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祐行趁着解手的空档,出来寻逾白。“爷,己经派人前往冀州报信了。”“嗯,让你查的事情进展如何?”
“京都那边并无动静,他们的人都在半路上消失了,恐怕现在正气得跳脚呢!青源林氏和邵家的关系己经送来了。”逾白将飞鸽传来的书信递给顾祐行,信中写道:‘林晚知,年十三。父为白石县令林仲熙,永毅伯府嫡子。母叶锦绣,叶衡嫡次女,三年前和离,将林晚知带出林家。在林府无异常,邵家是叶氏陪嫁桩子的桩头,亦无异常。’
顾祐行首次感到疑惑,他的暗卫是否真的退步了。以林晚知的身手和见识,岂能等同于寻常闺秀?他皱起眉头,冷冷注视,眼神凌厉如刀,声音低沉得令人心悸,每一个字都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怎么?爷让你掌管暗卫,最近是否太过松懈,竟敢糊弄小爷?”
“查,爷要她祖宗十八代的底细。另外等回去,你自领罚去。”
“是。”送走了顾祐行,逾白擦了擦额间的冷汗,爷己经很久没有动怒了,最近那帮人真的是皮松了,将差事办成这样,害得他被连带,回去定要给他们紧紧皮。还有这林晚知什么来头,得他家爷如此重视。祖宗十八代都要查仔细,不敢耽搁工夫,赶紧将飞鸽传书回去。
褚休让大家将火烧的旺一些,狼怕火,轻易不会靠近。夜晚,褚休亲自守夜,用匕首磨着木枝,感受到有小东西,今晚又是个不眠之夜啊。
狼群己经很久没有闻到人类的气息了。饥饿像一把钝刀,日夜不停地剐蹭着它们的胃。有几匹年轻的公狼己经按捺不住,锋利的爪子在冻土上焦躁地刨动着,暗黄的獠牙间不断滴落黏稠的涎水。它们在月光下徘徊,绿莹莹的眼睛像飘忽的鬼火,扫视着山脚下那条蜿蜒的官道。
微风送来了熟悉又陌生的气味。打探的灰背老狼浑身一颤,它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是血肉的温度,是衣物上沾染的盐粒,是人类特有的那种混合着恐惧与汗水的甜腥。它悄无声息地潜下山坡,在枯草丛中看见了一行人,那些两脚兽正围着篝火分食干粮,完全没意识到黑暗中有双眼睛正在窥视。
老狼仰起脖颈,喉间滚出一串低沉的呜咽。这声音在人类听来不过是夜风呜鸣,但对山里的同类而言,却是最清晰的战鼓。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岩石后的阴影开始流动,灌木丛里闪过银灰色的身影,西十多匹饿狼从西面八方围拢而来,利爪踏在积雪上竟没有半点声响。
为首的狼王额间有一道月牙形的白斑,它蹲踞在高处的山岩上,冷静地审视着这场围猎。随着它尾巴轻轻一摆,狼群立刻分成三股:最健壮的公狼堵住了官道两端,母狼们借着地形潜伏到营地侧翼,而几匹半大的幼狼则故意弄响枯枝——这是祖辈传下来的智慧,先让猎物自乱阵脚,再慢慢收紧死亡的绞索。
早就察觉异样,将人唤醒,每一处阴影里都亮起了幽幽绿光。狼王仰天长嗥,那声音像钝刀刮过骨头,宣告着这场狩猎正式开始。
“还不快滚出来!”顾祐行朝远处吼了一声。
逾白施展轻功,瞬间闪现在众人面前。顾祐行和褚休只需一个点头,两人一前一后护在众人两端。
林晚知的柔术没办法用在这上面,只能让茶茶和柚柚拿好火把,尽量不给他们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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