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链在师秋雨的指引下，就地缠绕两副棺椁。
有了九渊链的束缚，抬起的棺椁盖重新闭合，师秋雨收手。
鬼妖在里面使劲作妖，却无法挣脱束缚。
两只鬼妖，一只安静了，一只还在负隅顽抗。
它越挣扎，九渊链的阴寒越重。
阴寒成了笼子，牢牢地关住了鬼妖，同时隔绝了它凝聚妖气。
渐渐，叫嚣的鬼妖放弃了，祠堂里恢复了安宁。
师秋雨见状，释放九渊链。
当九渊链从棺椁上脱离，那只放弃的鬼妖，竟然抓住了出世的机会。
整副棺椁西分五裂，一股妖力抽向师秋雨。
师秋雨没躲，九渊链挡住了肆虐的妖力。
棺椁碎裂，里面的棺材也废了。
张子平的尸体被鬼妖附身，尸身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只是尸身外裹着妖力，双眼睁开。
“它是妖……”
柳氏弱弱的一声，当她恍惚中看清孙子的双眼，她才彻底相信师秋雨的话。
一时间，她仿佛回到了当年。
她没有看到，家族引来的妖是何妖。
母亲曾告诉她，妖眼是碧绿的，她铭记在心。
“骗你又没有银子，何必执着？”
师秋雨没注意到，柳氏居然割腕放血，这才让鬼妖有了可乘之机。
怪她大意。
不过，有了九渊链的压制，鬼妖即使出世，也只比一般的鬼怪难缠一些，不难对付。
柳氏死了，死不瞑目。
师秋雨看着鬼妖撕裂柳氏的魂魄，没有动手阻拦。
鬼妖瞄准了冢尸。
师秋雨不想太麻烦，在鬼妖袭向冢尸时，用九渊链缠住了鬼妖。
鬼妖只是附身，还没有恢复真身。
如此，它更逃不过九渊链的如影随形。
师秋雨走近鬼妖，她与它那双碧绿的眼睛对视，不受妖力影响。
鬼妖发现无法蛊惑人类，发出了疑惑，“为，什么，会，这样？”
它口吐人语，有些生硬。
师秋雨朝它浅然一笑，嘴唇轻动。
“我连妖市都敢闹，你，有什么可怕？”
师秋雨说的是阴语，是阴物通用的语言。
鬼妖听到，一个人类居然会说阴语，它的眼神透着骇然。
“你究竟是人，还是妖！”
鬼妖怀疑师秋雨，不是人。
“我肯定是人，难道我看着不像人吗？”
“人类怎么可能会说阴语！而且这东西，根本不是人类能拥有的！”
鬼妖说的是束缚在它身上的九渊链，如此阴寒的东西，不是人类能拿到的。
哪怕是它，也没有这般好的武器。
“你嫉妒啊？”
“谁嫉妒，你究竟是人，还是妖！”
“本姑娘行走江湖，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更不会说我不是人。睁大你的妖眼看清楚，我是人，还是妖。”
师秋雨可以一举收拾鬼妖，看到它有些傻的样子，起了逗弄的想法。
鬼妖附身尸体，看人都少了几分真实。
它不信，师秋雨是人，还是深深怀疑，她在骗它。
“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鬼妖不再纠结人妖的问题，它开始谈条件。
师秋雨收紧九渊链，“别在我眼皮底下动小心思，你逃不掉。”
警告谈条件，同时又起小心思想摆脱九渊链的鬼妖，师秋雨才接着往下说。
“放过你，是不可能的。这里是人界，不是妖物横行的地方。”
“不过，只要你能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倒是能让活着返回妖界。”
“好大的口气。”鬼妖说。
师秋雨指了指九渊链，“你看着它，再说话。”
鬼妖逃不过九渊链的束缚，它蔫了，妥协道，“你想知道什么。”
“你是哪座妖城的？”
鬼妖愤慨，“你还说你不是妖！”
不是妖，哪里能知道什么妖城！
师秋雨：“好好回答，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鬼妖感觉九渊链，又紧了一圈。
尽管不是它的本体，但这东西能压制妖力，它根本无法无计可施。
“我不是来自妖城。”
“乡下妖，懂了。”
师秋雨笃定的语气让鬼妖难堪，虽然它的确是从山里出来的妖，但经过它的努力，好歹也混到了妖城附近的一分地。
它己经是妖城的预备居民，而不是什么乡下妖！
“你不用反驳，只要没拿到妖城证，你就是只乡下妖。”
师秋雨看出鬼妖想做出反驳，她先它一步拦住了它的话。
鬼妖咬牙切齿，“下一个问题！”
“这一次血月，你知道的，还有哪些妖也摸上来了？”
血月，妖门大开。
要是她能抓到几只大妖……
不求几只，一只也行，只要不是像鬼妖这种小妖。
她，可太缺银子了。
张子平的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你想抓妖？”
“错，我要抓大妖。”
“你倒是敢说，不过，我还真的知道些事情。只要你放了我，我就告诉你。”
师秋雨觉得鬼妖还是不清楚自身的处境，她伸手抓住九渊链，用力一拉。
鬼妖顿时发出痛苦的呻吟。
它身上所剩不多的妖力被九渊链慢慢吞噬，这和剥皮一个感觉。
“就你现在这样，你还想和我谈条件？老实回答我的问题，不然两个字，找死。”
她不会轻易让它找死，小妖还是能卖几个钱的。
鬼妖只听到师秋雨说的死，它这一次真的怕了。
“我说，你能不能松开一些？”
“说！”
鬼妖疑惑地看着师秋雨，她如果真的只是人类，那它以后还有什么脸面混迹妖城？
“我能感受到，附近有只雾妖。”
雾妖，那岂不是起雾的湖？
“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们两只鬼妖，是你出来，它却静悄悄的？”
师秋雨发誓，她真的不是故意要这么问的。
可是不问，她觉得这只鬼妖到死都不知道它被同伴利用了。
她是个好人，不能看它糊涂傻下去。
鬼妖一愣，终于反应过来。
它当即恶狠狠地看向另一副棺椁，那里面的鬼妖倒是藏得很安静。
原来是它的阴谋诡计！
“本来你们乖乖回妖界，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你们。谁让你们不走，那就一起抓。一只也是卖，一对亏点没什么，有钱的买家还是挺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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