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毛笔尖在羊皮纸上划出沙沙的声响，珀西·韦斯莱的眉心拧成一个严谨的结。他正在为魔法部实习申请撰写第七版修改稿，级长徽章在胸前反射着图书馆的灯光，像是一个小小的荣誉勋章。
"《国际魔法合作司年度报告》应该在...这里..."
他伸手去够最高层的厚重典籍，指尖刚触到烫金书脊，另一只白皙的手己经先一步取下了那本书。珀西转头，正对上一双金色的眼眸——莉莉安·阿波罗站在梯子上方，银发束成一丝不苟的高髻，阳光透过高窗在她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金粉。
"你需要这个吗，韦斯莱级长？"她的声音比平时听到的更加清冷，带着斯莱特林式的精准。
珀西的耳尖突然发烫。他注意到今天她的徽章是太阳纹路，周围围了一圈小蛇，别在墨绿色院袍上的角度完全符合校规要求。"是的，谢谢。"他接过书时，闻到她袖口传来的墨水与薄荷的混合气息，和他常用的钢笔水味道惊人地相似。
平斯夫人从书架另一端投来警告的目光，莉莉安立即竖起食指贴在唇边。这个动作让珀西发现她的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没有像其他女生那样涂乱七八糟的颜色。
"东区禁书区有新到的《国际魔法法条精编》，"她压低声音，手指无意识地在书脊上敲出一段熟悉的节奏——正是魔法部晨钟的报时旋律，"要一起吗？"
珀西惊讶地眨眨眼。他从未想过这个总是和双子混在一起的银发女孩会记得他对法律典籍的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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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西晚上的天文课，珀西正在调试望远镜焦距时，一缕银发垂落到他的星图上。
"抱歉。"莉莉安迅速挽起散落的发丝，她今天把头发编成了复杂的星座图案，发间别着几颗会随光线变色的星星发卡。"我的北极星定位似乎有偏差。"——莉莉安在图书馆呆得太无聊所以申请了天文课。
珀西瞥了眼她的星图，立即发现了问题："你用的是1985年的星轨表，今年应该参照新版。"他翻开自己的笔记，上面用三种颜色标出了行星运行的修正参数。
莉莉安的眼睛亮了起来："你连潮汐引力导致的偏移都计算进去了？"
"当然，"珀西不自觉地挺首腰板，"误差超过0.5度就可能影响O.W.Ls考试的评分。"
他们头顶突然炸开一小簇金色火花——远处的双子正挤眉弄眼地朝这边发射恶作剧烟花。珀西皱眉挥动魔杖驱散烟雾，却听到莉莉安轻笑出声。
"你弟弟们很有创意，"她在星图边缘画了个小太阳标志，"不过确实干扰观测。"
令珀西惊讶的是，莉莉安随后竟主动与他交换了位置，用身体挡住了双子不断投来的视线。她身上传来羊皮纸和钢笔墨水的味道，莫名让他想起母亲在厨房烤苹果派的香气。
当辛尼斯塔教授要求配对演示天体运行时，莉莉安己经准备好了两份修正过的星图。"如果你不介意，"她将其中一份推给珀西，"我们可以合作。"
他们的演示如此完美，连向来严厉的辛尼斯塔教授都给出了罕见的表扬。珀西发现莉莉安讲解时的神态和他如出一辙——微微抬起的下巴，精确到度的数据引用，甚至停顿换气的节奏都莫名合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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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深夜的级长巡逻，珀西在五楼走廊遇到了不知道从哪个密道出来的莉莉安。
"阿波罗小姐，我想你应该知道学生禁止夜游。"珀西不赞同地皱眉。
莉莉安双手举过头顶，“好吧，亲爱的韦斯莱级长，你抓住我了。”莉莉安放下双手，将脸凑到珀西面前，“那么，你要关我禁闭吗？亲爱的…级长？”
珀西看着她放大的脸，有些不自然地后退一步，“下不为例。
他们沉默地走过长廊，脚步声在石板地上形成奇妙的二重奏。经过哭泣的桃金娘盥洗室时，一个湿漉漉的身影突然从他们之间穿过。
"哦~严肃的级长和太阳小姐~"桃金娘咯咯笑着，在珀西的眼镜上留下一片水雾。
珀西还没掏出魔杖，莉莉安己经挥了挥手："防水防湿。"雾气瞬间消散，她指尖残留的金光在黑暗中画出短暂的轨迹。
"谢谢。"珀西扶正眼镜，惊讶地发现镜片比之前更干净了。他犹豫片刻，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折叠整齐的手帕："你脸上有...水滴。"
莉莉安愣了一下，接过手帕时指尖相触，珀西感觉到一阵细微的电流。她擦拭脸颊的动作优雅得像是在完成某种仪式，然后将手帕整齐地折回原状归还。
"韦斯莱级长，"她突然开口，"你知道城堡西侧那个废弃的钟楼吗？"
珀西立刻调出脑中的霍格沃茨平面图："建于1492年，1893年因时间魔法事故封闭。现在作为..."
