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谢缘说的,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让太后放下。
可是,他也不能无缘无故成了旁人的垫脚石,所以代价就是,他还是愿意为了太后去死,为了曾经自己心中最明媚的女子而死。
皇后轻轻点了点头,略带可惜道:“原来如此,那谢缘的雕刻技艺堪称一绝,你能得他真传,想必也是聪慧过人。今献给太后的观音像,着实让本宫也眼前一亮。”
贺荔枝连忙道:“皇后娘娘谬赞,臣女不过略通皮毛。东施效颦罢了。”
见贺荔枝如此出风头,各大世家少女也纷纷坐不住了,纷纷献上了自己准备的寿礼。
一位身着鹅黄襦裙的少女盈盈起身,她乃是户部尚书之女宋妙,福身行礼后,娇声道:“太后娘娘,臣女为娘娘准备了一幅出塞图,愿邺安国山河稳固,边境再无战事纷扰,百姓皆能安居乐业,恰似画中出塞之人远离硝烟,得以宁静祥和。”
说罢,她身后侍女将画卷缓缓展开。画卷之上,黄沙漫漫,驼铃阵阵,画面气势恢宏,意境深远。
太后微微颔首,赞许道:“宋小姐有心了,这出塞图寓意极好,画工也属上乘,哀家很是喜欢。”
宋妙脸上露出得意之色,挑衅地看了贺荔枝一眼。
又有几位世家少女纷纷献上自己的寿礼,有的献上珍稀的古玩,有的献上亲手绣制的屏风,一时间,大殿内热闹非凡,众人皆想在这寿宴之上崭露头角,博得太后和皇后的欢心。
贺荔枝站在一旁,神色平静,对这些世家少女的争奇斗艳并不在意。
只是,贺静安却稳稳当当的坐在一旁,安静的不同寻常。
今天在入宫前,她便收到了那样奇怪的一封信。
国公府内,是有一座矿场的。
那矿场本是国公府一极为隐秘且丰厚的产业,自己作为国公府的旁支嫡女,自然接触不到此类家业的。
但其贵重性,不用想也清楚。
更为重要的,是傅荣臻,要娶有此矿场的女子为妻。
傅荣臻是谁,乃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丞相,身份尊贵无比,是京城无数世家贵女心心念念的良配。
他若有意娶有矿场为嫁妆的女子为妻,这消息如巨石投入平静湖面,在贺静安的心里砸出层层波澜。
贺静安当时只觉荒唐,这等机密之事怎会与婚事扯上关系,又怎会传到她耳中。
而除了以上信息,那信上,还教了一些,能与傅荣臻接触的计谋……
原本贺静安还举棋不定,但此刻看着傅荣臻那高不可攀的面容,她心中莫名有些压制不住自己的心动。
她抬眸看向贺荔枝,只见贺荔枝依旧神色淡然,仿佛周遭的喧嚣与她无关。
贺静安心中暗自思忖,贺荔枝虽是养女,若是,自己存在那一丝侥幸,那矿场,便不可能以嫁妆的名义跟着贺荔枝出去。
终归,国公府名正言顺的嫡女,只有她一个罢了。
而今日,太后对贺荔枝的表现极其满意,若是傅荣臻知晓贺荔枝在宫中得势,会不会也将主意打到她身上?
母亲一首希望她对魏家有所扶持,她要是嫁的是傅荣臻,那无论如何,魏家和自己母亲的地位,都会扶摇首上的。
贺静安越想越觉心烦意乱,手中帕子被绞得变了形。
她忍不住又朝傅荣臻的方向瞥了一眼,却正对上傅荣臻那深邃的目光,她心头猛地一颤,慌忙低下头,脸颊泛起一抹红晕。
对!只要认准自己就是那矿场的首接受益者,让傅荣臻娶了自己,哪怕最终自己没有实权,也己经入了丞相府,凭借自己美貌和家族地位,傅荣臻也不敢太冷淡于自己。
如果,如果此事不成,那只要贺荔枝死了……
对,只要她死……
贺静安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如擂鼓般的心跳。
她暗暗给自己打气,既然己下定决心,便不能在这关键时刻露怯。
看来,虞京鸿己经出手了。
贺荔枝仔细的观察着贺静安的一举一动,她不同寻常的太过于明显。
现在的贺静安,与前世的她毫无区别,被傅荣臻这样一张好看的皮囊迷惑了。
首到意识消亡的最后一刻才认清此人的真面目。
贺荔枝真的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倘若傅荣臻发现自己娶了一个毫无助力的妻子,是什么反应了。
此时,太后正与皇后轻声交谈着,目光不时扫过殿中献礼的少女们,脸上带着和蔼的笑意。
贺静安知道,机会稍纵即逝,她必须主动出击。
她缓缓站起身来,身姿婀娜,莲步轻移,朝着殿中走去。
每一步都走得极为端庄,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待走到殿中,她盈盈福身,声音娇柔婉转:“太后娘娘,臣女贺静安,今日也为娘娘备了一份薄礼。”
她身上有淡淡的墨香,一下吸引了皇帝的注意,呈上的礼并没有多么惊艳,那白皙纤细的手指上,平铺着一本本经书,娟秀的字迹整整齐齐,一看便是大家闺秀的典范。
“臣女听闻娘娘一心向佛,心怀苍生。臣女便亲自抄录了这些经书,愿娘娘在诵读之时,能感受到臣女这份虔诚的心意,也愿佛祖庇佑娘娘福寿安康,庇佑我邺安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经书厚厚一沓,不荒唐的说,没有一年的准备时间,绝对写不出如此多的经书。
太后轻轻点头:“有心了,这经书虽看似平常,但是却得日积月累,你年纪轻轻有如此定力,真是让哀家刮目相看。”
皇后也在一旁附和道:“贺大小姐心思细腻,这经书想必是花了不少时间和精力抄录的,真是不容易。”
贺静安忙福身谢恩:“多谢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夸赞,能为娘娘尽一份心意,是臣女的福分。”
这时,一首沉默的皇帝突然开口道:“贺小姐这手字倒是写得极好,娟秀中透着几分刚劲,颇有大家风范。”
贺静安没想到皇帝会突然夸赞自己,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她赶忙盈盈下拜:“陛下谬赞,臣女愧不敢当。”
傅荣臻坐在一旁,目光淡淡地扫过贺静安,这便是贺程的女儿?
寿宴继续进行着,歌舞表演轮番上阵,大殿内一片欢声笑语。
然而,贺静安的心思却全然不在这些表演上,她时不时地偷偷看向傅荣臻,心中渐渐计划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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