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川城虽地处偏远,物资匮乏,却洋溢着浓厚的人文气息。
城墙斑驳,岁月刻下了深深的痕迹。
这儿的街道不似北都那边宽敞,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狭窄。街道两旁的房屋多为土木结构,简陋却整洁。
街头巷尾,偶尔可以看到民间艺人的身影,他们或画糖人,或捏面人,或剪纸。
这座边陲小城虽然贫穷,但这里的人们似乎格外友好,他们总会对路上走来的行人问好或微笑。
第三次婉拒妙龄女子的鲜花后,萧玄钰的脚步不由得加快,紧紧跟在她的身侧。
他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一丝困惑,“她们为何这样……”
他在北都时,哪里遇见过这样的情况。
沈知愿斜眼瞧他,唇角勾起一抹浅笑,遮掩容貌的面纱在微风吹拂下掀起一角。
“琴川城民风淳朴,人们表达情感首来首去,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她故意拖长音调满是调侃,“人家姑娘见你生得好看,便忍不住要表达一下自己的喜欢,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萧玄钰听得愈发紧张,好似那些女子是洪水猛兽,他不断地往女子身边靠近,仿佛想从她身上寻求一丝庇佑。
沈知愿见状,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单手拍拍萧玄钰的肩膀,嗓音中满是愉悦,“这些鲜花代表她们觉得你好看,只是单纯地赞美你,并不是说接了鲜花就要在一起,你不必对她们避如蛇蝎。”
在北都若是接了姑娘的香囊,那便是许诺了对方。
尽管北都之中有这样的说法,但北都城中多为世家小姐,她们矜持自持,自是极少主动向他人表达情意。
如今萧玄钰刚踏入秦川城,便接二连三地收到鲜花,心中难免误会了其中的意思,吓得心惊胆战。
沈知愿看着他紧张的模样,心中暗笑,“放宽心吧,这里的姑娘们只是喜欢你这副皮囊,并非真的要与你共度余生,你就当作是一种赞美,不必太过在意。”
在琴川城,送鲜花当真没有别的意思。
闻言,萧玄钰不禁松了口气,想起自己刚刚躲在他身侧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尴尬。
“琴川城中有这个习俗,你为何不早些同我说?莫不是想看我热闹。”
真没想到,这位总是沉醉于青楼之中,风流倜傥的五皇子,竟是一个被姑娘们赠花便会害羞的主。
她心中暗自感慨,眼前的五皇子,与前世她印象中形象大相径庭。
琴川城民风质朴,像他这样生得好看的,引起骚动也实属正常。只是此次他们前来是为了查案,过于引人注目并非好事。
沈知愿皱了皱眉头,从袖中掏出一块面巾递给他,“呐,刚才让你带上这块面巾你还不肯,你若再顶着这张脸招摇过市,恐怕会引来不必要的关注。”
萧玄钰接过面巾,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他展开面巾将其覆在脸上,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
这样一来,他在人群中不至于太显眼。
不知察觉到了什么,萧玄钰面上表情一变,而后贴近她耳畔低声询问,“我们现在去哪?”
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异常,沈知愿的心中一紧,但表情却未露出一丝破绽。
她紧紧拽着萧玄钰的手,继续如常地向前走去,步伐稳健,仿佛压根没有发现暗中那道窥视的目光。
女子举止亲密,声音低低地传到了萧玄钰的耳朵里,“一切如常就行,别去看他,不要让他察觉到我们己经发现了。”
两人亲密地搀着,仿佛一对恩爱的夫妻。路过的行人不禁投来羡慕的目光,却不知这两人是在逢场作戏。
没过多久,暗处那道视线渐渐消失了,萧玄钰低垂的目光却愈发深邃。
他看着两人相握的手,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他的心竟能跳得这般响、这般快。
那盯梢的人其实早就没了踪影,但他并未声张,而是任由沈知愿继续拉着自己走。
出了街口,沈知愿紧紧拽着他的衣袖,动作迅速地转进了一个隐蔽的拐角巷子里。
巷子里灯光昏暗,寂静无声,仿佛与外界的热闹隔绝。
沈知愿心跳加速,紧张地环顾西周。
她将人牢牢地推在粗糙的砖墙上,墙面冰凉的触感让男子下意识的挣扎。
她抬起一只手,示意萧玄钰别出声,“嘘!别出声,我先看看情况。”
沈知愿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目光如炬,仔细观察着巷子口的方向。
过了好一会儿,再三确认没有尾巴跟随,她才缓缓松了一口气,紧张的表情稍微缓解。
萧玄钰垂下眸子,目光落在比自己矮了近一个头的女子身上,感受到自胸口小手传来的温度,他的喉结不由自主地滑动。
在这寂静的巷子里,气氛显得暧昧。
“沈知愿,好…好了吗?”男子低声问道,声音有些不稳。
沈知愿回过神来,迅速收回抵在男子胸口的手,只觉得手心发烫,心跳加速。
她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掩饰自己的慌乱,“啊!好了好了,我们走吧。”
沈家老宅坐落于琴川城的外缘,被一圈高堆砌的砖墙环绕。院子的左侧有一棵高大的槐树,树龄己逾百年。
沈知愿运起轻功上了高墙,转身朝男子伸手,“来,我拉你上来。”
这是觉得他连个墙都翻不上去?
萧玄钰无奈扯了扯唇角,却还是在她手上借了力,“多谢。”
见他真的是被沈二小姐拉上去的,守在旁侧的青风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他家殿下这是,被掉包了?
两人悄无声息的落在内院,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奇怪的是院中无人,沈知愿也没多想,轻车熟路带他到了书房,见他呆愣在原地不由得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只见那张木制桌案上空空如也,不仅没有使用的痕迹,甚至还积了层灰。
“你确定,这是你家的书房?”萧玄钰叹为观止,这灰积的怕不是柴房吧。
沈知愿揉了揉眉心,也颇感意外,“这还真是书房,我没记错。”
谁家书房桌案上连纸笔都没有,父亲这些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玄钰在桌案前蹲下,近观桌面灰尘堆积程度,“沈大将军大概有些年没用过这张桌子了。”
有些年。
也就是说,父亲好多年没进书房了?
沈知愿抬眸朝桌案后侧望去,环视西周随后心中了然。
是了,这儿的一花一草一木,皆是由母亲当年亲手布置的,母亲走后父亲大抵是没敢走进这间书房,怕睹物思人。
这一路走来,院中连个侍奉洒扫的都没有,父亲怕是有段时间没回过老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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