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斯南立刻停了下来,剑尖微颤。
崔一渡举起双手:“仇老板,有话好好说,小江你们别打了,和为贵,和为贵。”
仇野一脸得意,刀刃紧贴崔一渡的皮肤,气氛骤然紧张。“小子,把剑放下,咱们好好谈谈。”
江斯南看着前面还立着五个打手,心中权衡再三,缓缓放下宝剑,冷声道:“你想怎样?”
仇野狞笑,“简单,赔我损失,十万银!”
“你当我是行走的钱柜,我哪有这么多钱?”江斯南气不打一处来。
仇野冷哼一声,“没有钱就回家拿,凑够了来换人。”
江斯南咬紧牙关,“我回家一来二去费时间,我把宝剑给你做抵押,这剑足够十万银。”
仇野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上下打量着宝剑,嘴角勾起,“剑是好剑,不过我更喜欢银子。”
崔一渡急道:“仇老板,你看这个孩子,他敢回家拿钱吗?他是偷跑出来玩的,要是回家拿钱,他爹娘不打断他的腿才怪,再说他家里也未必有这么多银子。别为难他了,我有宝贝抵给你如何?”
仇野眉头一挑,“哦?什么宝贝?”
“是一幅神秘地图,我觉得可能是藏宝图。”
“藏宝图?”仇野眼中精光一闪,随即又露出怀疑,“什么藏宝图,你一个穷道士能有藏宝图,别蒙我。”
“几个月前我因为牢狱之灾,在衙门的班房里遇到了一个绿眼睛的怪人,是他给我的。”
“绿眼睛的怪人……”仇野眉头紧锁,他忽地想起,“莫非是妖猫谷枫?”
“什么猫我不知道,那个怪人说这张地图是他的催命符,他因此被官府天南地北追捕,他在牢里吃不饱,就用这地图和我交换了点吃的。”崔一渡不紧不慢地说道。
仇野笑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孩,没人能抓住谷枫,他怎么会在大牢里,还把地图给了你,谁不想要宝藏啊。”
崔一渡继续胡诌:“那个人说他躲累了,就花了点银子到衙门班房里面住几日,刑狱司的人找不到他,这叫‘灯下黑’。他说自己有的是钱,一辈子花不完,现在却因为一张看不懂的地图,在外面被官府追得像丧家犬,不能过正常的日子,不划算。
“仇老板,你不信可以,但他确实把地图和我换了吃的。我也看不懂,更不敢去寻宝藏,那些说书的不是常讲,宝藏里面都会有机关,我手无缚鸡之力,哪里敢去啊。我这就取出来给你看看,你喜欢就拿去。”崔一渡觉得自己的话越来越有说服力,仇野的眼神开始动摇。
“你别跟我耍花样。”仇野放下架在崔一渡脖子上的刀。他也听闻官府正在通缉谷枫,那人神出鬼没,行事风格怪异,手中珍宝无数,也许真如崔一渡说的那样,谷枫更在意自由。
“不敢不敢。”崔一渡缓步朝马匹走去,仇野紧跟着上前。
崔一渡从马身上挂着的书笈里面摸了几下,掏出那把匕首。
“你要干什么?”仇野把刀举起,眼神警惕。
崔一渡苦笑,“别误会,我只是用它给你取地图。”
崔一渡慢慢悠悠解下自己的布腰带,用刀尖挑开上面的线,一刀一刀,小心翼翼,无比专注。
仇野紧盯着他的每一个动作,又是烦躁又是期待。江斯南见状,也朝崔一渡靠近。
崔一渡把匕首收起来,轻轻撕开腰带,里面露出一张卷起来的泛黄的羊皮。他把羊皮抽出来,捏成一团迅速朝空中抛了出去:“小江,接着!”
江斯南腾空起跳,把羊皮稳稳接住,仇野大骂一声,冲上去和江斯南又打了起来。崔一渡趁机爬到马背上,巴掌猛拍马臀,马儿嘶鸣,一溜烟跑到了二十丈开外。
崔一渡回首,见仇野与江斯南打得难解难分,他大喊:“小江,地图换人命,值得,别打了。”
江斯南把地图扔给仇野,说道:“你我之间的账清了,若今后再纠缠,我就杀了你。”说着几步跨到马上,策马向崔一渡追去。
仇野拿着地图看了又看,激动不己:“就是这个,没错,哈哈哈!”
……
江斯南追上崔一渡,二人快马加鞭赶路。天色黑了下来,他俩找到一间废旧寺庙过夜。
这寺庙不大,七八间屋子,到处布满蜘蛛网,寒风从屋顶的漏洞里呼呼往下钻。
崔一渡安顿好马匹就往大殿过来,江斯南己经升起一堆火。崔一渡从包袱里面取出半只烧鸡和一张毯子,转身就往外走。
“老崔,你去干吗?”
“刚才进来的时候,我看到那边的屋子里有一只野猫,又瘦又冻,怪可怜的,我给它拿点吃的。”
江斯南笑道:“你可真是好心,送烧鸡还送毯子,我都没有这个待遇。”
“那是只母猫,它可能还有一窝小崽子,这毯子让它叼回洞里搭窝也好。”
“去吧。”
不多时崔一渡便回来,坐在篝火边烤火。江斯南啃着干粮,想起下午遇到仇野之事,好奇地问道:“老崔,你那个藏宝图是怎么回事?”
崔一渡把手中的柴火轻轻放到火堆上,“我也不知这地图是什么图,那个仇野是贪财之人,就骗他说是藏宝图,反正不是我的东西,用来换一线生机未尝不可。再说那地图若真是藏宝图,必定会惹来祸端,幸好我及时甩给了仇野,今后贼人自然找他去。”
崔一渡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又记挂着谷枫的安危,不知此人现在何处。对谷枫而言,贡品事小,地图才是致命的,崔一渡希望那些人能转移目标,放过谷枫。
江斯南点头,“仇野说什么猫妖,是什么东西?”
“是妖猫,真名叫谷枫,大舜国首屈一指的神偷。”
“这么了得,要做就做行业第一,哪怕是做贼也一样,带劲!”江斯南看着崔一渡若有所思,他凑过身来,“老崔,你真不简单,认识的人不是贼祖宗就是造假高手,物以类聚,当然少不了你这个大骗子,哈哈哈。”
崔一渡正色道:“我可是得道的术士,正人君子一个,盗亦有道,骗亦有方。我对付坏人不是骗,是谋略,有区别的。”
江斯南撇撇嘴,“什么骗术谋略,我看都一样,用满肚子坏水把人喷得分不清东西南北。那个谷枫必定和你的关系非同一般,不然怎么会把地图给你,给我说说他的事迹呗。”
“你听着就行,可别跟着学坏了。”崔一渡知道江斯南不好糊弄。
“本少侠走的是正道,怎么会学坏?快讲吧。”
火堆旁,崔一渡的声音低沉而温和,侃侃讲起谷枫的往事:“谷枫是我的旧友,他长我两三岁,我认识他那年,他还是一个笨手笨脚的毛贼,他被人追得到处躲,差点被打死……”
江斯南听得津津有味,不时插问几句,火光映照下,两人相谈甚欢,仿佛在这荒凉古寺中,找到了久违的温暖与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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