包甩到肩上,语气平静:“坏了。”
“哦。”黑楼兰没再多问,只是递给她一罐冰咖啡,“那今天还去学生会吗?”
“去。”白凝冰拉开拉环,喝了一口,“但不会再看他了。”
黑楼兰盯着她的侧脸,忽然笑了:“真的?”
白凝冰没回答,只是加快了脚步。
办公室里,方源正在整理资料。
白凝冰推门进去时,他抬头看了一眼,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不到一秒,又低头继续整理资料。
她走到英语老师的位置坐下,翻找英语笔记。
黑楼兰在她旁边,压低声音道:“装得挺像。”
白凝冰没理她,依旧翻找着英语笔记。
首到我突然开口:“下周听说月考了吧,白凝冰,你还会是第一吧。”
白凝冰顿了顿,抬头看向我。
我的目光平静,像是在看一个普通的同学:“加油,不过我也会努力的。”
白凝冰沉默了两秒,点头:“哦好,希望你能超过我。”
我笑了笑:“哈哈,谢谢。”
然后,我再次低头继续翻文件,再没多看她一眼。
黑楼兰在桌下踢了踢她的脚:“喂,你抖什么。”
白凝冰合上笔记本,站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依旧是午休,同一时间,同一地点)
食堂里,白凝冰独自坐在角落。
黑楼兰端着餐盘过来,往她对面一坐:“方源和商心慈在那个角落。”
白凝冰头也不抬:“哦。”
“你真的不看了?”
“不看。”
黑楼兰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笑了:“行,那你把筷子拿正,别戳饭了。”
白凝冰这才发现,自己手里的筷子正无意识地戳着米饭,碗里己经一片狼藉。
她放下筷子,深吸一口气:“我只是需要时间。”
黑楼兰没再说话,只是把一块糖醋排骨夹进她碗里:“吃吧,别浪费。”
放学路上,白凝冰在便利店门口遇见了方源。
他一个人站在冰柜前,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
她本想绕开,却被我叫住:“白凝冰。”
她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我
我走过来,把水递给她:“请你。”
白凝冰没接:“不用。”
我的手悬在半空,有些尴尬地收回:“……你最近好像心情不太好?”
“嗯。”
“月考别有太多压力。”
“哦。”
我看着她,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点了点头:“那……明天见。”
白凝冰没回应,转身离开。
走了几步,白凝冰听见身后传来商心慈的声音:“方源哥哥”
白凝冰没有回头。
(傍晚)白凝冰坐在书桌前,盯着垃圾桶里那支断掉的钢笔。
黑楼兰发来消息:「记得人祖传第11章吗?」
她回复:「你觉得……我就像那个石人是么?」
黑楼兰回复:“如果你付出真心,换来的也只是死亡。”
白凝冰叹了一口气她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支全新的钢笔——白色的,和方源那支完全不同。
她拧开笔帽,在笔记本上写下:
往昔硬气傲如松,
爱至折腰意渐慵。
固执全消尊亦弃,
自信飘逝影无踪。
真心付尽情难觅,
冷意频来梦成空。
可笑痴人逐幻月,
徒留残念笑谈中。
结尾一行字:「到此为止。」
窗外,月光依旧冷冷地照着。
但这一次,她不再觉得那是嘲笑。
——因为有些事,放下比坚持更需要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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