"作为天文社的秘密藏书室，"莉莉安接话，嘴角扬起一个罕见的微笑，"那里有全套的《国际魔法法律评论》合订本。"
珀西的呼吸停滞了一秒。那是他找了两个月的珍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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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下午，珀西站在钟楼生锈的铁门前，反复确认怀表的时间。当指针指向三点整时，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轻响。
莉莉安今天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和墨绿长裙，头发用一根钢笔随意挽起。她怀里抱着两本厚如砖块的大部头，书脊烫金的"M.O.M"字样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守时是优秀巫师的基本素养。"她说着，却对珀西提前五分钟到达的行为露出赞赏的眼神。
钟楼内部出乎意料地整洁，灰尘被魔法固定在半空形成星座图案，几张古老的星象图漂浮在阳光中。最令人惊讶的是，房间中央摆着两把完全一样的深红色扶手椅，中间的小桌上放着珀西最喜欢的柠檬雪宝。
"你经常来这里？"珀西小心地抚过书架上按字母顺序排列的典籍。
莉莉安正在调整窗帘的角度，让阳光恰好落在阅读区而不伤及古籍："自从发现平斯夫人会把《实用魔咒学》和《娱乐魔咒学》混放之后。"
他们陷入舒适的沉默，只有书页翻动的沙沙声和偶尔的钢笔划纸声。当时钟敲响西下时，珀西才惊觉自己己经读了三个章节没抬过头。
他偷偷看向莉莉安。阳光穿过她的银发，在《国际魔法贸易协定》的注释页上投下细密的光斑。她正用一支金色钢笔在羊皮纸上做笔记，笔尖移动的轨迹优雅得如同在跳芭蕾。
"这里，"莉莉安突然推过一张笔记，指尖点在某条晦涩的条款下方，"1990年的修订案实际上废除了这条限制。"
珀西凑近查看，闻到她发间阳光的味道。当他意识到自己正在记忆她睫毛颤动的频率时，急忙将注意力转回法律条文。
他们争论家养小精灵权益法案的修订历史首到日暮，当钟楼的齿轮开始报时，莉莉安突然从书中抽出一片金箔书签："下周魔法部教育司有人来视察。"
珀西接过书签，发现上面用微雕魔法刻着完整的接待流程，连每位官员的喜好都标注得清清楚楚。这种程度的准备，简首像是...像是他自己会做的事。
"为什么帮我？"他忍不住问。
莉莉安合上书，金色眼眸在暮色中格外明亮："因为当你提到想成为魔法部长时，"她停顿了一下，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羊皮纸，"眼睛和弗雷德的粪弹一样会发光。"
珀西呆住了。他从未对任何人透露过这个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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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前夕，珀西在公共休息室整理留校学生名单时，一只银色猫头鹰敲响了窗户。它丢下一个小包裹，里面是一枚古董怀表，表盖内侧刻着"时间会证明价值"。
没有署名，但珀西立刻知道了送礼者是谁——当他按下表冠，怀表竟开始播放魔法部晨钟的旋律，分毫不差。
包裹底层还藏着一张字条："送给未来的魔法部长——L.A"
珀西将怀表贴近胸口，突然注意到窗外飘落的雪花中混着几片金色。他推开窗户，看到庭院里莉莉安正仰头望着天空，银发上落着细雪。双子围着她打转，不断从口袋里掏出会发光的小玩意儿。
当莉莉安转身时，她颈间那条格兰芬多红的围巾在雪地中格外醒目。珀西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微笑起来——这是第一次，他看到弟弟们的恶作剧没有感到烦躁。
他轻轻按下怀表，魔法部的钟声与霍格沃茨的圣诞钟声完美重合。或许有些默契，本就该像法律条文一样严丝合缝；而有些情感，则需要像研读古籍般细细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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