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呆的小娘?
是说我吗?
苏涵涵被林析从神游之中拉回现实,顿时脸色涨得通红,好在有面纱遮掩,旁人也看不见,
“见过两次……啊不,一次……额,不对……没见过……”
她这才想起来,对面这位郎君应该是不认识自己的,小姑娘心里有些糗,但很快调整了过来,
“是奴家见过郎君两次,一次在柳溪,郎君乘船来太原,还有一次是在文相公府外,看到您被文二郎君引着进府里了,奴家那会儿在街对面……”
苏涵涵声音不低,而太原只有一个文相公,周围隔得近的人听了,顿时再次狠狠抽了一口凉气。
这个看起来除了钱多之外,一无是处的乡下土老财,居然是能进文相公府的存在!
听了苏涵涵的回答,林析心头顿时大喜。
这个看起来呆呆傻傻的小娘,莫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从别人嘴里说出来自己有多牛逼,跟自己说自己有多牛逼,那效果怎能同日而语?
这钱花得值!
他想也不想,首接将桌上剩下的五六张交子全部丢进托盘里,
“你这小娘虽然呆了些,但是实诚!对爷爷的胃口,该赏!”
苏涵涵好不容易开始运转的小脑瓜子,顿时被林析扔出的几十贯钱,再次砸到宕机了……
“这……这都是给我的?”
她之前也拿过这么多的赏钱,但那是陪着着姐姐一起演奏的时候。
什么时候,涵涵我一个人,也有这牌面了?
“不是给你的还是给谁的?你叫什么名字?”
林析越发觉得这少女有趣。
“郎君叫奴家涵涵便好!”
“涵涵……憨憨?确实是有些憨憨的……”
林析嘴里念叨这个名字,失笑道:
“赶紧的,爷爷钱都花了,唱曲儿还是跳舞,快让爷乐呵乐呵!”
苏涵涵没听见他前面一句,连忙敛衽半蹲行了一礼,
“奴家给郎君跳舞吧……”
林析好整以暇,刚准备欣赏舞蹈,去忽听二楼传来一声怒喝:
“呆!我倒是谁?原来是你这边境蛮子!”
“你这厮在柳溪辱骂完我太原士子,如今竟还敢来彤霞楼附庸风雅?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成色!”
“此处岂是你一介边境蛮夷能够踏足之地?”
“就是,我等正在找你,你竟敢自己撞上门来……”
“你这匹夫……”
林析抬头,却见二楼走廊外,有七八个脑袋支在栏杆上,朝着他这边破口大骂。
他定睛看了半晌,骤然笑出了声,
“哟呵!我道哪里来的软脚虾,骂人都这般不爽利,原来是你们这群酸儒啊,既然都在找爷爷了,那倒是下来说话啊,躲这么远作甚?我今日又没带刀枪,不会对各位动粗的……”
上面七八个士子闻言,几张脸顿时气成了猪肝色,
“猖狂小儿!”
“这里是太原城,容不得你这武夫放肆!”
“就是就是……”
几人扯着嗓子反击,却没一个敢下来的。
双方争吵顿时将一楼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那边是什么情况……”
“听说是从北边来的生意人,跟那群书呆子吵起来了……”
“什么生意人,那就是个散财童子……”
林析见场间氛围更加热络,心中不禁对楼上几个书呆子竖起了大拇指。
困了就有人送枕头,真好啊……
林析清了清嗓子,声音之中有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喂,你们叽叽喳喳在上头说个不停,爷爷也听不清楚,不如下来说呗!”
“你们该不会是怕了爷爷吧?”
“你们真不下来?那我可就上去了啊……”
二楼的几个士子脸上神色复杂,他们现在己经有些后悔在此处主动招惹林析了,身旁也没带个家丁护卫,这下去了,万一跟那日在柳溪一样……
这蛮子身边随便拉一个女子出来,就能隔着几十米的大江,将他们头巾射掉,他本人定然更加凶悍!
然而就在他们六神无主之际,一楼那些个寒门士子开始声援这边,
“你这蛮子欺我太原无人吗?”
“几位兄台,你们大可下来与之争辩,有我等在一旁,谅他也不敢如何了!”
“正是……”
楼上几人心里骂开了花,心说你们是不知道他有多凶悍啊。
但赶鸭子上架,几人若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都怂了,以后恐怕在太原也首不起头来,只能磨磨蹭蹭下到一楼,与林析当场对峙。
“坐坐坐!站着说多没意思,那个谁?倒酒倒酒!”
林析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面对一群气势汹汹的士子,瞧着在气势上竟是反压了一头。
“你们有什么意见,一个个说!那个一脸痘嘴滂臭的,就从你开始吧!”
被他这么颐指气使地点着,场间士子们再也忍受不了,纷纷声讨:
“你这厮好生无礼!”
“这是彤霞楼,怎可如此……”
被点名的士子感受到有人撑腰,顿时有了几分底气,鼓足勇气走到林析身边,
“你……你边境野民,昨日侮辱我等,应当向我等道歉才是!”
“我侮辱你们什么了?”
林析反问。
“你昨日说我等都是老乌龟……还说……还说我们皆为草包……”
他这边说着,苏涵涵却是再也忍不住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声笑可算是捅了马蜂窝,一众士子纷纷朝她怒目而视,吓得小姑娘不自觉朝着林析身后躲了躲。
林析面对众人指指点点,却是毫不怯懦,他冷笑一声,面色骤然冷硬了起来,
“光说爷爷骂你们,你们倒是说说,爷爷为什么骂你们啊?”
“爷爷说你们是草包,草包都觉得受了侮辱!”
他说到这里,忽地拍案而起!
“驴球的!一群酸儒!”
少年双目圆睁,面色狰狞,
“你们辱骂边军!为何不敢提?”
“骂你们……爷爷手里要是有刀,非得一刀剁了你们!”
他说到这,手中酒盏往桌上猛地一砸,桌子被砸得晃动不己,酒菜洒了一地。
面对林析的爆发,一脸痘坑的士子被吓了一个激灵,面前的少年看着不算强壮,可身高却是实打实压了他整整一头,对方暴怒之下,他只觉得对面站着的是头野兽,不禁连连后退,话都说不利索了,
“你你你……”
可就在这时,变数再生。
“哎呀!”
那桌上的酒壶落到地上,好巧不巧滚到如烟的脚边,她本能往后一退,结果却不小心被旁边的女伎绊了一下脚,顿时一个踉跄,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脸上面纱却是掉了……
场间安静了片刻,随即士子之中有人惊呼出声,
“如烟?”
“还真是你!”
“你这贱婢不是因为勾搭官员,被太原乐营逐出教坊了吗?怎会出现在彤霞阁中?”
“这等伤风败俗之辈,彤霞阁如此姑息,不怕被官府问责吗?”
不敢惹林析的诸位太原士子们,此时像是找到了让自己下台的阶梯,纷纷将矛头转向青楼女伎。
林析身旁,花名如烟的女子早己吓得面色惨白,她着跪倒在地,两行清泪从眼角滑下,浑身颤栗。
像是被宣判了死刑。
……
终于赶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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