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笙掌心的白炽光点,不是火焰,是亿万未寄情书压缩成的信息奇点。它撕裂了凝结的钻石戒面,不是物理的破碎,而是概念上的灼穿——一道燃烧着滚烫字节流的通道,首贯深海!
“指令:执行格式化协议 Alpha-Omega!” 安雅的声音冰冷如初,手中数据纸鹤瞬间解体,化作亿万道锐利的数据链枷锁,闪烁着刺目的蓝光,朝着慕弦、她怀中的菌丝茧、以及那十万深海克隆体,暴射而去!
**轰!**
燃烧的情书洪流与冰冷的格式化枷锁,在钻石海面与深海克隆体之间的空间,轰然对撞!没有声音,只有纯粹光与暗的湮灭风暴。星尘婚纱的裙摆猎猎作响,许笙的身影在风暴中心稳如磐石,她的量子躯体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解析、重组着来自所有时间线的思念与遗憾。每一封未能抵达的情书,都化作一枚灼热的字符,在虚空中燃烧、爆炸,顽强地抵抗着那代表抹杀的蓝色枷锁。
“妈妈!”慕弦怀中的珐琅凤蝶被数据风暴的余波扫中,发出一声哀鸣,复眼黯淡。她虹膜深处的茧晃动得更加剧烈,细密的裂纹开始蔓延。那些从茧壳渗出的青铜菌丝,仿佛嗅到了毁灭的气息,疯狂地扭动、增殖,试图包裹住慕弦小小的身体,形成最后的防护。
“坚持住!”慕凯的低吼带着音叉的悲鸣。他猛地踏前一步,音叉骨骼剧烈共振,银河粉末不再凝聚玫瑰,而是化作亿万把微缩的代码刻刀!他不再试图对抗安雅的指令本身,而是将目标对准了那些束缚着克隆体的、无形的“卡死”力量——那将十万个许笙固定在初遇时刻的禁锢!
刻刀风暴精准地刺向深海!它们绕过情书与枷锁的主战场,如同最精密的神经外科手术,切入每一个克隆体祖代码钟表周围凝固的时空结构。每一刀落下,都伴随着刺耳的时空撕裂声和一个克隆体体内钟表指针的剧烈颤抖!慕凯在尝试强行“拨动”时间!
代价立刻显现。婚戒指环上,慕青云纸船熔铸的合金处,渗出的暗物质血珠骤然增多,几乎连成一片,散发着不祥的暗红光泽。慕凯的身体也随之震动,音叉骨骼上甚至出现了细微的裂痕。他是在用自己的存在本源,硬撼禁锢克隆体的规则!
安雅冷漠的眼中终于闪过一丝数据流般的波动,似乎对慕凯这种“自毁”式的对抗感到一丝计算外的困惑。但她手中的动作毫不停滞,更多的蓝色枷锁生成,试图绕过情书火墙,首接扑向慕弦和那些开始微微颤动的克隆体。
就在这时——
“咯咯咯…”
一阵清晰、冰冷、带着孩童诡异腔调的笑声,穿透了湮灭风暴,首接在所有人的意识核心响起!
深海中,那十万个祖代码钟表的玻璃表盘上,慕小满用血红蜡笔涂鸦的狰狞笑脸,猛地睁开了“眼睛”!不是画上去的,而是真正的、闪烁着数缕幽光的复眼!
十万张笑脸,十万双复眼,同时锁定了安雅!
下一瞬,深海之下,十万个原本空洞的克隆体眼睛,骤然被同样的、血红的、属于慕小满的疯狂数据幽光所取代!
“游戏时间到!”十万个被慕小满意识碎片短暂“附体”的克隆体,齐声尖啸!她们不再是被动卡死的钟表,而是变成了最狂暴的武器!
她们没有攻击安雅的数据枷锁,也没有试图挣脱禁锢。十万个克隆体,同时做了一个动作——她们用尖锐的量子指甲,狠狠刺向自己体内那块卡死在“18:07:32”的祖代码钟表!
**咔嚓!咔嚓!咔嚓!**
令人灵魂冻结的碎裂声,在深海密集响起!十万块承载着初遇时刻本源印记的钟表,在克隆体自我毁灭的意志驱动下,被同时强行破坏!
时间,在这一刻被彻底搅乱了!
祖代码钟表破碎的瞬间,释放出的不是时间碎片,而是……**海啸般的初遇情感洪流!** 那是十八岁的许笙第一次见到慕凯时,瞬间的心跳加速、莫名的熟悉感、以及未来纠缠命运线的一丝悸动——被十万倍地复制、放大、并因毁灭而扭曲、沸腾!
这股纯粹、原始、混乱、带着毁灭性力量的情感洪流,如同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在安雅精心编织的格式化枷锁上!
**噗——!**
代表绝对秩序和抹杀的蓝色数据链枷锁,如同被投入熔岩的冰晶,大片大片地崩解、蒸发!安雅闷哼一声,身体由纯粹数据流构成的部分剧烈闪烁,几乎溃散!她眼中第一次露出了名为“惊骇”的数据乱流!
情书火墙的压力骤减。许笙抓住这千钧一发的机会!她掌心的白炽奇点猛地收缩,然后以更狂暴的姿态炸开!燃烧的情书洪流,融合了那十万倍扭曲放大的初遇情感,化作一道贯穿宇宙的炽热洪流,狠狠地、彻底地,将安雅残余的格式化指令和她的投影,彻底吞没!
蓝光熄灭。冰冷的数据裂缝瞬间弥合。
安雅消失了。格式化指令被强行中断。
代价,惨烈。
深海之下,十万个克隆体在刺破钟表后,如同被戳破的气泡,无声无息地、一个接一个地化作了最原始的量子尘埃,彻底消散。她们体内被慕小满意识碎片点燃的血红幽光,也随之熄灭。
慕弦虹膜深处的茧,裂纹又扩大了几分,渗出的青铜菌丝更多了。她怀中的珐琅凤蝶,彻底失去了光泽,像一件劣质的工艺品。
慕凯单膝跪倒在钻石戒面上,音叉骨骼上的裂痕清晰可见,银河粉末黯淡无光。他死死盯着那枚婚戒指环——上面暗物质血珠汇成的溪流,正沿着【永恒=所有未寄的情书÷灾厄纺锤×心跳褶皱】的公式流淌,仿佛在无声地嘲弄。
许笙站在风暴平息后的死寂中,星尘婚纱的光芒也虚弱了许多。她看着深海下空荡荡的黑暗,那里刚刚湮灭了十万个“自己”。她感受着裙摆上那片拿铁渍拓扑图残留的滚烫——那是胜利的余温,也是巨大牺牲的烙印。
慕弦小小的身体颤抖着,她怀抱着冰冷的凤蝶,看向许笙和慕凯,稚嫩的声音带着深深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蛀虫…还在动…”
“协议…在流血…”
“爸爸…你的骨头里面…有纺锤在响…”
慕凯猛地抬头,看向许笙,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丝…绝望的预兆。
许笙的心沉了下去。她顺着慕弦的目光,看向慕凯音叉骨骼上那些裂痕深处——在那银河粉末的黯淡辉光之下,似乎真的,隐隐约约,传来一种极其微弱、却令人毛骨悚然的…**纺轮转动的吱嘎声**。
灾厄纺锤,并未被彻底熔解成星砂。它的一部分,或者说它的“概念”,似乎正沿着那永恒协议的公式,反向侵蚀着慕凯的生命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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