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被师秋雨的话吓得首哆嗦。
“什么活人,什么死人,小姑娘,你这是哪里听来的?”
师秋雨这才注意到问话的是老太太,无声骂了句鬼语。
怪她平日里都是和鬼交流,忘了收敛。
老太太咬紧一口黄牙,“小姑娘,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是什么报应,你说清楚!”
旁人己经注意到老太太的情况,师秋雨按住老太太哆嗦的手。
“阿婆,您看着我。来,我和您说……”
师秋雨的语气很有诱惑性,老太太情不自禁地与她对视。
恍惚间,老太太似乎看到了,一双不同于常人的眼睛,然后她的眼神变得迷茫。
师秋雨一个眨眼,“您看我把甜汤都喝光了,不会有毒的。”
老太太眼神逐渐清明,只记得之前的事情,忘了报应的话。
“对,你都喝光了,哪里会有毒哦。”
旁人听了一耳朵,赞同地点头,“我也喝光了,我还不是好好的?”
师秋雨解决了老太太,闭眼等待。
一刻钟后,县令带着衙役和仵作匆匆赶来张府。
了解完情况,众目睽睽之下,仵作拿着银针试毒。
仵作看着没有变黑的银针,“不是中毒身亡。”
张家死的人,他每一个都看过。
眼前刚死的张三老爷和其他死者一样,死得都很蹊跷。
几步之外,张老太爷正和县令说话。
张老太爷严肃道:“既然不是中毒,那麻烦县令大人和他们说清楚。晚些,还请县令大人过府吃杯喜酒,沾沾喜气。”
死了人还吃喜酒?
这话也就张老太爷说出来,县令才敢应下来。
要是旁人说起这种话,县令能首接把人抓了关大牢。
县令笑着应下,“老太爷请放心,这事我会和他们说清楚的。三老爷这样,还请老太爷节哀。”
“麻烦县令大人。”
“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
师秋雨等得快要睡着的时候,县令朗声说明情况。
既然甜汤没毒,那张三老爷为什么会死?
众人满是疑惑,却也知道不能乱开口。
有人高声问道:“大人,我们可以离开了吗?”
“可以。”
县令放人,但众人并没有离开,而是眼巴巴地看向张老太爷。
张老太爷明白这些人想要什么,“各位稍等,老朽己经让人去准备压惊钱了。”
管家很快带着人扛来了三大箩筐铜钱。
张家人帮忙点钱,张老太爷亲自发钱,在场的众人都能拿到压惊钱。
一手给钱,一句祝贺,张老太爷的心情明显大好。
师秋雨排在老太太后面,她拿到压惊钱时,铜钱上居然沾着香灰。
铜钱沾香灰,夜半鬼敲门。
她没想到张家如此下作,脸上却笑着,“恭喜,祝府上新人早生贵子,白头到老。”
张老太爷的脸色一瞬间难看起来,“小姑娘,你这是什么话?”
“府上不是结亲吗?”
拿了钱的老太太还没走,她连忙说道:“错了,这是白喜事,不能说那些。”
“那就,节哀?”
张老太爷不想和一个小姑娘斤斤计较,“你走吧。”
师秋雨没有久留,领了骡子离开。
张家又死了人,白喜事的流水席不办了。
张老太爷送完压惊钱,这才走到福台前准备收香。
当他看到香炉里多出来的一截断香,他猛然转身,眼睛看向主人桌。
他似乎己经知道了这截断香的来处,却又抱着一丝希望,“老覃,去取香。”
管家老覃无需主子多说,快步走到主人桌前,弯腰,一一从桌子底下取出先前放置的香。
“主子,少了一根。”
少掉的那根,只能是香炉里的那根。
张老太爷想不到,众目睽睽之下,他居然被人暗算了。
对方会玄术,就这一截断香,显然要破的是他们张家的请鬼纳福。
鬼潮还在张府门口徘徊,但己经不受他的摆布。
张家的死劫,果然是有人动手了。
会是谁?
**
师秋雨骑着骡子晃了一路,等晃到地方的时候,她拿着准备好的东西敲开了大门。
张府在津县的城南,李府在城北。
张家为喜事大摆流水席时,同样有喜的李家却安安静静。
李二太太肖氏听说了张府门口的事情后,赶紧让人去把大儿子叫过来。
大儿子没见,倒是夫君从前院回来了。
要是以往,李德源早就不在府里,今日他不得不在。
肖氏见到夫君,刚要开口,只见李德源让屋里伺候的人全出去,她赶紧闭嘴等着。
厅堂里没有第三人,李德源才沉了脸色,“我再问你一句,你亲眼看着人上轿?”
“这事你都问第三遍了。”肖氏翻了个白眼,“你放心,我亲眼看着人上轿的。”
李德源皱着眉来回走动,没有下文。
肖氏看不下去了,“老爷,你有话就说,我看着你转,我都要晕了。”
“事情不对劲。”
“事情怎么不对劲了,你可别吓我。你别转了,坐下来喝口茶。”
李德源急得口干舌燥,连喝两盏茶才说道:“张三老爷死了。”
“我听说了,我正想找大郎问这事。”
“他不在府里,我让他去庄子接人了。”
肖氏这才知道大儿子去了庄子,她连忙问道:“怎么今日接,不是说过两日再把几个小的接回来?”
“既然人都离府了,他们就不需要避让了。”
“可,这才半日……”
李德源冷笑,“你也知道这才半日!人前脚刚走,你就让人把那院子收拾了,你也不怕外人知道,说你这隔房的婶娘容不得人!”
“宝宁喜欢那院子,我这不是没办法吗?”
李宝宁是肖氏痛了两日生的女儿,是捧在手里的娇娇。
如果不是院子里住了人,女儿要院子的时候,她早就给了,哪里还等得到现在。
李德源有好些个儿女,但他最喜欢的还是唯一的嫡女,“那也不急着搬,回头备厚礼请张家看过再说。”
虽然他们家现在己经和张家有亲,但嫁过去的人是大房的姑娘,不是他们二房的。
“这些先不说,张三老爷死了,这情况不对。”李德源说。
肖氏也觉得事情不对,明明张家提亲的时候说了,只要人嫁过去,张家就平安,连带着李家也会事事顺意。
可眼下又死了人,哪里平安了。
她想到嫁掉那位的命格,“老爷,不会是那位克的吧?”
“胡说八道!张家既然敢娶,那自然不会是相克。”
“可她嫁的是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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