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傅荣臻向贺静安提亲的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一般,瞬间传遍了京城的每一个角落。
说是爱慕己久前来提亲,可从头到尾,都不见傅荣臻本人的踪影,仅仅派了个媒婆前往贺府,替他传话?
这能算传话吗?哪里是什么传话,那媒婆分明是趾高气昂,言语间夹枪带棒,明里暗里都在嘲讽,说他们贺家不过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能被傅相瞧上,那可是天大的福气。
这还不赶紧多给些赏银,好好孝敬孝敬自己?
而傅荣臻也没想到,他随手让手下找来的这个媒婆,早己被大量金银收买。
这花钱收买的人,也正在国公府摇着贵妃椅,陪着自己母亲喝下午茶呢。
只听立金绘声绘色,在贺府,这媒婆将傅荣臻吹嘘得如同天上的云朵般高贵,而把贺静安和整个贺府贬低得如同地上的烂泥一般。
把贺程气的,就差当场将这个媒婆给赶出去,最终,婚事没定下来,连媒婆的好彩头都没打赏。
“真的一个子都没打赏?”余氏忍不住问道,她手里拿着个吃了半口的桃子,似乎对这事的真实度存着不信的想法。
贺荔枝重新给她剥了几瓣柚子,满满当当的放在她面前,这季节,吃柚子就刚刚好。
“说贺静安追了出去,将手中的一些积蓄都要给那婆子,可那婆子己经不领情了,甩掉贺静安给的银票就走呢。”
本来就是傅荣臻亲口提的,现在贺家正在孝期的风口浪尖上,如果答应了他的提亲,日后好的,也只有贺静安。
府里子女的名誉通常都是捆绑在一起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贺靖是不会让一个女子毁了他的前程的。哪怕这个人是他的妹妹。”
而傅荣臻这个举动,在他们看来也就是打他们贺府的脸面,各有各的心思。
这时,余氏又凑了过来,神秘兮兮地说道:“我听说傅荣臻最近在朝堂上和几位大臣争斗得厉害,他难不成是想通过联姻来拉拢贺家,壮大自己的势力。”
贺荔枝听完不禁笑了起来,要是贺程一家现在还在国公府,贺靖也成为了太子伴读,那这些拉拢都会名正言顺。
可现在贺家有什么?一个小小官职,能刮起什么风浪?
“总归不管怎么壮大,也壮大不过你和这两个小东西了。听闻你最近睡得可不好,这样下去,等这两个小家伙出来,我可得先要对她们惩罚一下了。”
“好啊,只要你这个做姐姐的舍得,那我可不会拦着的。”
她近来对身子管控的好,也没有了从前笨重的感觉,虽然会起夜,但呕吐腹胀感也没有了。
余氏心里是越来越信任贺荔枝,在她看来,自己能有做母亲的机会,全靠贺荔枝在周旋。
想着,她心里就暗自计较,什么头面哪里够的,这年关要到了,不得做几身好衣服好头面?
贺府,贺静安看着这于丞相府来说少之又少的提亲礼,合起来,屈指可数的箱子。
哪里是贺程不相信,连自己也不相信,傅相的提亲礼会如此简单。
人见不到就算了,像是什么提亲六礼,求婚庚帖、礼单换帖、礼件成双。
傅荣臻每一样都精准的“行差踏错”。
哪有人可以不用心成这样?
魏姣坐在上头,也不管贺程抓心挠肝的样子,怒吼道,“退回去!全都给我退回去!”
这就是摆明了让她们家难堪,还有今天上午的那个肥婆!
哪里找的媒婆,要是被她找出来,一定要坏了她十里八荒的名声,还想要讨个彩头?做梦去吧!
贺静安垂泪,旁的都还好,她偏生抱着个傅荣臻送过来的一双手镯,只见她呆呆的望了片刻,下一秒,没等魏姣拦住,那双手镯被她快速的戴上了手,完全不顾圈口小和紧,一双手在玉镯滑进去后变得通红肿大。
“你在干什么!”贺程见女儿这般模样,心疼不己,走上前去,想怒又不敢言:“静安!你就不要再为这等薄情之人介怀了。他傅荣臻如此行事,分明是不将我贺家放在眼里,这般男子,不值得你倾心。”
“他愿意顶着我孝期未过都来求娶我,还不足以说明他的心意吗?”
魏姣一听这话,顿时气得柳眉倒竖,几步上前,一把抓住贺静安的手腕,想要把那镯子取下来,可那镯子卡得死死的,疼得贺静安“嘶”了一声。
“你!你这蠢货!他若真有心,怎会如此敷衍提亲?那媒婆的嘴脸你还没看清楚吗?这分明就是一场羞辱!”
魏姣又急又气,眼眶都红了。
贺静安却倔强地咬着嘴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母亲,或许他是有苦衷的呢?他位高权重,朝堂上事务繁多,抽不开身也是有的。”
贺程在一旁长叹一声,无奈地摇摇头:“静安啊,你就...你就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他若真把你放在心上,怎会连最基本的提亲礼数都不顾?你这样,就算是嫁过去,他也不会对你有半分好眼色的。”
这件事都不用商量,贺家哪里会用一个女子的婚事来败坏自己的名声?
这时,贺靖从外面匆匆赶来,他刚听闻了府里的事,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走到贺静安面前,目光冷峻:“妹妹,将东西摘下来,自己放回去。”
他不会让贺静安毁掉整个贺家。
“凭什么!你们的声誉重要,我的声誉就不重要了吗!拒绝了傅相,日后谁还敢来求娶我!!你们想过吗!”
魏姣她们自然是清楚的,所以她们想好了,到时候给贺静安找一个稍微上进点的书生,不至于被婆家看不起,这不就足够了吗?
贺靖眉头紧锁,也不想再耐着性子:“如果你要只图眼前,那你便自己找个轿子,进了丞相府的门,日后,我们贺家与你便不再有任何瓜葛。”
“靖儿!你在说什么呢!”
贺程瞪大了眼睛,这是要逼他妹妹去做妾啊,还是个贱妾!
可贺靖什么也不再说了,大袖一拂,留下了嚎啕大哭的贺静安,谁也不再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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