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笔记本蹲在慕凯家门口，手指悬在门铃上方，迟迟按不下去。
距离他戳穿我"笙笙不息"的马甲己经过去三天，而我那该死的毕业设计依然卡在玄关鞋柜的纹理渲染上——就像慕凯说的，次表面散射参数怎么调都不对。
更可怕的是，他昨晚在微博评论里问我："鞋柜搞定了吗？"
——全世界的粉丝都在猜测凯慕大神为什么突然关心一个普通画手的"鞋柜"，而我缩在被窝里，羞耻得差点把手机扔出窗外。
"许笙，你站这儿干嘛？"
身后的电梯"叮"的一声打开，慕凯拎着两杯奶茶走出来，挑眉看着我。
我"噌"地站起来，笔记本差点摔在地上："我、我就是路过！"
他看了眼我怀里的电脑，又看了眼自己手上的奶茶，突然笑了："焦糖玛奇朵，加双倍奶盖？"
——我最常点的口味。
"你怎么知道？"我瞪大眼睛。
"你微博去年十月三号发的自拍，"他轻描淡写地掏出钥匙，"杯子上标签拍得很清楚。"
我的大脑瞬间宕机。去年十月？那不是我第一次参加他的线下见面会，偷偷在隔壁奶茶店发的那条"见到偶像了！！！"的微博吗？
他连这种细节都记得？
慕凯的公寓比我想象中整洁。客厅一整面墙都是游戏光盘和设计类书籍，工作台上三台显示器并排，其中一台正展示着我昨天刚通关的《幻夜之城》结局画面。
"你玩到这里了？"他放下奶茶，指了指屏幕，"这个结局很少有人触发。"
"因为要收集全部128个记忆碎片。"我下意识接话，随即反应过来——等等，这不是变相承认我沉迷他的游戏到这种地步了吗？
慕凯嘴角微微上扬，接过我的电脑放在桌上："鞋柜我看看。"
他修长的手指在触控板上滑动，调整了几个参数，屏幕上的3D模型立刻有了质感。
"次表面散射不是单纯调数值，"他靠近了些，身上淡淡的雪松味飘过来，"要看光线在材质内部的折射路径。"
我的注意力完全无法集中。他的侧脸近在咫尺，睫毛在屏幕光下投出细密的阴影，喉结随着说话轻微滚动——
"听懂了吗？"他突然转头。
我们的距离近得能数清他的睫毛。我猛地后仰，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懂、懂了！"
慕凯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你脸好红。"
"是空调太热！"我抓起奶茶猛吸一口，奶盖糊了一鼻子。
晚上十点，我正在疯狂修改毕业设计，突然"啪"的一声，整个房间陷入黑暗。
停电了。
我从小就怕黑，几乎是瞬间缩成一团。手机还剩5%电量，我刚要打电话给物业，突然听见敲门声。
"许笙？"慕凯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我这儿有应急灯。"
我摸索着去开门，黑暗中只能看到他举着一盏小小的星空投影灯，整个走廊瞬间变成银河。
"怕黑？"他注意到我发抖的手。
"才没有！"我嘴硬，却在他转身时一把拽住他衣角。
慕凯顿了顿，突然伸手覆在我手背上："我那儿有桌游，玩吗？"
烛光下，我们盘腿坐在地毯上玩《诡镇奇谈》。慕凯故意放水，让我连赢三局。
"你当我看不出来？"我踹他一脚，"刚才明明可以封印那个远古邪神！"
他笑着举手投降："被发现了。"
来电的那一刻，我正激动地指着卡牌嚷嚷，而慕凯突然安静下来，目光落在我身后。
我转头看去——
他的书架上，整整齐齐摆着我这两年画的所有同人图合集，每一张都塑封保存，按时间顺序排列。最显眼的位置是那张被我删掉的"老公娶我"配图，旁边居然还贴着一张便签：「希望有一天能当面说。」
我的呼吸停滞了。
"许笙。"慕凯的声音很轻，"其实我——"
他的手机突然响起，工作室合伙人周岩的名字跳出来："慕凯！新项目甲方要求明天必须看到初稿！"
慕凯揉了揉眉心："我得去处理一下。"
他起身时，我鬼使神差地拉住他："那个便签...什么意思？"
慕凯回头看我，烛光在他眼里跳动："就是字面意思。"
他轻轻捏了捏我的手，转身去接电话。而我坐在原地，心跳声大得盖过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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