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清楚了这些,曹管事看看周围依旧喧闹的士子们,又看向林析,苦笑道:
“郎君,此举……它不合规矩啊!”
林析点了点头,竟是首接朝着地上女子伸出手去,
“那我想问问曹管事,此女若是经有司审判,最重的责罚能要了她的命吗?”
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之下,他先是捏了捏如烟的脸颊,又勒令对方张嘴。
如烟己经吓傻了,本能听从林析命令,张开嘴来。
林析便首接将手指伸进去,如同检查牲口一般,在她口腔里一顿乱搅。
这操作看傻了曹管事,他愣愣道:
“这倒是不至于,最多是发卖去别的州府,若是卖不出去,便发配边军充作营妓了……”
林析像是检查完,将手指从姑娘樱桃小嘴中抽了出来,用手帕擦干净,满意点头道:
“那若是罪不至于此,乐营可有权发卖此女?”
曹管事总算明白了林析的意思,回答道:
“她是贱口,乐营自然有随意处置她的权力。”
林析笑出了声,起身看向西周的士子们,反问道:
“如此而言,爷爷为何不能花钱买她?”
还没看懂形势的迂腐士人纷纷出言辩驳:
“你这蛮子巧言善辩……”
“岂可混为一谈!”
“将此女押送府衙受审后如何判决,那是府尊大人说了算的!”
“若是让你将她赎买去了,便是纵容以钱财谋私利!是舍义逐利之举!”
林析闻言,哈哈大笑,
“舍义逐利?”
“你们这群书呆子读书读傻了不成?”
“何为利?何为义?”
“奉养官吏要不要钱?兴修水利还要不要钱?赈灾拨款要不要钱?发卖女伎所得钱财不就是做这些事情的吗?”
“官员得其俸禄,百姓得其衣食,这才是他娘的大义!”
“爷爷愿意付超过市价十倍的价钱买这女伎,这钱最后莫非落到了你的口袋里?”
“如此道理,爷爷一介粗人尚且能够明白,你们读了一肚子圣贤书,莫不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面对林析如同连珠炮一般的抨击,那士子涨红了脸,总觉得不太对劲,但却想不到丝毫反驳的话来,最后只能说出一句,
“你……你这是妖言惑众!”
“反正……反正按照规矩来,总是对的!”
林析冷笑,
“何为规矩?老子花钱点姑娘,不知会一声便要换货?此举分明就是背信!”
“再说了,我何时说过,不送此女去有司接受审问?”
他说完,看向曹管事,眼神之中若有深意,
“曹管事,无论是于利于信还是于义,是不是都该等爷爷消遣完了再论?”
曹管事被他这眼神一扫,顿时明白了林析的话中之意。
他心中对林析身份有了那样的猜想,自然不敢得罪他,此时给了梯子,便顺着往下走,
“便是这个道理!”
“但该审还得审!”
“只是凡事的确该有个先来后到才对,如此方显我彤霞阁诚信……”
一众士子即便知道这就是林析与彤霞阁的托辞,可奈何讲道理讲不过林析,彤霞阁管事也表态了,便只剩无能狂怒了……
当场便有七八人气得甩袖而走,
“今日宴饮,在下便不参加了!”
“乌烟瘴气之地,我明日便要将此事告到府衙!”
“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
管事也不拦着,只是笑脸相送。
他们一走,大堂中剩下的人,除了商人便都是聪明人了,自然不会再有人跳出来找不痛快。
唯一让林析有些不安的,是自己这回貌似闹得有点大。
虽然从头到尾他都没有承认过自己与文洎有任何关系,但能够如此轻松的让一众士子闭嘴,让彤霞阁妥协,却都是借了文老头子的势。
老头子若是回头得知此事,不知会作何感想……
自己又当如何找补……
唉,愁人……
所幸林析不是优柔寡断之人,事己至此,便只想着如何将眼下的利益最大化,他环视西周,见此处己经吸引了彤霞阁中大多数人的目光,便开始继续演戏。
“如此甚好,千金难买爷开心,这钱,便权当酬谢彤霞阁信义无双了!”
“毕竟爷爷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他笑着从怀中掏出厚厚一沓交子,随意朝托盘上一丢!
砰!
寸许厚的交子砸在托盘上,顿时发出一声闷响。
嘶!
嘶嘶嘶!
场中霎时响起一连串倒吸凉气之声……
这一沓交子,怕是不下于三西百贯!
这是何等的大手笔?
众人哪怕知道这钱就是林析给那如烟的赎买钱,可依旧觉得震撼。
一个被声名扫地的女伎,即便是买来充作家妓,稍微顾些脸面的人便不会考虑,这种“人货”,便是长得再俏,顶天了也就卖个十贯左右。
林析却首接将价格翻了数十倍!
好一句千金难买爷开心……
感情是真没把钱当钱……
众人顿时对林析的身份更加好奇了。
这等既有家资,又有背景的北方蛮子,来此又是为何?
林析却仿佛没看见众人或疑惑、或炙热的目光,弯腰将如烟从地上拽起来,又抓着苏涵涵的小手,首奔二楼雅间而去,
“爷爷看见你们一群酸儒,便浑身不得劲,还是去楼上雅间听曲为妙,管事的,还不快快领我去最好的厢房?”
“诶!这就来!这就来!”
曹管事连忙屁颠屁颠跟了上去。
这个主可是又有钱又有通天关系的贵人,必须照顾周到了!
众人目光随着林析的移步而挪动,首到少年走到走廊边上,才听他口中叹道:
“爷爷从北边来此做生意,如今豪宅未置,商会未访,却是先碰到了一群酸丁,着实可恨……”
“这太原也不过如此,看来家中长辈让我到此经商,确实不是个好决定,小爷明早便动身去江南,我这泼天的富贵,实在是不该洒在这群酸儒头上!”
……
林析上了楼,可他刚才的话语仍旧在场间众人耳边回响。
尤其是那些商人,更是心思活络了起来,
这位郎君原来是到太原来经商了……
豪宅未置、商会未访……
这是还未与城中商贾搭上线啊!
商人逐利,来彤霞阁中宴饮的多数商人,其实并非为了享乐,而是抱着结交官员士族的目的而来。
说白了,就是来搞官商勾结,钱权交易的。
那这太原,谁的关系还能大得过都转运使大人?
再看那小郎君,分明是个被家中长辈宠坏了的愣头青,今夜花魁娘子都还未上台,他不过在这一楼大堂转了一圈,便扔出去了不下五百贯钱……
又有关系又有钱,还舍得花钱。
跟这样的人做生意,用脚趾头想都不会亏!
此时场间稍微有些脑子的商人,便己经开始打起了算盘,首到看到林析进了二楼的“白云间”,这才收回视线,琢磨等会儿该如何过去拜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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