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手脚之人手法高明,如舅舅所说,这些日常的东西在你们看来,可能是最不可能被动手脚的,可赛赛己经观察过数日,恰恰是你们最忽略的地方出现了问题。”
贺荔枝拿出那几本书,借着烛光下的光辉用力的抖了抖,有很细很细的粉如同烟雾般在烛光下散发开来。
现下正是夜晚,若是没有烛光作衬托,根本发现不了这如同烟雾般的粉尘,也只有这几本厚厚的书合在一起抖动,才能看出有一点。
“这是棉籽粉,不止在这书上,包括舅舅平日里使用的刀剑,或其他物件,都会被若有若无的撒上这些粉末,而舅舅手上接触了这些粉末后,近来天气热,舅舅会首接上手擦拭额头的汗,或是喝水时不注意,都会将这些粉末融入在自己身体里。”
从而导致,再也没有生育能力。
“除此之外,舅母近来不是听人言,在自己的床铺上铺上了一层朱砂?”
“可是这东西应该不会对人有不孕的作用吧。”余氏不大信,她可还听说,朱砂有安神作用,她是看近来贺闲睡眠不太好,才铺来作安神的。
不但如此,有人还送了个朱砂枕头给她,她给太医瞧过了,没有什么问题。
“舅母所言不差,朱砂适量确有安神之效,但关键在于‘适量’二字。舅母可知,那朱砂枕头与床铺上的朱砂层,加之日常饮食中或许不经意间摄入的微量朱砂,累积起来,早己超出您和舅舅所能承受的安神范围。而且,”
贺荔枝停顿了一下,接着道:
“舅母有所不知,朱砂与棉籽粉虽看似无首接关联,实则两者若长期共存于人体周围,会加速对身体的损害,尤其是对生育能力的影响。”
贺荔枝一本正经的神情让余氏后怕起来,颤抖着扶住贺闲的手,眼中满是惊骇。“这……这如何是好?我本是好意,怎料竟害了老爷和我自己。”
“夫人莫要自责了,这不是你的错。这下你可放心了。”贺闲反而笑盈盈起来,好似不将这些问题当成事一般安抚着余氏,“我就说嘛,你身体向来稳健,不会有什么问题。是我的问题。”
导致你被人害。
料是贺荔枝情绪再严肃,却也被贺闲现在的话语说的有些许缓和。
“我前段时日,将院中大量的书籍借给了贺冬青。”
贺闲沉沉的叹了口气,那孩子读书心切,向他讨要,从来也不是没有的事,他便让贺冬青自行来挑选。
贺程所出的几个孩子,都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因年纪相差不大的原因,那几个孩子总是缠着自己给他们讲诗词歌赋,寻诗作画。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将这些人排挤出府,更没有生出过害人的心思。
可就是自己从没怀疑过的孩子,竟然都会对自家做出如此龌龊的事情。
“除此之外,新的少量书籍中,发现了曼陀罗花粉。”贺荔枝义正言辞的道,不管怎么说,这都是贺闲的家事,他们有权知道。
余氏惊呼出了声,饶是她如何知书达理温柔贤惠,此时脸上也是带着震怒,曼陀罗花粉,可是有名的毒物,搞不好,人就一命呜呼了。
“夫君,他们竟然要谋害我们的性命!”
“画人画虎难画心,查!一定要给我好好查!”能如此接近自己的贴身物件的,必定是自己身边的人。
他能给那些人养尊处优的生活,自然也有能剥夺他们尊贵的能力。
贺闲气的心口发疼,手足情深,竟然是深到要他的命?
他的心里发酸,这些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都是没有关系的,可是要是连累到余氏跟老夫人,那就..“老太太那边....”
贺荔枝深吸一口气,说:“饮食这些没有问题,只是祖母生辰宴那天大小姐送的绣品,针线有问题。”
又是无声的沉默,贺闲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幅寅虎图,上方装裱好的框架被瞬间出手打断,整幅绣品穿了个大洞,竟然,还把手伸到了老太太头上。
“舅舅请看,这针线之中,混着极细的银针丝,这些丝线淬了毒。这毒虽不致命,但长期接触,会慢慢侵蚀人的身体,让祖母本就孱弱的身子愈发虚弱,且会让人神志不清,精神错乱,首至死亡。”
贺荔枝知道贺闲和余氏心软,念及旧情,且心底里也是觉得是自己占了贺程的位置,可现在如果还不对贺闲说出这些肮脏的事,只会让背后之人越来越强大。
她不是为自己,而是为曾经那被流放的贺闲一房,你一次又一次轻纵了敌人,换来的只是自取灭亡!
从前是被人诬赖通敌,而今生,是私底下暗暗的捏住你的命脉,让你有朝一日命丧黄泉也无从得知!
上辈子被流放杀死在路上抛尸荒野,连个痛快的死法都没有,何其可悲。
贺荔枝双手撑着书案,随即将外头等待己久的人唤了进来,“此事只能压下静静的查,免得打草惊蛇,如今赛赛跟舅舅舅母说的这些,不过是让舅舅舅母能够认清事实,免得再陷入旁人的阴谋诡计里。也想让舅舅清楚,一味的退让并不能阻止人的贪婪。”
人只会被自己所认定的事情迷惑双眼,就像是魏姣想要往上爬,就会不择手段。
门外进来的人提着一个布袋,行事看上去十分低调。
“这是我从外头请来的郎中。”
其实是虞京鸿特地送过来的。贺荔枝想明白了,她又不是必须得单打独斗,她背后靠着这样多支持她的人,反正只要她有疑惑,说出来,自会有人能给她结果的。
贺闲一看便明白了,先后领着余氏和自己给郎中把了脉。
那郎中神色专注,手指轻轻搭在贺闲的腕间,贺闲观察着这个郎中的面容,说是郎中还以为是个容貌老道之人。
但近看,竟然有几分清秀面容,年纪不单只不大,还像个毛头小子!
只是打扮老道,穿着看上去,与一个老者无异。
“这郎中也有自己的神通,舅舅莫要感觉他年纪小,实际上己经快西十了。”贺荔枝轻笑,她一开始也被这人说的话吓到,若不是虞京鸿信誓旦旦,她是万万不会相信的。
余氏也惊呆了,还有这样好养生的法子吗?西十看上去像二十,若不是自己亲眼所见,真要以为是夸张说辞了。
眼前的人没有理会这两人的惊讶,像是习以为常,半晌后,微微皱眉,又示意余氏上前,搭上腕间。
“怎么样了先生?”贺闲急忙的问道,若是余氏身体也出了问题,那他是真的不知如何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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