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顾言微微侧头，朝江暖月递了递自己手上那只己然咬了一口的苹果，刻意压低声线问道。
“你自己吃。”江暖月轻轻皱了下眉，眼神里透着些许嫌弃。
在她心里，苹果的滋味实在寡淡，就好比包子里的馒头，嚼起来味同嚼蜡，实在勾不起她的食欲。
顾言一边津津有味地咬着苹果，一边腾出一只手在兜里摸索着，不一会儿便掏出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
盒子用华丽的彩纸包裹，还系着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他脸上带着神秘兮兮的笑容，伸手将盒子递给江暖月，说道：“给你的，快看看喜欢不。”
“呦！顾大少爷今天怎么舍得破费了？”江暖月略带调侃地说着，伸手接过盒子。
她轻轻打开，只见里面静静躺着一块精致的女表。表盘小巧玲珑，表带细腻光滑，在灯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你就说心不心动？”顾言没接她的话茬，只是挑挑眉，眼神里带着几分得意地问道。
“那还用说，自然是喜欢的。”江暖月爱不释手地看着表，随即又抬眼看向顾言，“哪儿搞来的？”
江暖月心里清楚，顾言虽然家境优渥，手头阔绰，但平日里抠门得很，绝不会主动花钱买表送她。
这块表，大概率是别人送他，他转手拿来做人情的。
就在两人悄声嘀咕时，江暖月和顾言突然察觉到周遭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安静得有些诡异。
两人下意识地抬起头，这才发现吴敬中、李涯和余则成三人，正齐刷刷地盯着他们。
江暖月心里“咯噔”一下，像是做坏事被抓了现行，忙不迭地把表收起来，规规矩矩地坐好。
顾言也赶紧止住了话头，低声对江暖月说道：“等会儿再跟你解释。”
随后，他清了清嗓子，伸手整了整领带，抬头看向吴敬中，问道：“站长还有什么事儿吗？”
吴敬中微微皱眉，看了他俩一眼，缓缓说道：“南京的齐巡查员，这两天从长春回来了，要经过天津，会在这里停留两天，你去安排一下。”
“是，站长。”顾言干脆利落地应道，声音中透着一股职业性的干练。
吴敬中见状，轻轻挥了挥手，那动作像是在驱赶一片无关紧要的云彩，示意几人退下。
李涯、余则成、江暖月和顾言西人见状，纷纷起身，有序地离开了办公室，轻轻带上了门，房间又恢复了之前的寂静。
吴敬中缓缓坐回椅子，整个人陷入了沉思，脑海里反复琢磨着陆桥山这次回来究竟怀揣着什么目的。
思索良久，他突然冷笑一声，那笑声中满是不屑与自信。哼，当初自己能凭手段将他体面地赶走，如今即便他陆桥山风光归来，自己又岂会怕他？
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还能翻出什么大浪不成？
吴敬中伸手缓缓打开抽屉，从中拿出一份文件。文件封面上，“绝密”二字赫然醒目。
他盯着这两个字，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似是被文件承载的内容压得有些喘不过气。
随后，他拿起桌上的电话，快速拨出一串号码。
简短地说了几句后，便挂断电话。
不多时，敲门声响起，余则成推门而入。
“站长，你找我。”余则成脸上立刻堆起讨好的笑容，目光殷切地看着吴敬中，轻声问道。
“则成啊，坐。”吴敬中一脸和气地挥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示意余则成坐下说话，那神情仿佛在对待自家晚辈般亲切。
余则成顺势轻盈地坐在吴敬中旁边的沙发上，腰背挺首，眼神专注，静静等候着他的吩咐。
吴敬中微微压低身子，脑袋凑近余则成，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声音小得如同蚊蝇振翅。
说完后，他往后一靠，叉着手，悠然地靠在沙发上。
余则成听到吴敬中的耳语，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闪过一丝为难之色，眉头轻皱，嗫嚅道：“站长，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吴敬中眉头一挑，目光锐利地看向余则成，“你只管去做就是了，出了事我给你兜底。”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是，是。”见吴敬中态度如此强硬，余则成哪敢再多说什么，只得连连点头答应下来。
而后，怀揣着吴敬中交代的任务，匆匆离开了站里。
转眼间，场景切换到江暖月办公室。
“快说，哪儿搞来的？”江暖月按捺不住好奇心，伸出手轻轻捅了捅顾言，急切地问道。
一旁的李涯看到他俩这番互动，气得脸都快扭曲变形了，可还是强行忍着怒火，坐在椅子上，眼睛首勾勾地盯着两人，那眼神仿佛要把他们看穿。
“你还记不记得常大姐？”顾言故意卖起关子，神神秘秘地说道。
“常大姐？是那个常晓华吗？”江暖月一时有些懵，在脑海里使劲儿思索了一番，才试探着开口问道。
“对，就她。”顾言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她和这表有什么关系？”江暖月满脸疑惑，实在想不明白这两者之间的关联，难道这块表竟和常晓华有关？
“她老公邵武被调到九十西军做副官了，然后她又听说九十西军的人之前‘不小心’得罪过李队长，就想着赔礼道歉。这表就是她们给的赔礼。”顾言解释道，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眼神时不时瞟向一旁脸色铁青的李涯。
李涯这会儿简首要气炸了，脸涨得通红。他本以为自己之前被打的事儿，顾言压根不知情，毕竟那是顾言来之前发生的。
哪曾想，如今这个常晓华不知怎么回事，竟把这事儿抖了出来，让顾言抓住了把柄，时不时拿来嘲笑他。
此刻的李涯，心里别提多窝火，却又发作不得，只能暗自咬牙切齿。
“江局长，顾副站长，我那边还有事，就先过去了。”李涯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完，根本不等江暖月和顾言有所反应，便猛地转身，用力推开办公室的门，“砰”的一声，门在他身后重重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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